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心思我非常清楚,但是白寧你我的想法可以說是南轅北轍,我這個人是非常的卑劣,為了活下去,或者說為了更好的活下去,我可以忍受一切屈辱。”獨孤雲傲慢悠悠地說,“所以不用擔心我會輸,因為在我的願望還沒有實現前,我不會輸,也不能輸,哪怕使盡一切卑劣的手段!”
白寧垂下了眸子,心裏稍稍安定下來告罪了一聲,靜靜地立在獨孤雲傲的身後,風靜靜地吹過,將杜鵑花海翻起了一陣花的浪花,傳言杜鵑啼血方才有了這一種至親至孝之花,但是在獨孤雲傲看來,它再紅再美終究抵不過曼莎珠華那一抹妖。
獨孤雲傲摘下一朵花手指緩緩的滑過,卻終究不耐,嫣紅的花汁染紅了她白皙粉嫩的小手。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自己也不清楚何時自己再也不癡戀那象征著正妻的一抹豔麗又端莊的顏色,反而開始執著於那惑人心的妖與魅,再然後呢?就此戀上了玄黑龍袞上的那一抹壓抑的跳躍的罌粟紅,從此以後,從此以後她的骨子裏就流動著那燃燒著不羈與野心的血液,那血液一直在她的體內燃燒,不斷的叫囂著野心與欲望,至死方休!
“屬下!”白寧望著這個孩子說不出話來隻是跪伏在她的麵前,獨孤雲傲很清楚,這個老人不是拜自己而是拜他心中的那份信仰,是拜那流在她骨子裏的能焚盡天下的鮮血。
“這天下平靜的太久也該亂起來了!”獨孤雲傲閉上眼睛說,“白寧你知道嗎,有的時候天下人壓根就不希望聽到獨孤這個姓氏!”
“主子,你?”白寧聽出一點不對勁來,他不知道獨孤雲傲為什麼會說出這些話來,但是這些話讓他莫名的覺得很不安。
獨孤雲傲見他忐忑不安的模樣微微一笑:“白老,將早餐吃好後就去看看九幽吧,我看他的情緒有一些不對頭!”
白寧壓下狐疑說了聲是後,走了,反過頭來看著微風中那孤寂的座椅不知為何有一種悲涼的感覺。直到後來白寧才知道,從獨孤雲傲找到暗部的那一天起,她的世界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永享著那盛世的孤寂!
獨孤雲傲閉起眼睛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座椅,靜靜地打成了拍子。苦笑,暗部這群人果然是對曆代強者盲目崇拜,連他們一生的汙點都看不到。
第一任獨孤女帝獨孤瑚璉誰都敬佩她以一介女子之身推翻秦朝分裂山河,可又有誰知道這個女子是利用了秦皇對她畢身的執念,用那個被秦皇深深傷害的孩子分裂了河山?獨孤,獨孤,那個女人一生孤獨。而這睥天睨地三百餘年的雲氏,獨孤氏,二族有誰知道是獨孤女帝的血脈卻是世俗不屑,天地不容的產物。那個女人分裂山河,不是因為那個男人殘暴而是因為她的孩子,誰都不知道在那個殘酷的真相擺在她麵前時她的心都已經變得粉碎了,餘下的隻是那能焚盡天下的怒火。這個隻有雲族的主子才知道的一段曆史,這一段充滿著黑暗與獸性的曆史是那個女人沒有絲毫隱晦的記錄了她的一生得來的:痛的,殘忍的,令人恐懼的一生。當初她接管雲氏後當她翻開那泛黃的書頁她就震驚於那個女人的不做作與真實。她的狠與毒,她的決絕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