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細細品味著那句話,忽然問道:“這盤棋剛剛開始,可是下棋的一個是天通大師,另一個會是誰呢?”
“你看我能不能和天通下一盤?”禦獸人說道,她並不想給人說話的機會隻是自問自答地說道:“不管是有資格還是沒資格,我反正就已經坐在了棋桌旁,就算天通不動,他也肯定不願意滿盤皆輸。和我的這盤棋他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
西北洪荒與神州的通道上,密密麻麻的獸族大軍正朝著神州進發,清風觀雖然有各種奇毒在一些冥澤毒獸前還是像點心一般。清風山上無數巨獸在刨著土,空中金翅大鵬,尖嘴金雕,戰隼等飛獸馱著清風山的泥土朝著冥澤裏倒去,一座座山被挖空,冥澤通往神州的路也變得大了起來,羅麗帶著幾個親信朝著伽藍聖廟而去。空著遮天蔽日,地上巨大的腳掌震得地麵不住顫動,獸潮緩緩朝著天泣山湧去,所過之處巨樹折斷,花葉凋零,房屋倒塌,河流堰塞,無數神州百姓拖家帶口,帶著幹糧朝著東邊逃去。巨獸身軀何其龐大,許多來不及逃竄的百姓喪命於巨掌之下,還有便是成了一些小獸的腹中之食。
鐵匠看著下輩方向黑壓壓有如烏雲一般的東西,知道獸潮正在朝著天泣山方向移動。他看著禦獸人說道:“這盤棋我便陪你下完了。”說完伸手一指,一道紅光朝著西北方向射去,卻“叮”得一聲被六道輪回輪擋了下來,禦獸人說道:“既然你要和我下這盤棋,那你自然得坐在這裏陪我下,難道還分身上棋盤不成?”
“讓他做我的棋子,我來陪你下!”後方一個聲音傳來,趙天帶著自己三個師兄來到鐵匠身後。身後的廚師、木匠、裁縫懷裏都抱著一把劍,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些疲色,甚至木匠的身上還有一道傷口,血跡似乎也剛剛凝固。
廚師走上前,和鐵匠來了個大大的擁抱,他說道:“師傅知道你要脫困,讓我們三個去找個見麵禮給你,這是金龍劍,在神域日界龍族藏寶庫中。”
木匠上前,一個擁抱說道:“這是玄檀劍,在神域月界功德池婆娑寶樹內,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回來。那殺神的確不好對付,莫不是報出了吳憂公子的名號,恐怕我還得在神域呆上一陣子。”
裁縫上前,鐵匠笑著喊道:“師妹!”裁縫甜甜地應了一聲,說道:“這是寒冰劍,東海之底,玄冰之中。幸得小妹衣裳好,扛得住這玄冰極寒…”三把劍沒入鐵匠的身軀,鐵匠周身五色神光一閃而沒。
趙天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論到他的時候他微笑道:“師兄!師弟我實力不濟,不能像師兄師姐一般給你找見麵禮,不過師傅說我這個麻煩精就是最好的見麵禮。”
“好啊,好啊…”鐵匠端詳著趙天說道:“果然有師傅以前的風範,自古文修能叱吒風雲的人並不多,這以後可就多一個人了。”他回過頭對著禦獸人說道:“那便讓我這師弟代我下這盤棋吧。其餘師弟師妹幫我找劍也辛苦了,就留在這裏給天師弟護法,這盤棋我們這邊的棋子有我一個足夠了。”
四人點了點頭,鐵匠化作一道流光朝著西北方向飛去。前方秘密麻麻的獸潮有如蝗蟲過境一般席卷而來,金龍劍出現在鐵匠手中朝著獸潮前方空地上插去,無數根巨大的鐵柱從天而降就像一座牢籠一般擋住了獸潮的去路。巨獸上前想要摧毀這些鐵柱,巨掌一拍這些鐵柱卻紋絲不動卻紋絲不動。
又一劍,玄檀劍下。地麵無數藤蔓以肉眼可見地速度不斷蔓延著,這些藤蔓捆縛著這黑壓壓的巨獸,更可怕的是這些藤蔓在緩緩吸收這些獸潮的生命力。為首的大棚王朝著後方一聲尖嘯,後方無數翼龍俯衝而下,一顆顆龍炎朝下下方瘋長的藤蔓飛去。這些龍岩還未到地上,寒冰劍已出,這些龍炎被強大的寒氣生生凍住,最後化做雲朵般的水汽,有雨水般澆灌在藤蔓之上,這些藤蔓有了水的滋養似乎長得更加迅速。
藤蔓不斷吸攝著下方獸潮的生命力後逐漸枯萎,鐵匠歎道:“果然,末法時代,這生命力是大不如前了。”幹枯的藤蔓下麵覆蓋著巨獸的森森白骨,漫山遍野極為可怖。
鐵匠歎了口氣看著下方說道:“人族與獸族火並非我所願。”朱雀劍出,點燃了幹枯的藤蔓,野火燎原,連那漫山遍野的森森白骨也化作飛灰。那些洶湧的獸潮似乎有些騷動不安,這些巨獸巴巴地看著前方那幾乎肉眼難辨的人類不敢上前,鐵匠正要祭出森羅劍,隻是看著巨獸眼睛裏那祈求和驚懼,他將森羅劍插在地上,地動山搖,山川崩塌,一個巨大的“退”字出現在獸族之人眼前。
這在幽冥地宮飽飲煞氣和冤魂的神兵將劍身方圓一裏全部染黑,無數冤魂呼嘯著漫天飛舞,隻要一聲令下,這些獸族的精魄便會被這些冤魂吸攝變成一具沒有神識的呆獸。大鵬王朝著下方使了一個眼色,鐵匠淡淡道:“不要試圖試探我的底線,如果再不回到洪荒,那出來的就都死在這裏吧。”
森羅劍起,五把屬性各異的神兵排列在鐵匠麵前,劍鋒凜冽。森羅劍忽然烏光大盛,朝著前方的獸群飛去,前方的獸族驚駭莫名,早忘了獸神的命令轉頭便是狂奔,漫山遍野的獸潮竟然被一個人生生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