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大嫂子,擱這來也不叫上俺,還得俺幹巴巴的等著你呢!”秋菊手裏拿著鞋拔子推門進了來,陳春花被秋菊的聲音驚的微微閃了神,一針紮在了自個手指頭上,吃痛的呲了呲牙,咬這指尖,瞧向了秋菊,道。“俺瞧著你擱屋裏和二柱子一塊,俺哪能好意思去喊你!”
秋菊哼哼一聲,脫鞋襪上了床,和二嬸子擠到了一塊,道。“啥好意思不好意思的,二柱現兒還都那般,你說能整呢?”
陳春花聽了這話,噗笑一聲,道。“二嬸子,你聽聽,這秋菊想的可真歪!”
“去你的,俺哪裏想的歪了!”秋菊甩了陳春花一眼,道。“咋的呢,你今兒被打了那一下子,可是還疼?”
“疼啥呀,俺皮糙肉厚的,這點兒沒啥事!”陳春花說著,瞧了瞧手裏的衣裳,這一扯,便發現了不對勁,道。“哎呀,都怪秋菊,跟俺說道啥呢,這幾針縫錯地兒了!”
秋菊和二嬸子一看,笑的直拍床板,道。“大嫂子,你可真逗,這不瞧都能忙活的活兒,硬是被你給打破了,那幾針給反回來,若不然得剪掉重新來!”
陳春花瞧著秋菊和二嬸子樂乎,道。“別笑了,俺這不是頭一回呢!”
“成成,俺不笑話你,明兒你可是要回村裏去,那老大哥的姨婆子是不咋好處,若是你不回去,俺還擔心著呢!”那婦人不待見大嫂子,她和二嬸子都瞧著呢!
陳春花反回了那縫錯的幾針,搖了搖頭,道。“俺是不咋放心她擱俺屋裏住著,倒是俺也是不想回去跟那姨婆低頭不見抬頭見,你曉得俺今兒就受不住了,就是忍著自個的性子,畢竟是過世的婆婆的妹兒,俺婆婆是不在了,總得看她的麵兒!”
“那倒也是,這老二哥和老三哥都在屋裏,還能折騰啥!”
陳春花這就是針線縫的不好看,一個袖子縫完,扯了扯還不錯,瞧著這般二嬸子道。“春花這針線得好好熟道熟道,若是沒事兒修修補補啥的!”
“這還好著了,上回大嫂子縫的那荷包,哎喲,俺都不敢帶出去給人瞧!”
陳春花撇了一眼秋菊,趁著她不注意,伸手掐了她的腰,惹的她咯咯直笑,半響討饒道。“大嫂子,俺錯了,俺不敢了!”
“看你下次敢不敢笑話俺!”陳春花說完,想起老二跟自個說的那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本想著給那荷包上邊秀個花花草草啥的,根本沒法子上手。想著四丫送她的那塊帕子,倒是比她好的多。
這衣裳還隻縫了一個袖子,陳春花打了個哈欠,道。“得了,俺今兒到這,明兒忙活完了再來,老二哥過兩日就得回衙門,還是緊著他的衣裳先忙活!”
“成,都去歇著!”
陳春花拿著衣裳回屋裏,剛推門進去,便被老大抱了個正著,瞧著那雙帶著深邃的眼睛,陳春花心裏一動,環抱著他的脖頸,道。“大哥,你咋還沒歇著?”
老大伸手將門反上,抱著陳春花上了炕頭,拿走她手裏的衣裳,道。“俺等著你呢!”
“等俺做啥!”說完,陳春花被被老大翻過身,將衣裳撩起,露出她的後背,那後背上起了個紅腫的印子還未消去,道。“媳婦,今兒你受委屈了!”
說著躺到她身邊,摟著她,親了親她秀發,道。“那姨婆擱俺爹娘去的那年到屋裏來過一回,後來就沒見著了,十幾年過去了,也不曉得咋就尋了過來!”
陳春花往老大懷裏蹭了蹭,道。“為啥沒見著了?”
“姨婆後兩年屋裏發了家,就去了縣城裏邊,這去了縣城裏邊不曉得咋又搬了,俺好些年前去縣城做工,尋了他們,聽說是搬走了,這一走好些年,算是斷了來往!”
聽了這話,陳春花沒吭聲,等了半響,老大推了推媳婦,才發現她睡著了。瞧著她那張小臉,心裏微微一動,按耐住自個,吹了燈睡覺。
第二日摸黑起來忙活,等鋪子一開門,外邊站了好些人。
秋菊瞧著,便歡喜的跟陳春花說道一聲,陳春花端著豆腐出來一瞧,這看樣子也不都是來買豆腐的,倒是像瞧啥熱鬧。
“今兒莫不是有啥事兒,咋外邊這般多人?”陳春花說著,將豆腐遞了買豆腐的人,那人笑道。“這可不是呢,聽說鎮南那大戶人家今兒迎親,那新郎官要騎著馬兒在在鎮上轉上一圈,俺們這聽了信兒就早早的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