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說什麼,他卻已經閉上眼睛,把我牢牢箍在自己懷中,呼吸節奏越來越平靜地——睡著了。
*看著他的臉,他手臂的線條。
我想我是真的很崇拜他了吧,無論從思想,從事業,從人品,在這個圈子裏居然都可以是上上之選。
可是,為什麼選擇我?
我不確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也不會自信到相信他說的,隻是喜歡我這樣簡單的女人。
那,就把這段緣分為歸結為老天對我神奇的恩賜好了。
舒郅愷,你知不知道,我是多麼幸福,有你在我生命之中。
一大早被電話吵醒。
“思淳?”
“SHAY?怎麼了?”我一邊接電話,一邊吻了下同時被吵醒的舒郅愷,把床頭的鍾拿給他看,示意他還可以繼續睡一下,然後走到臥室門外。
“陳理到現在還沒有出現,電話也不接。你昨天晚上不是和他去看演出了?”
“他沒回酒店?我是前天和他出去,不是昨天。”
“可他昨天晚上也出去看演出了,我順理成章以為和你……”
“他有沒有說去哪裏看哪支樂隊?”
“沒說。”
說話的檔口,我已經打開電腦,去網站搜索COLDDREAM的演出信息——昨晚果然還有一場演出,不是在前晚的GIGS’,而是在城東的一間Livehouse,叫“將軍”的一間酒吧。
看地址,和陳理原來住的地方很近,會不會回家了?
我於是往他家的座機撥電話。
一聲,兩聲,三聲,電話被接起來。
“誰?”那邊的聲音聽起來是秦寒,聽起來相當不耐煩。
接著,那頭就響起一個聲音。
那是半聲呻吟。像是yu望快要釋放之前,被又生生抑住。
那聲音在這個夏天被無數人聽得耳熟能詳。
清晨,臥室,兩個男人,半聲呻吟。
我想我不必再問下去,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再撥給SHAY。
“他在家,我過……”現在時間是早晨6:30,按照他們的運動量來看,再過半小時打過去應該結束戰鬥了吧?不是所有人都像YY小說裏寫的那樣,可以堅持幾個小時“金槍不倒”的。“我再過30分鍾打給他,問他怎麼回事,你先別著急。”
我在說這些話的同時,也覺得奇怪,陳理失蹤而已,作為競爭對手的SHAY,不是理應高興,哪怕他就此退出也漠不關心的嗎?現在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還沒有半小時,剛過了20分鍾,陳理的電話打到了我的手機上。
“思淳,你在哪裏?”那邊的聲音有點奇怪。
“我在……別說我在哪裏了,你在哪裏?”
“我在車上……今天的第一個通告是8點半,現在我還有1小時時間,可不可以先見見你?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我在哪裏?我在舒郅愷家裏,我怎麼能告訴他?
“你現在是在朝陽門這邊?我現在出門,我們去那裏的那個‘但是餐廳’,那裏24小時營業,人很少,你先到的話等我15分鍾。”
收線。
給已經被我吵醒繞著我的腳轉圈的MEW小姐倒了一些牛奶,我匆忙洗漱出門。
給舒郅愷留了個條:“急事出門,電話聯係。T”
“早晨打電話來的是你吧?”陳理問我的第一句話。
“恩。”
“抱歉……”
“沒什麼,成年人有需要很正常。”我說。
“這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什麼?”
“我和秦寒。”他說,“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在一起。所有我欠他的,我們之間的所有過去,從剛才開始,都結束了。”
“所以你們剛才就算GOODBYE*了?”我毫不客氣地指出實情。
“對。”他臉一紅,點頭。
“我以為你們早分手了,原來沒有。”
“我們的事情很長,不是一句話就可以分開的。”他說,“不是我隨隨便便說,我愛上別人了,就能把他從我生命裏抹掉的。”
“我們在一起4年。剛認識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簽約藝人,卻完全沒有任何發展可能。我們在一起,他算是將自己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他教我彈琴,教我唱歌,他把自己所有所知交給我。對我來說,他真是亦師亦兄亦友。”
“同時也是愛人。”我說,“4年的青春、身體和愛情,你報答他的並不少。”
“他為了讓我參賽,隻好回酒吧唱歌彈琴。”
“一個人要成名,總要付出代價。你現在說的,自己應該也想清楚了吧,感情的事情不能拿付出來衡量。而且,以他的現狀,你無需為他擔心什麼。下一個搖滾天團啊!”
“我先背叛了他。我愛上別人。”他無措地捏著紙杯,看我津津有味地吃著煎蛋。
“感情沒什麼先來後到,隻有在正確的時間遇到正確的人。”
“我知道。”他笑,“你知道我說的誰吧?”
“我知道。喏,不就是進來那個?”
說話間,SHAY推門進來,坐在陳理身邊,不理他的震驚,壓低聲音說:“你小子去哪裏了?一早還要拍VCR呢!想死啊!我擔心了一晚上。媽的。我幫你騙了節目組的人,說你丫半夜回來,這會兒還在睡呢。快跟我回去。”
我忍住心裏想大笑的衝動,看陳理怎麼說。
“啊?那麼著急啊,趕緊走了。”陳理起身,看著我。
我做口型說:“我叫他來的。”
他點頭,對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你先去叫車,我和思淳最後說一句話。”他把SHAY推出門。
“謝謝你。”
“別辜負我。”我說,“以後在比賽裏,你知道怎麼做了。”
“我愛他。不管他愛我,他不愛我。我都愛他。我會陪他到決賽那一場。如果可以,我願意把欠他的這個冠軍位置給他。”
“別逗了,他想要那個冠軍的位置,你也想要,他不需要你讓給他的冠軍。我說的是,他奪冠的路上,你需要幫他掃清某些障礙。”我說,“快點走了,你看他著急的樣子。”
兩人隔著窗戶朝我揮手,清晨的北京,正隨著馬路上的喧囂一點一點蘇醒過來。
我誇張地對他們做口型:“搖滾不死!!!!”然後比出PUNK的慣用手勢:金屬禮——伸出食指與小指。
到底什麼是真正不死的呢?
大約是愛吧。不是狹義的愛情,是愛。
這麼說也許有點矯情,愛讓舒郅愷可以原諒肖鄢琰所作的一切,愛讓陳理從不顧一切隻想出名的選手變成患得患失的暗戀者,愛讓SHAY可以放下擁有的一切,願意承擔自己的責任,愛……讓北京灰蒙蒙的天氣和被打擾清夢的我,變得明媚起來。
隔著窗,看著兩個名聲鵲起的年輕人擠在出租後座上的樣子,真是太——有——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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