大漢先是不滿地對著沒事人似的王公道哼了一聲,接著腦子發脹地看了李蕭一眼,嘟囔了一句,“什麼毛病。”
李蕭聞言把嘴一撇,“你知道個什麼?要當一個狀師,就要隨時隨地訓練自己的嘴皮子,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
大漢見狀連忙擺手討饒,“得!得!算我求爺爺告奶奶求你了,別在我麵前訓練你的嘴皮子。”
李蕭一臉的不盡興,但是還是道:“快說到底是什麼案子?是不是打群架了?”
大漢見李蕭一提起這個話題,又來了勁,但是還是忍住沒說,隻是神秘地搖了搖碩大的頭。
李蕭見狀有些興奮,湊到大漢身邊,“難道是比這還大的案子?”
由於兩人的身高足足差了一個頭,所以大漢不得不低頭道:“是咱們衙門的府庫被偷了,據說失竊了很重要的公文,知縣大人正急得團團轉呢!‘天’、‘地’兩班的捕快都被大人叫去了。”
李蕭頓時沒了勁頭,垂頭喪氣地坐回自己的長凳,嘴裏自言自語道:“這種案子何時輪得到我們幾個?宰相大爺,你還是少浪費表情和感情了。”
“不同的,不同的。”大漢一把拉住李蕭,晃著他的細小胳膊,“這次不同的。”
“誒——誒——”李蕭一陣哀鳴,一邊使勁掙脫大漢的魔爪,一邊疾聲道:“快放開我。”
大漢生怕觸怒了李蕭,不再和他談論大案子的話題,連忙鬆開李蕭的手臂,連連道歉,“小李哥,對不起,對不起。不過你聽我說,這次的案子真的不同的。”
李蕭埋怨地看了大漢一眼,活動了一下生疼的胳膊,才不耐地道:“有話就說,我不是聽著嗎?”
一個鐵塔般的大漢在小個子的李蕭麵前誠惶誠恐,王公道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禁有些好笑,輕輕地嗬了幾聲。
大漢對王公道的表現顯然極為不滿,再次狠狠瞪了他一眼,不過轉眼間又對李蕭眉飛色起來,“這次失竊的公文真的十分非常萬分極為的重要,而且據說很是棘手。試想天地兩班的土麅子怎麼解決地了這種大案子。到時還不得依賴我...不...我們。”
“哪次碰到案子,你不是這麼說?”李蕭白了大漢一眼,“再說我也是長興縣土生土長的土麅子,不要把我抬舉地和你一樣。”
“誒——我說小李子,你怎麼就不能相信我一回。真是掃興!”大漢見李蕭對自己的話嗤之以鼻,頓時把稱呼從小李哥變成了小李子。
李蕭似乎對這個外號有些不滿,不過頓了頓還是沒有說話反擊,自顧自閉目養神不去理睬大漢。
大漢似乎也找不出什麼說服李蕭的理由,心急地撓了撓頭,嘟囔道:“反正這次的案子,不論知縣用不用我們,我是查定了。”大漢頓了一頓,歎了一口氣,“嗨——要怪隻怪我們知縣不識我這匹千裏馬,要不然這次‘人’班的新捕頭也輪不到一個踩了狗屎的鄉下小子。”
“不要胡說!”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王公道忽然厲聲嗬斥大漢,大漢聞言不禁一愣,這個老狐狸什麼時候說話變得疾言厲色了?
王公道不管大漢的想法,繼續大義凜然地道:“我看你是喝花酒昏了頭!天下還有比我們知縣更加慧眼識英的大人,天下哪裏還有比我們新捕頭更加文武雙全的年輕俊傑!”
大漢正要反駁,見王公道說完一通後,根本沒有瞧自己一眼,而是一把推開自己,走向門口,隻聽他熱情地聲音響起,“哎呀,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大人就是我等的新上司吧,卑職王公道,見過大人!”
大漢聞言一驚,忙地轉過頭,隻見王公道正笑得眯著雙眼,迎著一個年輕人進門,此人身著一身差服,中等身材,白白的臉,有些文氣的五官,麵貌有些平庸,反正沒有自己來得英俊瀟灑,就是一雙眼睛還似乎有幾分靈氣,這是新來的捕頭?
媽的!大漢心裏抱怨一聲,他倒不是怕得罪了這個頂頭上司,就是覺得自己背後非議別人,被抓個現行,有些覺得丟人,畢竟自己的身份是不一樣的。徐?這小子叫徐什麼來著?
大漢還在神遊物外,年輕人已經趁此機會和王公道還有李蕭打過了招呼,他自然就是徐逍遙。
徐逍遙當然聽到了大漢的怪話,但是卻也沒有太往心裏去,仍然熱情地走到大漢身前,拱了拱手,“你是寇衝冠寇大哥吧,萊國公後人,果然儀表堂堂。我叫徐逍遙,幸會幸會。”
大漢聽到對方竟然知道自己先祖的名號,而且語氣頗為恭敬,不禁心中生出幾分好感,但是想到自己如果表現地客客氣氣,不禁有前倨後恭的嫌疑,這不是替自己的先祖抹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