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這麼一說,我算是有點想明白了,所以當年大哥沒死,其實是被派去東瀛做臥底的事你是知道的,然後表現出一副對朝廷失望至極,從此遊離山野的樣子,也隻是為掩飾你是皇上埋在民間種子這一事實?”穆二難得的認真一回,眼底布滿篤定。
穆朝綏迎上他的目光,不加掩飾道。
“不錯,當年我與大哥都是皇上秘密發展的兩股勢力,一股派往東瀛,一股留在民間。”
“皇上果然令人歎服,當年大哥的事讓穆家對他頗有怨言,而他什麼都沒有解釋,就這樣一個人背著這罵名過了十多年,若是換了我,估計早就憋不住把實情說出來了。”穆二的語氣中不免帶了些歎服,對衛乾勳,他現在是由衷的感到敬佩。
穆朝綏踱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顧自倒了杯茶,淺嚐一口,臉色有些嫌棄的說道。
“這茶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喝,抓緊把事辦完,我也好回去享福,這兩天塵裏來塵裏去的,真不是什麼好差事。”
穆二斜睨他一眼,上前奪過茶杯,嗤道。
“不愛喝就別喝,我看你現在是能耐的很?還打算不歸家?咱爹可盼著你抓緊成親呐。”
“所謂長幼有序,二哥都還沒成親,我急什麼。”穆朝綏又從穆二手中奪過杯子,這茶雖不好喝,但也總比沒的喝來得好。
穆二被他噎的沒了話,轉身在他對麵坐了起來,二人大眼瞪小眼,相顧無言,一個飲茶,一個摳手指。
夕陽漸漸沒入地平線盡頭,振奮人心的戰鼓聲密如雨點,氣如長虹的蒼霞軍整裝待發,隨著穆四的一聲令下,白日裏的洪流在夜間化作一股溪流,快速而靜謐的朝著江都城進發。
半個時辰後,軍隊到達江都城下,前鋒隊率先搭雲梯爬上城牆,待城上守備軍發現後,一切早已為時已晚。
幾乎是在沒有任何抵抗的情況下,蒼霞軍順利攻上城樓。穆四帶著一隊人馬趕去城中解救百姓,穆二則帶人在城樓上負責巡視,一旦北堂玲雅有異動,便立即帶兵將其圍截。
帶著微光的火把將城樓四麵照的略顯朦朧,然而城樓四角飄揚的島國旗幟卻甚是刺目,穆二拔劍而起,狠狠斬斷那四麵令人作嘔的敵國獵旗,憤恨道,“彈丸島國也妄想在我中原領地上作威作福!自不量力者與走狗同謀!”
黑夜籠罩下的江都城猶顯空曠冷清,原本繁華的街道,現在也被戰火後的荒蕪所代替,穆四帶著輕騎一路直奔城中地牢。
地牢四處的看守早已被衛乾勳事先布下的人代替,因此穆四很快便與那些人達成共識,留下一隊人協同保護百姓後,穆四僅帶著幾個人便朝著北堂玲雅的住處趕去。
她說過必親自取下北堂玲雅的頭顱,這是對三軍的承諾,也是對她自己的承諾。
當北堂玲雅被城中衝天的火光驚醒時,蒼霞軍早已將她的住處圍了個水泄不通,衛乾勳與穆四在片刻前相聚,沒有道不盡的傾訴,也沒有羨煞眾人的深擁,他們隻是彼此注視了良久,而後,他伸出手,她輕輕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