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火急:西格德馬格斯曼被一個假定為格列佛佛雷的男人綁架,也稱西瑞斯家族的佛麥雷,太陽係頭號敵人。目的地暫時不確定。突擊軍團警報。彙報中央情報局。特急!特急!特急!
古代的白俄羅斯斯考布思教派相信性是萬惡之源,采用殘酷的閹割術徹底拔除罪惡的根源。現代的斯考布思教相信感覺是萬惡之源,實行一種甚至更野蠻殘忍的風俗。進入斯考布思殖民地,為特權支付費用。新加入的人快樂地服從於一種手術,切除感官神經係統,在他們的餘生裏沒有視覺,沒有聽覺,沒有語言,沒有嗅覺,沒有味覺和觸覺地生活。
當他們第一次進入這個苦修院的時候。新進者被帶去參觀高雅素靜的象牙色的小房間,暗示他們將在那裏被鍾愛地照料著,在全神貫注的沉思中度過他們的餘生。事實上,這些沒有感覺的家夥被塞在地下墓穴裏,在那裏他們躺在堅硬的厚石板上,每天被喂食並被檢查一遍。在24小時中的其他23小時裏,他們獨自坐在黑暗中,沒有人照料,沒有人保護,沒有人愛。
活死人。佛雷喃喃。他減速了,把西格德馬格斯曼放下來,轉換機製點開了他雙眼的視網膜燈,試著要看清整個墓地。地麵上此時已經是午夜。而在地下墓穴裏是永恒的夜。西格德馬格斯曼用音調極度高昂而沙啞的傳心波廣播出他的恐怖和痛苦,佛雷被迫再次搖撼那個孩子。
住嘴!他輕聲說。你不能吵醒這些死人。現在給我把林德西喬依斯找出來。
他們病了都病了就像蠕蟲一樣蠕蟲而且病了而且
停止吧,我難道不知道這個嗎。來吧,讓我們把它幹完。還有更糟糕的事情。
他們走下曲折的地下墓穴迷宮。靠牆的石板從地麵一直架設到墓穴頂部,斯考布思教徒們,像蛞蝓一樣蒼白,像屍體一樣沉默,像菩薩一樣一動不動,讓墓穴裏充滿了活死人的氣息。傳心術孩子哭哭啼啼地發著抖,佛雷依然殘忍地緊握住他,毫不放鬆;他從來沒有放鬆這次捕獵。
約翰森、瑞埃特、科依列、格拉夫、那斯托、恩德伍德上帝,這裏有幾千個呢。佛雷讀出石板上的身份銅牌,接近了。西格德,為我找出林德西喬依斯來。我們不能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地找他們。瑞傑爾、考恩、布蘭蒂、文森特、什麼在裏?
佛雷受驚後退,一個蒼白得像骨頭一樣的家夥正在擰著他的眉頭。他在搖晃,在痛苦地掙紮,他的麵孔在扭曲。所有白色的蛞蝓在他們的架子上扭動掙紮著。西格德馬格斯曼持續不斷的傳心術廣播把痛苦和恐懼的感受傳給了他們,折磨著他們。住嘴!佛雷突然暴烈地打斷他,停止!找到林德西喬依斯!然後我們就從這裏出去。向外探測,然後找到他。在那邊下麵,西格德抽泣著,筆直從那邊下去。七、八、九個架子下麵。我想回家。我不舒服。我
佛雷帶著西格德急忙走下地下墓穴,讀著身份牌子往後走,直到他讀到了林德西喬依斯。波海因威爾。金星。
這是他的敵人,他的苦難和六百個克裏斯托難民的死亡的唆使者。
這是他計劃複仇然後追獵了很久的敵人。這是他為之在小艇上準備了特殊艙房用來痛苦折磨的敵人。這是伏爾加。這是一個女人。
佛雷如遭雷殛。在那雙重標準的時代裏,女人被藏在深閨之中,有很多已彙報的個案中提到,有的女人偽裝成男人進入那個已經對她們關閉的世界,但是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在商業航運中有女人喬裝打扮,最後竟獲得了頭等軍銜。
這個?他狂怒地大叫,這就是林德西喬依斯?從伏爾加號上下來的林德西喬依斯?問她。
我不知道伏爾加是什麼。
問她!
但是我不她以前是她喜歡下命令。
船長?
我不喜歡她心裏的東西。都是邪惡黑暗的。它讓人痛苦。我想回家。
問她。她那時是伏爾加號上的船長嗎?
她是的。求你了,求你,求你不要讓我再進入她的思想了。那又曲折又讓人痛苦。我不喜歡她。
告訴她我是2436年9月她沒有救起來的那個人。告訴她我花了很長時間但我終於來和她算總賬了。告訴她我會全回報給她。
我不,我不明白。不明白。
告訴她我要殺了她,慢慢地、殘酷地殺死她。告訴她我在自己的小艇上為她預備好了一間特殊艙房,裝備得就像我在諾瑪德號上的冷凍室,我在那裏枯朽了六個月她命令伏爾加把我扔下等死。告訴她她會像我一樣腐爛死去。告訴她!佛雷狂暴地晃動著那個凋謝的孩子,讓她感覺到那個。別讓她用轉成斯考布思的方法逃避了。告訴她我要殺她。讀讀我的思想然後告訴她!
她她、她沒有下那個命令。
什麼!
我、我沒法明白她的意思。
她沒有下命令拋下我?
我害怕進去。
進去,你這小兔崽子,不然我就把你劈開。她是什麼意思?
那孩子放聲哭嚎起來,那女人極端痛苦地掙紮起來。佛雷異常忐忑:進去!進去!從她那裏弄出來。耶穌基督,為什麼火星上惟一的一個傳心術士是個小孩呢?小家夥,聽我說。問她:她下命令拋下那些難民了嗎?
不。不!
是她沒有還是你不能進去?
她沒有。
是她下命令不救諾瑪德號嗎?
她又陰險又惡毒。啊,求求你!奶媽媽!我想回家。想離開。
是她下命令不救諾瑪德號嗎?
不是。
她沒有?
沒有。帶我回家。
問她是誰下的命令。
我要我的奶媽。
問她誰可以給她下命令。她是她自己船上的船長。誰能指揮她?問她!
我要我的奶媽。
問她!
不。不。不。我害怕。她太壞了。她又黑暗又惡毒。她很壞。我不想理解她。我要我的奶媽。我想回家。
那孩子在扭曲搖晃,佛雷在吼叫。回聲如雷般回響。當佛雷怒火中燒地去碰那個孩子的時候,他的雙眼被突然出現的光亮照得暫時失明了。整個地下墓穴都被那個燃燒的男人照亮了。佛雷的身影站在他自己身前,麵孔凶惡,衣服著火,閃光的眼睛落在那個以前曾經是林德西喬依斯的抽搐的斯考布思教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