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時爭論不休。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武師傅要他們回家的聲音。
兩人猶豫著走在一起,沒想到,經過武師傅身邊的時候,兔尾巴卻是跑到武師傅的麵前,把兵士團找小魯的事原原本本地給武師傅說了。
武師傅皺起了眉頭,站在那裏自言自語:“奇怪,這事我們沒聲張啊,小武他是怎麼知道的?還有,他找小魯做什麼?這事怎麼輪也輪不到他兵士團的頭上啊!”
不過,武師傅隨即就發現兔尾巴還在邀功似地站在自己前麵,他對兔尾巴點了點頭,說:“知道了,小尾巴,別擔心,我會處理的。”
兔尾巴向武師傅埋頭鞠躬,轉過身去,脆生生地對坐在遠處的小魯說:“好啦,小魯哥哥,我們要回去了,獨望丘的事,你和武先生說好啦!”
說著,兔尾巴便蹦蹦跳跳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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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味書屋的學員走完了之後,整個三味書屋都安靜了下來,這裏,就剩下了一間孤零零地房屋,一株掛著燈籠的老樹,老樹的旁邊,滿臉胡須的武師傅思忖了一會,往小魯那裏走去。
小魯碗裏的飯菜早就吃完了,他磨磨蹭蹭躲在一邊,卻也是知道不知道武師傅會和他說些什麼。
武師傅看著他麵前的空碗,先倒是笑了起來,走到他的身邊,那寬大的手掌便撫在了小魯的頭上,說:“你個小鬼頭,怕什麼,有什麼事就回來,你以為躲得過初一,又能躲得過十五?”
小魯站起來,囁嚕著說;“武老師!”
武師傅說:“走,我們到那邊去說!”
當下,兩人走到大樹下,武師傅指了指對麵文先生坐的石凳,說:“坐下,有什麼事我們坐下說。”
平時,在小魯的眼裏,武師傅都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人,他聲音粗豪,處事公正,雖則有時候也對學員們厲聲訓斥,那也多是因為學員們犯下了相當嚴重的過錯。
對於武師傅,小魯的心裏一直是又敬又怕。
武師傅看著有點拘謹的小魯,笑了笑,抬起頭來,看了看晦暗的天空,說:“臭小子,你是十一年前,還是十二年前來這裏的?”
小魯說;“十二年前!”
武師傅說:“記得挺清楚的嘛!”
小魯尷尬地笑了笑。
武師傅接著說;“那時候,你還隻有這麼大一點,坐在那個人的肩頭!”
小魯說;“那是阿莫叔!”
武師傅瞪了他一眼,說;“不許提他的名字!”
隨後,他又笑了笑,說:“算了,現在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你提也沒事,我就當聽不見好啦。”
小魯點了點頭。
武師傅接著說:“你們兩個人很古怪,說實話,臭小子,老武我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見過你們這麼怪的人,你們穿的,帶的東西都和我們不一樣,那時候,村長問你們從哪裏來的,那個人始終不說,不過,瘋老頭也不是一個刨根問底的人,隻要你們好好地呆在村子裏,別給大家找麻煩,大家也都會把你們當做自家人一樣。”
小魯說:“謝謝武老師,謝謝武老師您這麼多年來的照顧。”
武師傅點了點頭,說;“嗯,是的,武老師,老師,老師,這麼多年來,別人一直都稱呼我們兩個先生,就隻有你個臭小子稱呼我們為老師,我們雖然不知道老師是什麼意思,不過,想來總不會是罵我們兩個老鬼的話!”
小魯說;“不是的,武老師,其實老師的意思也和先生差不多。”
武師傅笑了笑,說;“我知道。”
小魯說:“阿莫叔給我說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和文老師教了我很多東西,不管怎麼樣,您和他永遠都是我的老師。”
武師傅一下板起了臉,說:“臭小子,別拍我老武的馬屁,別以為你說好聽的,我就不會找你算賬!”
小魯吐了吐舌頭。
武師傅接著說:“本來,你們兩個來了村子以後,大家一直相安無事,你們雖然有很多的地方和村裏人不一樣,大家也沒有放在心上,說實話,臭小子,村子裏很多人本來對你們也是有戒心的,你現在還不懂,這個世上,什麼樣的人都有,總是會有人喜歡說三道四,不過,瘋老頭我們也沒有放在心上。”
武師傅的臉沉了下來,接著說:“千不該,萬不該,那個人不應該偷偷地溜進黑沼去!”
小魯也沒了聲音。
這麼多年過去了,小魯還記得當年武師傅他們派人把阿莫叔抓起來的場景,這事雖然做的隱秘,沒有聲張出去,不過,很多人後來還是知道了。
時至今日,很多人都不知道村當初為什麼要把阿莫叔關起來,就算是小魯自己也不知道。
很顯然,其中的原因,看現在的情形,武師傅和文先生應該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