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天下論 四月詩會感慨多(1 / 1)

2010年4月3日晚,應今朝文學院院長、濰坊市青年作家協會主席赫震之邀,我到濰坊市富華大酒店國際會議中心參加了“春之韻——首屆濰坊國際詩歌音樂節”活動,感受頗多。

說實話,盡管自己從小喜歡文字,但早已感覺純文學在當今的中國漸走漸窄。所以,當朋友赫震去年春節前和我說要搞詩歌節的時候,我心裏並沒抱多少期待。

赫震是我多年的朋友,以前他在老家高密宣傳部工作時我們就認識。後來他到了濰坊,我也到了省城,彼此多年竟沒有了音訊。

去年有一天,突然接到他一個電話。原來,他在北京我們一個共同的朋友趙希臣那裏看到了我的書,想把其中的《賣蔥記》拿到他辦的《今朝》文學期刊上發表,征求我的意見。

隨後,他到濟南籌備詩歌節,順便帶來了刊載我文章的《今朝》雜誌,我們終於有機會坐下來把酒長談。我這才了解,他仍然在純文學的征途上跋涉。在這物欲橫流的年代,還有人把純文學當成事業來追求,我不禁肅然起敬。

今年清明前夕,忽然接到了他邀請我參加詩會的短信。在我內心深處,也曾有一個夢,所以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這台晚會能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舉行,也足以說明了它的品位。

“春之韻”,自然以春開篇。《春曉》《春思》《春望》《春興》,在小約翰·斯特勞斯《春之圓舞曲》的輕柔伴奏下,四個青春美麗的少女緩緩登場,聲情並茂地朗誦著古代詩人筆下春的詩篇。

隨著一首首古代的、現代的詩歌被人們一次次激情演誦,一千多名觀眾的情緒一浪高過一浪。特別是當中國詩歌學會副秘書長桑恒昌、《詩歌中國》主編楊義巢、《詩潮》主編李秀珊等上台,豪情萬丈地朗誦他們的原創詩歌時,現場的氣氛更是達到了高潮。我也被一次次地感動著,原來還有這麼多人,在鍥而不舍地追尋著自己心中的夢。

晚會結束後,從北京特意趕來的趙希臣興奮不已,夜不能寐,奮筆疾書一首《讓我們相會在風箏的藍天下》,詩味濃鬱,是他近年的代表作品之一。

遍覽我國當今文壇,似乎隻能用浮躁來形容了。專業作家耐不住寂寞,上電視做嘉賓、當評委,向一些不知詩詞為何物的所謂歌手口吐蓮花,賣弄文才;遇到爭議不是深究學問,而是互相指責,破口叫罵,無聊炒作;為了迎合所謂商業大片、鴻篇巨製,把已經腐朽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封建帝王從陰森森的墳墓裏挖出來肉麻歌頌:讓上天再給他五百年!作為靈魂引路的文學竟如此導向,我不禁納悶兒:我們是不是還要回到封建社會去?

而作為文學輕騎兵的詩壇,自從20世紀80年代末以北島、舒婷、顧城、楊煉為代表的朦朧詩派以及海子等人逐漸退出之後,似乎也沉寂了下來。專業刊物風光不再,人們似乎也不再屑於為了幾十元稿費而熱衷發表作品。更多的愛好者,則是為了抒發感情,或自娛自樂,或隻與朋友分享。於是,詩歌的圈子也就越來越小,甚至讓社會感覺不到詩的存在了。

開始,赫震計劃邀請中國音樂文學學會喬羽老先生出席晚會,並與其達成了初步意向。當地某著名酒廠聽說後,願出十萬元買斷晚會冠名權。他們的真正目的,是通過這次接觸,讓喬老先生做他們酒廠的代言人。後來喬先生因身體原因無法成行,酒廠竟然臨陣撤回了讚助。可見,在商人眼裏,一群詩人、一堆原創詩歌,抵不上名人一次露臉。不知這是詩歌的悲哀,還是時代的悲哀。

然而,就是在這種世風中,仍有北京、廣東、遼寧、四川、浙江等地的詩人乘著微拂的春風,不遠千裏來風箏都尋夢。他們熱情高漲,激情似火,在短短的三天時間裏,討論、交流、遊覽、參觀,貪婪地吸收著彼此的營養。他們率真、浪漫的性情也感染著周圍的人們。

有夢才有詩歌,有詩歌才有春天!但願這濰坊的詩的春天,在一代代追夢人心靈的滋潤下,早日春滿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