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事一(1 / 2)

故事發生之前,我隻是一個孤兒。當然,在這之後我仍然是,可是我還是要講這個故事。

要說這個故事之前,就得說另一個故事,就要提到一個人,這個人叫蘇五裏。要提到蘇五裏之前,就要提另一個人,這個人叫蘇長河。

不要以為我說的是廢話,我說的還真不是廢話。

蘇長河是上河鎮的人,上河鎮是一個南方不知名的小鎮。蘇長河十六歲的時候是一個魁梧的大小夥子,就在那個時候,國民黨進了上河鎮,貼了告示,擺了茶桌,駐紮了部隊,目的隻有一個,抓壯丁。蘇長河聽說當了軍人能吃上黃麵的窩頭和白菜豆腐,成了上河鎮第一個主動報名的壯丁,當然,也是唯一一個。當國民黨的連長問這個十六歲的娃娃為什麼要報名當軍人的時候,蘇長河當然不能說是為了吃飽飯,他當時靈機一動,說是為了保衛上河鎮的百姓。連長一聽,媽的,有文化有覺悟,跟我身邊當我警衛吧。

就這樣,蘇長河當了軍人,除了黃麵的窩頭和白菜豆腐之外,還有點飄在上麵的肥肉,這是菜乘給連長之前,蘇長河偷吃的。

當了兩年的兵,打了幾次不小的仗,身邊的人死了又來,來了又死,幸虧在連長的身邊當警衛,除了可以偷吃白菜上特意留給連長的肥肉外,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不死。如果死亡在戰爭的定義裏是不可以選擇的話,那麼可以選擇的就剩下兵種了。所以炊事兵意味著不到萬不得已堅決不能讓他們上戰場,新兵意味著在前麵擋冷彈,而蘇長河這樣的警衛員意味著,隻要長官不死,他,就可以不死。

不死是蘇長河當兵的好處,但是好處明顯少於壞處。兩年後的一次撤退中,蘇長河跟連長失去了聯絡,大部隊還在撤退,蘇長河在裏麵顯得微不足道,走到一條岔路的時候,蘇長河想到了當兵的壞處,而此時那些壞處明晃晃的在他的眼睛裏轉悠讓他喪失了看見事物的能力,於是他想到了開溜。在開溜的路上蘇長河還在不停地想著那些壞處,如果說不死是好處,那麼每天這個不死在眼前晃悠就是壞處。有道理,在戰爭的時間裏,死亡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每天都要麵對他。蘇長河不敢保證連長會永遠都活著,這也就意味著他不敢保證自己會永遠活著。所以開溜不是懦弱,隻是他不想麵對了。這是多少年後,蘇長河對蘇五裏說的。

在開溜的路上他搶了一個姑娘,蘇長河已經想不起來他搶姑娘的經過了,其實說是搶,但除了沒花任何費用外,兩個人還算是你情我願。姑娘看上了蘇長河的神秘,說是看不出這個人的身份,感覺好奇怪。雖然之後知道因為是逃兵不敢暴露感到一絲失望外,基本還算是妾有意。而蘇長河單純的認為姑娘漂亮,所以郎有情。這就是男人和女人在對於感情的事情上本質的區別。男人注重表皮,女人注重表皮和你看似不重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