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骨柔情 一個人的探險(1 / 1)

我很喜歡探險,喜歡背上行囊,遠離塵世的喧囂,登高山,入森林;以天地為家,與鳥獸相伴,覓野果,掬清泉,追尋心中那份融於大自然的歡樂。

我經常早起爬濟南南邊的佛慧山,注意到對麵懸崖上隱隱有一個石洞,洞口比較規則,估計是人工開鑿而成。既然是人工所為,就應該有路可行,從山下看不到路,便決定從山頂探尋。

2008年9月8日,星期六,一個清秋的早晨,我起床後隨手帶上相機向山上奔去。

上山便鑽入了鬆林,路比較陡,偶爾能看到個人影。所謂路,其實是人們爬山時踩出的小徑。由於今年雨水比較大,不時看到山體滑坡傾下的碎石。約莫走到半山腰,我已是大汗淋漓,站住,一手扶樹,一手抹了把臉上的汗,四下望了望,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影,也聽不到一點聲音。

繼續向上攀登,山勢越來越陡。有的地方根本就不是路,隻能手腳並用,踩著一塊塊巨石的邊沿向上。好不容易看到前麵的樹林中透出了亮光,我知道山頂到了。

山頂是幾塊平坦的巨石。站在山頂四望,遠處的城市,近處的山峰,盡收眼底。“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寫出了登山人的喜悅和豪邁。

根據山下判斷的方位,我在懸崖邊來回徘徊,竟然沒發現可以下去的地方,又沿著山勢向左走了會兒,終於發現在灌木叢中有人向下走過的痕跡。我右手扶著石壁,左手抓著灌木,小心翼翼地向下移動。不一會兒,已經無路可走。抬頭看,麵前垂直的石崖似乎隨時都會倒過來將我壓在下麵。向下看,隻見一條垂直的石縫,中間長著一棵手腕粗的樹,樹幹有人抓過磨出的光滑。我一手緊握樹幹,一手撐住石壁,將身體懸空,然後兩腳向下找到落腳處,如此反複,終於下到了一小處平台。沿著彎曲的小徑右行,一個石洞忽然呈現在眼前。洞很小,不到一人高,裏麵是現代人放著的一張簡易長桌,兩邊是木頭長凳,中間供著一尊陶瓷菩薩。隻是心中納悶兒:剛才下來這地方,一個人徒手都困難,這桌、凳是怎麼搬上來的呢?走進細看,在熏黑的石壁上隱約刻著石洞開鑿的經過,落款時間是大定十九年。

走出石洞,本想沿原路爬上去,可是看到山腰中的樹林間似乎有人走過的痕跡,預示著向下也可以通行,隻是不知歸處。心想,隻要有人走,就能下得山,便決定不走回頭路。說是走,其實是一步步地挪,因為比剛才上山要陡得多。抓牢身邊的鬆樹,踩準前人的腳印,跌跌撞撞地向下奔。心裏暗笑:如果真在江湖上練就“淩波微步”,也不至於這麼吃力。

走了不知多長時間,道路橫向一轉,眼前豁然開朗:對麵山腰間的路就是我看到山洞的地方了,而下去則是開元寺遺址。我恍然大悟,洞裏的東西根本不是從山頂運下去的,而是從這條路搬上山的。我們老拿自己走過的路考慮和衡量別人,其實到達一個目標的路有多條,隻是自己並不一定清楚罷了。

回家查閱有關資料,得知有多個朝代使用過“大定”這一年號,南朝西梁大定隻有8年,北周隻有1年,金朝大定共曆28年(1161—1189年),故此年號或為金朝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