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不省心(2 / 2)

在房事問題上,繁花也稱得上巾幗不讓須眉。她不喜歡被騎在下麵,也就是說她更喜歡騎在上麵。有一次她聽村裏的醫生憲玉說過,女人在床上要是比男人還能‘搞‘,那肯定是生女孩的命。好事不能讓你全占了,又能‘搞‘又能生男孩,天底下哪有這等美事?所以女人再能‘搞‘,再想‘搞‘,也得忍著。一句話,一定要夾緊。憲玉啊憲玉,你這是典型的事後諸葛亮嘛。早說啊,早說的話我就忍著點,現在什麼都晚了,豆豆已經快上學了,忍也白忍了。想到這裏,她心裏有那麼一點空,腦子裏有那麼一點迷糊,但身子卻有那麼一點放縱,是那種破罐子破摔的放縱。她來了一個鯉魚打挺,就把殿軍壓到了身下。有一股味道飄了進來,她聞出來了,是鋸末的味道。嗬,母親又燒上香了,又祈拜那送子觀音了。有那麼一會兒,恍恍惚惚的,她聽到了敲門聲,好像那送子觀音真的上門了。據說送子觀音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而這會兒,那院門的鎖環卻被拍得嘩啦啦直響,還喊呢:‘我,是我,是我啊。‘

繁花聽出來了,那人是孟慶書,那是送子觀音的天敵。殿軍從被窩裏伸出腦袋,喘著粗氣,問那人是誰。繁花說:‘還能是誰,慶書,孟慶書。‘ 孟慶書是個複員軍人,在部隊時入了黨,現在是村裏的治保委員,兼抓計劃生育。以前殿軍最喜歡和慶書開玩笑,稱他為婦聯主任,還故意把字句斷開,說他是‘專搞婦女,工作的‘。慶書呢,不但不惱,還說自己最崇拜的人就是******,因為******演過男婦聯主任,知道這一行的甘苦。這會兒,一聽說來的是慶書,殿軍咧開嘴就笑了,說:‘他可真會挑時候。今天我就不見他了,改天我請這個專搞婦女工作的喝酒。‘繁花說:‘慶書現在積極得很。快選舉了嘛,人家已經有要求了,要求新班子成立以後,再給他多壓些擔子。‘殿軍笑了:‘壓擔子?這詞用得好,很有水平,進步很快啊。‘繁花說:‘那得看他跟著誰幹的。火車跑得快,全憑車頭帶。跟著我幹上幾年,蠢驢也能變成秀才。‘繁花對著窗戶喊道:‘地震了,還是天塌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慶書還是喊:‘我,是我,是我呀。‘繁花隻好穿起了衣服。她還像哄孩子似的,拍了拍殿軍的屁股,說:‘乖乖別急,打發走了這催命鬼,我讓你瘋個夠。‘

外麵黑燈瞎火的。那天空就像個巨大的鍋蓋扣在那裏。繁花眯著眼,看見除了慶書還有一個女的。領他們進了做廚房用的東廂房,繁花才看清那是裴貞,民辦教師李尚義的老婆。裴貞和慶書的第二個老婆裴紅梅是一個村的,還是本家。裴貞以前也是個民辦教師,很有點知識女性的意思,天一暖和就穿上了花格裙子,天一冷就穿上了高領毛衣。這會兒她手裏就打著毛衣,不時地還穿上兩針。繁花以為慶書和紅梅打架了,平時充當‘大姨子‘的裴貞看不過去,把慶書押來說理的,就問紅梅為什麼沒有來。慶書說紅梅是條瞌睡蟲,早就睡了。繁花又看了看慶書,慶書臉上沒有血道子,不像是打過架的樣子。繁花拎起暖水瓶,問他們喝不喝水。他們說不喝,繁花就把暖水瓶放下了,動作很快,好像稍慢一步,他們就會改變主意似的。

繁花想,看來慶書是來打聽會議的事的。慶書啊,你急什麼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需要你知道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的嘛。

繁花問:‘那是怎麼回事?裴貞,是尚義欺負你了?不像啊,尚義老師文質彬彬的,放屁都不出聲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