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哥,昨天你們找我到底什麼事?”
魚生濤淡淡地看了小魚一眼,說:“這事你問我們團長去?”
武師傅說:“小魚呀,說實話,這事我也想知道,你剛才不是說小武回來拿炸藥麼,怎麼又和我們書屋的人扯到一起了?”
魚生濤說:“這……。”
魚生濤一陣猶豫,後來,他好像是想通了,理直氣壯地看著武師傅,說:“其實,武師傅,這原因你自己也清楚,我們團長,他也是為了村裏好!”
武師傅在和魚生濤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是不鹹不淡地,這時候卻是嚴肅了起來,說:“小魚,你回去告訴小武,小魯是我們書屋的人,他就算想多管閑事,手也不能伸得太長啦,我這不是用哥哥的身份壓他,我是就是論事。”
魚生濤點了點頭,說:“好,回去我一定給我們團長說。”
說這話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理會旁邊的小魯。
就在這時,前麵有村民在說:“好啦,黑風穀到啦,我們是現在就進去,還是等一下,等大家到齊了再說呢?”
另一個村民們:“還是等一下吧,武師傅不是說了,這次出征武師傅,一切聽從他的指揮。”
武師傅和小魯他們朝前麵看去,隻見在一片碎石塊壘起來的山腳邊,立著一塊灰白色的石碑,石碑上,“黑風穀”三個被風雨衝刷的坑坑窪窪的隱約可見,而在黑風穀的邊上,那一條森寒澈骨的溪水,正淙淙地從山腳下流出來,那綠色的水麵,在陽光下泛著金光。
“終於要進黑風穀了,黑風穀裏,究竟會發生什麼呢?”
聯想到村裏的那些舊事,就算是向來沉穩鎮定的武師傅的心也懸了起來,他也在問自己:“自己沒有等文先生,帶著大家來這裏,是不是冒失了一點呢?”
******
事實上,一看見黑風穀,村民們那些平時似乎沉睡下去的記憶又複活了過來。
那個叫大德的村民塊頭很大,肩頭很寬,他把鐵掃帚舉在胸前,做了個劈刺的動作,對其它人說:“大家小心點,這裏麵可不是善地,有多少人知道這裏以前發生了什麼?”
頓時就有幾人說:“你的意思是說血紅眼?那些被附體了的小魔鬼?”
“我記得那天是個月夜,我和老婆吵了一架,她差點把我踹下床來,自己一個人躲在床角生悶氣,後來,一隻小魔鬼從門縫裏衝了進來。”
“記得那衝天的火光嗎?這些魔鬼,它們不怕刀,不怕劍,唯有火光,隻有火,神聖的火焰才可以焚滅它們邪惡的靈魂。”
“可是……,血紅眼當初不是被消滅了嗎?”
“消滅了,它們就不會複活嗎?誰知道這些血紅眼是怎麼來的?”
“是的,魔鬼是沒法消滅的,你們忘了嗎?有人說過,我們這是一片被詛咒了的土地,死亡和戰火是我們的宿命,我們的村莊會燃燒成魔鬼縱情狂歡的篝火,我們所有的人最後都會妻離了散,……”
“你就別嚇我們啦,扯那些做什麼,我們聽武師傅的,武師傅總不會害我們吧?”
頓時,就有很多人站在石碑那裏指責大德,說他提起舊事,純粹就是出於嚇唬眾人的惡趣味。
大德卻是沒有理會其它人,他指著走過來的蘭順說:“我發現你手裏的真的越來越象是烏龜殼啦,若是那些小魔鬼撲過來,你就可以躲到裏麵藏起來,魔鬼吃光了我們,你再偷偷地溜出來,蘭順,你打的好主意,”
蘭順說:“你個濫賭鬼,不就是輸了一把刀給我麼?三天兩頭說怪話,要不要我把它還給你?”
大德卻是氣得跳腳說:“你個膽小鬼,別轉移話題,村裏誰不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大德什麼沒有,就是賭得起,輸得起,就算是賭桌上麵,我大德也是德服人!”
兩人這一鬧,剛才的那些恐慌之氣倒是淡了不少。
很多人開始慫恿兩人幹脆先在那裏打一架,這時候,大德就把掃帚收了起來,搖起了手,說;“那可不行,不管是在賭桌上,還是平時和兄弟們聊天,我大德向來都主張以德服人,以德服人。”
看著他滑稽的樣子,眾人都大笑了起來。
武師傅走過去,走到石碑邊上的一塊大石上,迎著朝陽,對眾人揮了揮手,說:“大家靜一下,靜一下。”
眾人的笑聲,稀稀拉拉地停了下來。
武師傅說:“這一前來黑風穀,我也不知道對不對,不過,有些事情,總是要和大家說清楚。村裏的兄弟們,你們都是男人,長風他們是我們的兄弟,他們死在了裏麵,現在,我問你們,你們知道他們是為什麼而死的嗎?”
眾人都麵麵相覷,顯然,長風他們為什麼進黑風穀,村裏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