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的話真真假假,最多隻能信五分。許庭知沒再說什麼,等靳牧寒換好衣服出來,一同離去。
雲城。
天黑了。
沈千尋才回禦江南。
公寓裏,阿姨已經做好飯菜。
母女兩麵對麵吃著飯。
沈知意有點心不在焉的。
沈千尋喝口湯,“媽,你的手機已經響了第三遍了,你要不要接?”
沈知意猛地搖頭,“估摸是羅哥哥腦殘粉打進來的電話,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個人信息資料,在網上傳了個遍。”
沈千尋沒拆穿她的謊言。
沈仙女被粉絲千萬的羅影帝追求,有點煩惱應該的。
十分鍾後,門鈴響了。
阿姨聽到,“有客人,我去開門。”
沈知意想說別,但阿姨已經快一步,跑去開門了。她有點不知所措,呼吸加快,坐立不安。
沈千尋輕笑,“采訪一下仙女,被男神追求是什麼樣等感覺?”
沈知意:“······”被女兒調侃,臉微微泛著紅,本來就格外少女感的沈知意,確實是有幾分少女懷春的幾分意境在裏麵。
沈知意惱羞成怒,“尋尋,你變壞了,羅哥哥,他,他才沒有追求我。”
“沒有嗎?”
“沒有!”沈知意有點心虛,“我最近都沒有見羅哥哥。”但是羅文璽自從領完獎後,就揚言要休息一段時間,雖然沒見麵,但是羅文璽一直在她身邊轉悠,花,每天送一束,糖,每天來一份,信息,電話,每天來一通,她若不接,羅文璽會親自登門拜訪,搞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為什麼?”
沈知意猶猶豫豫,沒說明原因。良久,她低著頭,“羅哥哥那麼好,我不能耽誤人家呀。”說這句話的時候莫名的讓人忍俊不禁。
“你怎麼不問問他,樂不樂意被你耽誤?”
“他肯定是樂意的,不過我配不上他嘛。”沈知意擰著眉毛,顯然,她因為這個,為此煩惱好多天了。
沈千尋對於自己母親的自我否定挑了挑眉:“哪配不上了?”
沈知意嘀咕:“他的粉絲嫌棄我年紀比他大,嫌棄我嫁過人,說我老阿姨了還天天裝小姑娘,說我哪哪都配不上羅哥哥呢。”
縱容羅文璽在網上發了聲明,但是還是有一部分腦殘粉接受不了他找女朋友的,所以,至今網上仍然有抨擊沈知意的一些言論存在。
“那你自己覺得呢?”
沈知意陷入思考。
這時,阿姨回來了,手裏捧著一束花,“知意小姐,你的話。”
沈知意瞅了一眼,“放一邊吧。”
阿姨繼續說:“上麵有一張卡片,給你送花的先生說務必交到你手裏,讓你一定要看。”
“哦···”
羅文璽如此步步緊逼,他跟沈知意,遲早有一天會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晚飯過後,沈千尋接到靳牧寒的來電,一如往常的,兩人聊聊日常,時間過得很快,眨眼深夜,洗個澡,處理一下文件,睡前看一個小時的書,再次睜眼,翌日黎明的光透過窗縫照射進來。
北灣,某豪華莊園別墅,四處有人看守著,一個貴太太往樓上去,是蘭芳,問:“阿堯醒來了沒有?”
“庭堯少爺已經醒了······”女傭欲言又止,“但是少爺一醒來摔了滿屋的東西,然後就坐在陽台外麵抽煙,不許我們靠近。”
蘭芳臉色不大好看,手緊了緊,她知道自己兒子昨天在爭取黑匣子的過程中又敗給了靳牧寒一次。
第一次見到靳牧寒,她就看得明白,這個男人,是自己兒子天生的宿敵,不死不休的那一種,必須盡快解決,否則,禍害遺千年,害人不淺。
蘭芳若有所思一番後:“你去把阿永給我叫過來,我有事吩咐他去做。”
“是的,夫人。”
時間一天天過去,眼見半個月的時間過得飛快,眨眼十月來臨。
十月,是靳牧寒說過會回去娶沈千尋的月份。
靳牧寒已經成功的拿下了第四個黑匣子,他坐在車上,把玩著手裏的黑匣子,眸光微沉,心思難揣。
四個匣子到手,怕是許家有些人是該坐不住了。
車子忽然猛地刹車,靳牧寒視線瞥向窗外,隻見四周是一群虎視眈眈著他的大塊頭,手裏拿著鐵棍,刀子之類的武器。
人太多,一時之間不太好解決,不知道是許家哪位少爺聚集了這麼多的人想要給靳牧寒來一個下馬威。
“老板,怎麼辦?”司機問靳牧寒。
靳牧寒:“慌什麼。”
很快,有個渾身帶著重金屬戒指項鏈的女人過來敲靳牧寒的車窗,“靳少,我們琨哥想跟你談談。”
靳牧寒:“沒時間。”
朋克的女人撂狠話:“別給臉不要臉,這兒,是我們琨哥的地盤,識趣點,下車。”她粗魯的踢著車門。
而旁人有個嘴裏含著糖果的男人掄起棒球棒,對著車子蠢蠢欲動。
靳牧寒抬眸。
朋克女人的氣勢順勢弱了一截,仗著人多,狐假虎威的:“讓你下車聽見沒?!”
“你很吵,可以閉嘴嗎?”靳牧寒問的不緊不緩的。
朋克女人愣了愣,惱羞成怒,在視線對上那雙冰冷的眼神時,滿腔怒火瞬時被一盆冷水澆下來,徹底清醒了。
“把,把他的車給砸了,帶人去見琨哥。”良久,朋克女人說。
話剛落,警笛聲響徹天際。
不一會兒,許多武警湧入。
這群武警並不是本地的警察,是南省派過來的,裝備精良,每個武警的格鬥能力抵得過兩三個混混。
這群武警入駐北灣之後,倒是把他們的人抓了不少。
武警大隊長吆喝一聲,“你們在幹什麼?把你們手裏的東西統統給我放下,聽見沒有!!!”
有這麼一出,許庭琨肚子裏的那點計劃估計要夭折了。
迪廳裏,周庭琨氣的摔了酒杯,“警察來了之後,你們就把人給放了?”
“琨哥,本來我們的人悄悄跟著那個男人了,但是知哥的人出現,把我們攔了下來,還打了一頓。”
許庭琨氣的臉都要綠了。
夜裏九點,靳牧寒回到酒店,把黑匣子往桌子上一放,四個黑匣子擺的整整齊齊放在一塊,他單手摘表放在一邊,揉了揉眉心,一般空閑下來,他大部分的時間是用來想沈千尋了,此時此刻也不例外。
兩人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過麵了。準確的說,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親親,抱過他的阿尋,每天隻能通過電話聽一聽沈千尋的聲音,這簡直是在望梅止渴。
靳牧寒打開電腦,看見沈千尋的qq是在線狀態,於是,一個視頻窗口彈了過去。
響了一會,視頻通了。
朝思暮想的人兒出現在鏡頭麵前,隻不過,沈千尋似乎剛洗完澡,頭發濕漉漉的,發梢一滴水珠滴落,滑過脖頸,沒入微敞開的領口。
靳牧寒喉結滾了滾,低聲叮囑:“阿尋,天氣轉涼了,晚上不要穿這麼少睡覺,會容易著涼。”
沈千尋放下擦頭發的毛:“這是我跟筱丹逛街新買的睡裙,好看嗎?”
靳牧寒聲音悶悶的:“恩···”墨藍色的睡裙,襯的他的阿尋的膚色很白,很顯氣質。
沈千尋將輕薄的筆記本隨意放在床頭邊上,緊隨整個人往床上一撲,將靳牧寒平時睡覺的枕頭抱在懷裏,臉頰繾綣慵懶的蹭了蹭。
如果他在的話,沈千尋此時此刻抱住的不是枕頭,而是他。靳牧寒眸光微沉,嗓音低醇性感,“寶寶,我想你。”
聞言,沈千尋支著下巴,對著鏡頭那邊的男人笑的顛倒眾生,“我過去,你便能解相思之苦了。”
沈千尋軟著聲哄:“阿寒,我就過去呆半天跟你見一麵就回雲城,好不好,恩?”
“我很快可以回去。”
關於十月他們的約定,沈千尋並沒有忘,反而一直銘記在心,
她挑眉:“我不好看嗎?”
“好看。”
“身材不好嗎?”
“好。”
“皮膚不白嗎?”
“白。”
“你不···”
靳牧寒打斷她:“寶寶,外麵有人敲門,我出去看看。”
沈千尋隻好把那兩個字憋回肚子裏去,換成:“大晚上誰會過來?”
“酒店打掃衛生的。”
“哦,你去吧。”
靳牧寒好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似的,她沒說完的話,他似乎猜到自己要說什麼,還特地說了:“阿尋,我想的。”
聽到這裏,沈千尋高興了,靳牧寒又補了句:“所以,阿尋,我們再忍忍,恩?”
沈千尋哭笑不得。
視頻沒有掛靳牧寒從房間出去了。
門鈴已經沒有響了。
靳牧寒透過貓眼看了看。
是一個帶著口罩的酒店員工。
平時這個點,的確是會有酒店員工來做清潔,因為他不喜歡他不在的時候有人進來自己所居住的場所隨意活動,所以一般是晚上,在他回來後才會過來。
按道理來說,給打掃衛生的酒店員工開門也就一會兒功夫的事情,但是,沈千尋除了聽到輕輕地門關來的聲音,靳牧寒也沒有回來,感覺到奇怪的沈千尋立馬翻身下床找手機,給靳牧寒身邊的人打電話,但對方同樣沒有接電話,響了許久沒人認接,之後,又打給許庭知了,但是許庭知並沒有在酒店,至於靳牧寒發生什麼事了,還得過去看看才知道。
緊隨著,突然間,還連接著的視頻突然之間斷開結束通話,良久,沈千尋慢慢的放下手機,表麵看似平靜,其實,內心的不安已經此起彼伏,波濤洶湧。
北灣最好的五星級酒店發生爆炸的事情很快傳開,他們關心的並不是酒店為何爆炸,而是,靳牧寒正住在那個地方,聽說,發生爆炸的地點,就是在靳牧寒住的隔壁房間。
這種情況不得不讓人懷疑其實這場爆炸是衝著靳牧寒去的,到底是誰下的手,許庭知目前在查。
醫院,許庭知接到通知立馬趕了過來,“阿寒現在是什麼情況?”
“老板沒事,休息一晚上就好了。”在門口站著的大漢回,他們去找靳牧寒,並且把靳牧寒帶走的時候,沒走多遠,隔壁房間突然就爆炸了,隻是稍微波及了他們,其實要不是靳牧寒突然給他們打來電話過來找他,後果,不堪設想。
許庭知鬆了一口氣。
外麵傳瘋了。
都說靳牧寒在那場爆炸裏傷的很重,不知是生是死,還因此上了新聞頭條,各種報道紛湧而出。
樹大招風,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
蘭芳做完美容回家,發現自己兒子坐在家中沙發等著自己,“阿堯,怎麼這副表情?”
“是你找人動的手腳。”
蘭芳大方的承認,“是啊,不過可惜了,沒能把他弄死。”
許庭堯的心狠手辣,原來是有遺傳母親得原因。
蘭芳欣賞著自己做的非常好看的美甲,“許老爺子那一套,擺明了是在給外人侵占咱們許家的機會,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再說,靳牧寒又傷了我兒子,我能不給他一點教訓嗎?我聽說啊,這老爺子的身體其實一如不如一日,你呢,跟其他兄弟爭,別手軟,該怎麼來就怎麼來。”
“你啊,不適合用那種手段去爭取繼承者這個位置,那不是你的風格,所以,你才會輸人一截,處處受製。”
這也不是許家其他刀尖口上舔血的幾位少爺的風格,他們啊,更喜歡直接一點,喜歡什麼,搶便是。
蘭芳這麼一出戲,實際上是打破了這陣子許家明麵上的風平浪靜,其實,正遂了許庭堯的意,隻要打破了那個局麵就好,實際上,他也一直在等,隻是沒想到,最後打破那個局麵的人會是自己母親而已。
正好給了他一個有機可趁的機會,許庭堯看了看時間,沈千尋,這個時候應該上飛機了。
“對了,卓晴那個女人,你覺得怎麼樣?”
許庭堯:“什麼怎麼樣?”
蘭芳說:“做你未來的妻子。”
聞言,許庭堯神色倏地冷下來。
蘭芳,“你可以喜歡別的女人,甚至可以擁有其他女人,但正妻這個位置,必須是對你有利用價值的,並且能幫助到你的,卓晴挺不錯的,有野心,也夠狠。”
“她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
蘭芳笑了笑,“也沒什麼,就是談了談暗部的事情。”
此時,老宅。
卓晴收到消息的時候,唇緊緊抿著。
四個黑匣子,靳牧寒顯然穩勝,除非其他人手裏能夠有跟他數目一樣的黑匣子,可惜沒有,就差明日去見許老爺子拿到第五個黑匣子。
這群許家人,真是防不勝防。
本以來製止了許庭琨,氣還沒鬆一口,後麵還跟著一個蘭芳,明明隻要再等一天就好,那她就贏了。
許庭知打點好所有的事情,猛然間想起什麼來,“你們老板出事,你們有沒有通知你們的老板夫人?”
幾個漢子集體沉默:“······”
許庭知見狀,拿出手機撥通沈千尋的電話,但是顯示是關機狀態,無奈之下,他隻好給好友羅文璽打去電話。
“你在哪裏?”
“雲城。”
許庭知,“我聯係不上沈千尋,你看看她在哪。”
“等等。”
羅文璽掛了電話,轉而給沈知意打去電話。
片刻,沈知意接了。
羅文璽問,“知意,千尋在家嗎?”
“尋尋出去了。”
“她去哪了,有沒有跟你說?”
沈知意想了想,“應該是去找女婿了吧。”說完,她頓了頓,“羅哥哥,我一個人在家,有點睡不著。”
“需要我過去陪你嗎?”
沈知意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房子,最後還是說了一聲要。
羅文璽複了許庭知的電話,“千尋可能過去找靳牧寒了,怎麼,他在北灣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