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居錚突然打斷我氣勢洶洶的打斷獨白,“我說你,小子,下去排練吧。我一個人待會兒。”
SHAY不可思議地看著居錚,他坐在那裏,好像鬥敗了的公雞。
“譚思淳,去跟遊佑說,損失我來賠。還有,跟他們幾個說對不起。你們先出去吧。”
我和SHAY交換了一個眼神,一起走了出去,幫居錚帶好門。
陳理一早等在門口:“還好吧?”他用力克製自己關切的眼神和動作。
“沒事,我皮糙肉厚。”SHAY無所謂地笑笑,把胳膊搭在陳理的肩膀上,“思淳,我們先下去了,你忙吧。還有,今天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了。”
“沒什麼。你們先去排練。”我看著他們消失在走廊盡頭——平時完全沒有人走的消防通道,鬼知道他們去幹嘛。
這時候我才得空,感覺到心裏一陣鈍痛。
他沒有等在門口。
他不等我出來解釋就走了。
他在哪裏。
他對我很失望。
這件事,不是我不想告訴他,可是事情何其複雜,而且,SHAY和唐納也分手了不是嗎……
他為什麼要固執地認為我在隱瞞他……
好吧,我敗了,我怎麼沒有想到。
這是舒郅愷,不是別人,不是一路順風順水,生活沒有波瀾的別人,是他啊。
他在那麼短的時間經曆了那麼多欺騙,陷害,折磨和痛苦,他那麼脆弱的神經怎麼經得起一再的摧殘。
更何況,這個將又一次打擊加諸於他身上的人,是我啊!
我打給舒郅愷,他關機了。
我去化妝間找人,卻被告知Shine正在演播廳彩排比賽最後一輪的嘉賓表演環節,而這一次為了避免再出現差錯,任何非節目組人士不得入內。
我在門口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期間一直上網在跟彩排事件的動向,還好事情並沒有鬧大,隻是在小範圍的有所流傳,又迅速被我扼殺掉。
佟羽佳的錢已經全部壓在這一周,190萬不算是個大數目,可是也能救急。
上一場的票數,SHAY和陳理差距太大,我有點懷疑是不是陳理真的如他自己所說,找到有錢的朋友“幫”了SHAY一把。
隻是這些有錢的朋友,會在這一場把陳理捧上寶座嗎?還是陳理會履行他的諾言,把這個冠軍還給SHAY?
我不知道,對於人性,我寧願做最壞的打算。對於陳理,我不敢百分百打包票,即便是上一場,他唱出了那麼感人的《第二》。
最後一輪的PK,他的票數也不容小覷。
要超越SHAY的票數,他應該做得到的。
時間指向12點,舒郅愷的手機還是關機狀態,裏麵終於有人出來。
“SHAY!他們呢?”我問並肩出來的SHAY和陳理。
“他們?你說Shine嗎?一早走了啊。我還以為……”SHAY看了一眼陳理,止住了話題。
“沒什麼。”我擠出一個笑容,我想一定蒼白的難看,“你們回酒店?那我先走了。”
“拜,路上小心。”陳理說。
我一轉身,眼淚就差點掉下來。
舒郅愷,舒郅愷,舒郅愷。
你對我那麼失望嗎?失望到關掉手機,斷了和我的聯係,失望到你要走小門,躲開我?
失望到你想要離開我嗎?
我該怎麼做?!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你在哪裏?你去了哪裏啊?
我開著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蕩,我不敢去舒郅愷家,我怕麵對的是冰冷的鐵門或者他不屑的眼神。我也不想回公司,不想回自己家。
車走走停停,經過了工人體育場,經過了很多家酒吧。
好吧,去喝酒好了,喝醉了,大不了讓希君來接我。
我給希君發了短信:“我去喝酒啦啦啦!要是4點鍾的時候沒有給你短信的話,你就來36ROM找我吧!那就是喝掛了。”
然後停車,進門。
裏麵的場子剛剛熱起來,舞池裏癡纏在一起的肉體,舞台上有女歌手曖mei地唱著JAZZ。
我想喝的慢一點,所以先點了爛大街的百利甜加冰。
吧台對麵一個長得很魅惑的男人朝我舉杯,他喝的也是百利甜。
男人,喝那麼女性的酒,沒出息。我勉強扯了一個笑容,然後開始喝自己的酒想事情。
然後接到一個電話,佟羽佳的。我為了能聽清楚,轉身背離正對舞池的吧台。看到在場子裏巡視的支琳,點頭打了個招呼。
“這周有把握嗎?”
“拚拚看咯!”
“下午出什麼事兒了?”
“已經解決了。一點小破事兒,雙方都不夠冷靜。”
“解決了就好,拜了。”
我掛了電話,轉身繼續喝我的酒。
對麵的男人已經轉移到我身邊,企圖搭訕。
“小姐自己來的?”
我笑,不想回答。
“一會兒有沒有安排?我知道一個地方宵夜不錯……”
為了他不要繼續搭訕下去,我灌掉剩下半杯酒,準備換一間繼續喝。
奇怪,平時喝一杯沒問題的,怎麼今天……
我跳下高腳凳就覺得腳軟,身邊的男人適時扶住我,一轉身帶我出門。
我隻覺得頭暈目眩,嗓子好像被塞住一樣說不出話,任由那男人將我帶離36ROM。扔進一輛黑色的車裏,飛速駛離。
我被下了迷藥。
這是我清醒著的最後一個念頭。
痛!!!!痛!!!!!!撕心裂肺的痛!!!!!!!!!!!!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