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拒絕出獄(1 / 2)

溫妮在鬥爭,南非人在鬥爭。經過漫長而艱苦卓絕的奮鬥,在20世紀80年代初,南非反種族鬥爭再次出現了高潮。黑人工會蓬勃發展,近百萬的黑人反抗大軍嚴陣以待,遊擊戰爭此起彼伏,學生運動、婦女運動、宗教人士的運動廣泛展開。1983年,南非組成了初步的統一戰線,建立了“聯合民主陣線”和“全國論壇”,形成了武裝鬥爭與大規模的群眾運動相結合的局麵。南非國內出現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大好形勢。

人民沒有忘記曼德拉,人民需要曼德拉。1980年,南非人掀起了聲勢浩大的要求釋放曼德拉的運動。3月初,《星期日郵報》以“釋放曼德拉”為標題發出了強烈的呼籲。之後,圖圖主教發起教會的簽名運動,要求政府釋放曼德拉和所有政治犯。3月23日,在紀念沙佩威爾慘案20周年的集會上,500名與會者一致要求無條件釋放曼德拉。在索韋托街上出現了“曼德拉和我們在一起”的大標語。南非“全國礦工工會”還選舉曼德拉為終身名譽主席。

曼德拉是正義的化身,是爭取自由和民主的鬥士。他為理想獻身,為民眾受難,將這樣一位偉人長期關押在獄中,是令人發指的邪惡。在南非國內要求釋放曼德拉的呼聲日益強烈的情況下,一個拯救曼德拉的運動也隨之在全世界出現。

1980年6月,聯合國安理會呼籲南非政府釋放曼德拉;1981年,法國人將有17 000人簽名的呼籲書交給南非駐法使館;1982年,已經有53個國家和2 000名市長在呼籲書上簽字。1984年10月,赫德爾斯頓大主教把50萬人簽名的呼籲書交給聯合國秘書長德奎利亞爾。同年,英國歌手一曲動人的《釋放曼德拉》震動了成千上萬人的心,成為歐洲最流行的歌曲之一。1984年底,美國公眾,包括政界人物,在南非駐華盛頓使館門前示威。1984年,南非黑人大主教德斯孟德·圖圖獲得諾貝爾和平獎,世界各地的人們都在以他們的方式聲援南非,拯救曼德拉。

在世界潮流強大的衝擊下,南非政府不得不做出一些改善的樣子。1984年5月12日,當局通知溫妮去見曼德拉。當溫妮帶著女兒及其孫女來到監獄時,警官對她們說:“從現在開始,你們在探望時可以接觸了。”這樣,經過漫長的22年之後,溫妮和曼德拉才重又擁抱在一起。22年的分隔對一對夫婦來說是多麼殘酷的事情。當初,曼德拉被送進監獄時,溫妮還是個年輕的女子,如今,她已經有了外孫女了,這一切是多麼讓人不可思議嗬!

不久,南非政府又宣布說,願意考慮釋放曼德拉,但條件是他必須宣布放棄暴力鬥爭。

得到這個消息後,曼德拉心潮起伏,感慨萬端。被監禁了20多年,他無時無刻不在盼望得到自由。自由對他來說,是陽光,是空氣,是麵包,他太需要它了。然而,曼德拉畢竟是曼德拉,他胸懷博大,高瞻遠矚。他意識到他所需要的自由不是他一個人的自由,也不是僅僅走出牢房的自由;他需要的是南非人民的自由,是一個平等自由的國家。於是,他斷然拒絕了當局的要求,表明自己決不放棄暴力鬥爭,決不放棄為建立一個民主平等的南非而鬥爭的理想,即使為此再被關在獄中,他也無所畏懼。

1985年2月10日,曼德拉發表了他的“告南非人民書”。其中,他這樣寫道:“我非常珍視自己的自由,但是,我更加關心你們的自由。從我坐牢以來,死去的人太多了,因為熱愛自由而受難的人太多了。我向那些為他們哀悼和哭泣的寡婦、孤兒以及他們的父母致謝。在那漫長的、寂寞的和白白流失的歲月裏,我不是惟一的受難者。我不比你們任何人缺少對生活的熱愛,但是我不能出賣我生來就有的權利,也不準備出賣人民獲得自由的權利。我是作為人民的代表,作為被取締的非洲人國民大會的代表在坐牢。。。。。。”

曼德拉不願意為出獄而放棄鬥爭,他繼續為南非的民主自由而奮鬥。80年代中期,當全國形勢的發展有利於黑人,監獄的氣氛也稍為寬鬆時,曼德拉大膽地決定進行一次政治冒險。他要求約見政府官員,要他們無條件地釋放所有政治犯,要政府與非洲人國民大會舉行談判。

政府起初對曼德拉的要求置之不理。1986年以後,南非國內的情況更加不妙。社會動蕩,經濟衰退,國際製裁更加強烈。白人中除了30%左右的保守勢力外,大多數已承認種族隔離製度不合理。在這種情況下,曼德拉再次提出要與政府官員見麵,討論政府與非國大對話的問題。

不久,他就見到了司法部長科特西,雙方進行了長達3小時的談話,彼此態度都很誠懇。隨後,曼德拉要求會見總統博塔。

這時候,監獄對曼德拉的看管也沒有過去那麼嚴格了。有時候,看守會帶著曼德拉去海邊散步或遊覽市容。一次,副監獄長帶曼德拉去遊覽開普敦。回來的路上,這位副監獄長把車停在一個小商店門前,自己到店裏買冷飲,而留下曼德拉一人在車上。曼德拉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逃走的好機會,並迅速觀察了周圍的地形。他想象著如何打開車門跳出去,然後跑啊,跑啊,直到看不到他的影子。然而,曼德拉並沒有這樣做,因為這會破壞他正在實施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