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鍾。”
我收拾好手邊的雜物,準備離去。
這時候SHAY闖了進來。
“那小子要開刀?”他瞪大眼睛望著我,好像我是那個揮刀下去切開陳理皮膚的惡人。
“恩。明天開記者會。”
“你為什麼不考慮保守!不就是受了點風寒咳嗽兩聲嗎!至於那麼興師動眾嗎!”他問。
“他和你不一樣,長期日夜顛倒的生活不規律,加上以前煙酒不拒,身體也沒你那麼強,當然會有很多問題。”我說,“再不開刀,以後能不能說話都是問題。”
“可是手術成功率不是才50%?”
“不手術失敗率就是100%了。”我看著他,他的眼神沒有躲藏地寫著“擔心”二字,“而且手術成功率是80%,沒那麼低的。怎麼,你擔心了?”
“我才沒有。”他別扭地昂起頭,“敵人突然弱下去,我連比賽的心情都沒了。算了,不和他比了,我的對手是歌壇所有有成就的人。包括你男人。”
“喂,你別在外麵給我亂說。”我壓低聲音,“還有,手術是陳理自己的意思,你別怪在別人頭上。我走了。”
“去偶像家?”他問。
“死小子,叫你小聲點。”我瞪他,他在我身後笑得開心,隻是那笑容,明顯地在掩飾著他的心神不寧。
第二天的新聞會如期召開,NIKE在台上嚴肅而聲情並茂地介紹了陳理的病情,並保證公司一定為陳理提供最好的醫療條件。
替陳理做手術的醫生也被邀請到現場講解陳理的病情以及手術的風險,說的在場的每個人都有點不安。
最後陳理出現了5分鍾,對著在場的媒體鞠躬,雙手合十表示感謝,然後伸出大拇指,表示自己有信心。
陳理的歌迷網站已經開始了為陳理祈福的活動,牽頭的還是YANN,隻是不管什麼時候,肖鄢琰都不會獻身幕前而已。
周四早晨,陳理被推入手術室。
為了保證手術質量,手術采用全身麻醉,他出來2小時後才逐漸清醒。
他的病房是單間,窗子下麵可以看到對麵的住宅區和醫院外麵的馬路。
我陪了他一會兒,因為要去看佟羽佳新歌錄製情況而告辭。
晚上我再來,馬路上已經多了一群fans,裏麵有年紀小的,更多是20多,或者看上去已經30的人,多是女人,有人拿著燈牌,有人舉著橫幅,有人帶著花籃。
隻是他們都默默地聚集在路邊,不進醫院,也不散去。
我上樓,陳理正坐在床上看電視。
“下麵好多你的FANS。”我說,“要不要去看看。”
他點頭,下床,裹在病號服裏的身軀更顯清減。
他走道窗前,推開窗戶向下眺望,下麵發出小小的躁動,然後開始有人哭出了聲。
稀稀拉拉地有人在說:“陳理回去休息吧!好好養病。”然後被人喝止:“這裏是醫院,別嚷嚷了。”
陳理點點頭,取了桌上的本子寫了幾行字,然後折好丟下去。
紙掉在醫院圍牆上麵,一個矮矮的女生迅速地爬上牆,遠處警衛大喊:“幹嘛呢這是!給我下來!”
在警衛到來前,女孩已經拿到那張紙,給周圍聚攏的夥伴念起來。
念完,她們又齊齊仰頭對陳理揮手,陳理還在低頭看著她們,她們卻激動地擺手,向另外一個方向指著。
我抬頭看去——對麵的居民樓,裏麵的燈光居然組成了一個愛心的圖案。
“快看!”我拍陳理。
他抬頭看,然後笑了。
對下麵點頭,比出大拇指,然後將右手放在左心口。
他在紙上又寫下一些話扔下去。
過了5分鍾,對麵的燈恢複正常,下麵的人們向陳理揮手,開始逐漸散去。
“很感人。”我說,“你早點休息,我走了。”
他點點頭,坐回去,繼續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
那是一條娛樂新聞,SHAY被人采訪對陳理進醫院手術有什麼看法。
“祝福他,”SHAY說,“我和他關係那麼好,一定會去看他的啦!他一定沒事的!他是不死的小強呢!然後我們藝人也需要經常注意自己的身體咯,經常身體檢查,然後如果有什麼不舒服趕緊看醫生啦!冬天來了,大家都要注意保暖哦!”
他在鏡頭前露出大大的笑臉。
陳理怔怔地看著,眼淚居然掉下來。
我不敢打擾,更不敢問為什麼,隻好退出病房。
到家的時候,舒郅愷已經等在家裏,攤手攤腳坐著看電腦。
“有什麼好玩的嗎?”我問。
“沒,不過最近全球經濟不景氣,很多投行的朋友都跑出去旅遊了。”他笑,“這幫人,平時拚死拚活,現在倒偷得清閑了。唉,我就沒那麼好的命,吃不飽穿不暖,還有被萬人踩。”
“有沒有那麼慘啊!我看看。”我坐下,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肉那麼厚,還幹假裝埃塞俄比亞難民,你很假哦舒大人。”
他扔掉電腦摟住我的脖子:“小丫頭越來越叛逆了,是不是最近沒被修理的緣故?”
“別別別,你壓痛我了。”我氣弱地搖手,他鬆手速度更快。
“有沒有怎麼樣?壓到哪裏了?很痛嗎?”他的語氣像一隻緊張的雞媽媽。
我伸手去捏他的鼻子:“傻瓜舒大人,就那麼一下你以為會壓死我嗎?”
他攤手:“你就跟瓷做的的一樣,我哪知道啊……”然後唇就不依不饒地襲上來,覆在我唇上,帶著暖暖的氣息。
半晌,我才從他的熱度中回神,窩在他的懷裏說:“你看,又一個小時沒幹正事。”
“就你公司那點小破事,哪裏算正事了。”他撇嘴,“還是好好找回我們失去的時光比較重要。對了,你和你那個小T朋友去香港……”
“我們什麼也沒做!你想哪裏去了!”我點他腦門,“她不動直女的!”
“是嗎?”他聳肩,“隻是覺得她似乎很愛你的樣子。不過她不行,不如我愛你。”
“你非要和別人爭寵來體現自己的存在感嗎?”我好氣又好笑,“她對我很好,如果沒有她,說不定你看不到活著回來的我了。”
他手指輕輕地撫mo我的脖子:“幹嘛那麼自己不愛惜自己?我那樣了都沒有想到去死。很痛嗎?”
“什麼?”我不知所謂地問他。
“你脖子上的傷啊,不是你自殘造成的嗎?”他問我,然後不等我回答便吻上去。
“不是啦!”我揪起他的頭發,看著他的眼睛,“那些也都是想想,這是在回來之前遇到打劫的,不小心擦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