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四就開始上戰場,十六歲就打了第一場勝仗,十八歲就統帥千軍萬馬,而現在十年崢嶸讓我在士兵中的威望甚至高於他這個大縭王,再不除掉我恐怕就為時已晚了。”歎了一口氣,自己都難以想象那是他的親生父親。“況且他為了芸玥那女人不惜背上了謀朝簒位的罪名,王位自然從未考慮過我。”
“但是我了解棬修可不是這樣肯束手待擒,任人宰割。”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的如意算盤恐怕不如他意吧。”
霓裳看著這大縭的蘇洛之神,眾人隻知他武藝精湛、用兵如神可甚少有人知道他最恐怖是那沉寂如死水般的心性。這不敗戰神必將用他的鐵騎君臨天下。
“明日的葬禮,他的明日就是一場葬禮。”附在棬修耳側輕聲說道,鬼魅般的笑著。“不過他該慶幸他能死在白骨之葬的劍下。”
白骨之葬,那把帝王之劍。
過了片刻,棬修才反應過來,連忙激動的抓住霓裳的肩膀。“你找到了?在哪兒?”
背過身去,握著袖中的那把匕首,閉上了眼。“周朝,龍脈。”
次日修王府倚裳閣主閣內
冉冉的燭光透過紗幔落在霓裳的眼皮上,眼眸太長時間的慵懶而並未習慣光亮。
霓裳慢慢睜開眼眸,那個雖然透著紗幔顯得朦朧但是卻有融入骨髓的親切的身影,這個擁有寬厚肩膀的是那個自己賭上自己所有的男人呀。看見正更衣的棬修,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時語氣頗有些慌張,“離早朝還有半個時辰,修王府離王宮也不過幾條街的距離,而你這麼早進宮,你該不會是真的想把兵符交出去?”
棬修走向床邊拉開紗幔用鉤子勾住,然後溫柔的理清霓裳額前的頭發“他要兵符我給他便是。”
霓裳詫異的看著他“你!”,不過轉瞬間重揚起燦爛笑顏“我怎麼忘了我的棬修殿下怎麼會是那有勇無謀之人。”
“嗬嗬……”棬修捏起霓裳的臉輕揚嘴角。“剛才探子密函,大璃陛下借芸玥的意思宣你進宮,估計此刻派來宣旨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吧。”
霓裳替棬修扣上衣扣,要不是後麵那句話倒真以為她專心致誌的在扣衣扣,“用女人去牽製狼子野心企圖指點江山的男人,真是,愚昧。”
“嘿嘿。”棬修轉身看著窗外“誰能說得準了,雖然我一直都不太相信什麼天人鬼神什麼的,但是那個人從出生到現在不是什麼也不用爭,天下自然也是他的,真是同人不同命呀。”
“同時血親為何有人就可以天生享受一切榮光而其他人卻要付出數十倍百倍千倍的氣力去謀劃,甚至稍有不慎就連留個全屍都是奢望,死後還要忍受謀朝篡位狼子野心的惡名。幸好山河破碎的表麵上的盛世太平不過也是強弩之末罷了,天下尚且動蕩難道他的江山還會穩嘛!”披上外衫的霓裳走到了棬修的身側,說話時回憶好像都是那麼悠遠。
“你說著說著,倒有幾分像是在說自己。”棬修哭笑連一介外人都這樣熟知這段宮中秘聞,天下真是沒有比自己更可悲之人了。自己不待思索的無意間的一句話卻讓旁邊的霓裳冒出冷汗,後來又想到什麼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也對,你跟他想來也是有些血緣關係的,可惜呀,那個本應該習文弄墨的才女現在把她所有的才智用在施計謀算上了。小嫣,你那麼聰明,你告訴我為何同人不同命?”
棬修都不是真的想問這個問題,隻是不自欺欺人的話這路自己怎麼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