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呢，”也知道這老張是個酒鬼，別人沒了酒可以，他那裏肯定缺不了，不過想到他為人小氣，雖知道他拿來，卻也不知道拿多少，有些著急道。
老張卻不答話，連蓑衣都不脫就先伸手撈片肉也不細嚼就吞下去，又要伸手，卻被老李給打了下擋回去。
老張這才將蓑衣一脫，將那瓶酒給放到桌上。
老李滿色一緩，拿起來一晃，份量卻隻半壺，臉也沉了下去，“老張你也太小氣了吧，就這點酒咱倆分不過一人幾口而已。”
老張麵色一變，為難一下，剛才他隻是先來看看這邊肉有多少，肉少酒多他可吃虧，看這情況，隻得說道：“畢竟咱們是在值班，你這樣說好象顯得我小氣一樣，如果你真不怕，我就再去取瓶便是，不過我那裏也隻有最後一瓶了哈。”
老李這才歡喜起來。
等老張又取回酒，兩人都坐下，將酒給平均開，這才一人一小壺暢飲起來。
“想想他們現在肯定在吃香喝辣的，一醉後還能找些搶來的妞樂和樂和，還是咱兄弟命苦，在這節骨眼卻來這值班，現在哪有情況？咱也出不去，別人也進不來。”老李確實酒量不大，喝了幾口，頭有些暈，吃肉也慢下來，隻得引出話題。
老張聽後也點點頭，先將手中酒壺仰頭喝了一小口，又拿著一個肘子啃一大口，邊嚼咽邊說道：“得了，現在還算痛快，殺人放火，以前我在村裏種地的時候想都不敢想，現在才感覺痛快。”
他一臉猥瑣地盯著手中豬肘子，好象看著是女人大腿一樣，又狠狠咬了大口。
老李正要抬頭說什麼，不經意看到不遠的山路上，有匹馬載著個人竟在這暴雨中徐步向這而行，楞了楞神。
老張看他眼神發呆，也就轉頭朝那看去。
卻是個女子全身濕透，由於雨的聲音，也沒聽到馬蹄聲，此時已經近了亭前。
老李楞神許久，等他回神，見那女子駛馬要遠去，忙揣了還在發呆的老張一腳，才讓他回神。
兩人急忙交談兩句，慌忙披上蓑衣和鬥笠，出了茅亭上前攔住，好言開口說了幾句話，麵上露出的笑容特感和善，突然，老李便見一條影子從馬上朝身側打去，接著身側有東西撞在自己身上，納悶得轉頭一看，卻見撞自己的是一截東西，楞楞神看清後，頭腦刹那間冷卻下來，竟然是半個身體，老張的腦袋正殘留著一抹猥笑。
“啊啊。。”
那半截身體從胸前截斷，正有股股血水在向外湧著。
老李不斷驚叫著亂跑，滾在泥水中，在地上亂抓，滿地亂爬，在泥水中爬了不久，就滿身是泥土，突然頭朝一側一轉，‘哇哇’地吐起來。
等他吐完，暴雨澆灌在身上，才知道逃命，腳下用力蹬了幾次又滑倒，最後才終於爬起來朝山上跑去。
他連滾帶爬跑出許遠便轉身看下，結果總是看到一條紅色身影騎馬跟在後麵，嚇得更是急跑，因懼怕倒地而濺起爛泥嗆到口中都來不急吐。
這段路倒也不長，不過一裏路，這老李卻跑了許久，披頭散發，等登上山頭一個寨門，又回頭看眼，不遠的一人一騎仍在，慌忙衝進寨門招呼起人來。
滿麵微笑跟了一路，眼中又有紅光如火苗般點點引燃。
不久，從寨門衝出兩撥人集合在一起，她不答話，從馬上跳下，輕移腳步，波紋激起，閃進人群，一鞭起，一顆頭顱在飛。
山賊根本捕捉不到她的身影，一顆顆頭顱便在這雨中飛舞，時而碰撞在一起，而紫瓊眼內若有團火，赤紅一片，人也由抿嘴微笑變成輕笑，哈哈大笑，最後仰麵狂笑。
當一切靜下來，除了雨水瀉地，大寨門前就隻有百顆人頭和被打斷的身體還在向外噴血，暴雨也洗刷不幹淨地上的屍體，血水順山朝下流去。
寨內的一所房間，幾個女人透過門縫能看到外麵景象，瑟瑟發抖。
紫瓊騎馬朝回趕，衣服是血紅，自然是喜歡這顏色才穿的，嘴唇卻從牙縫向外滲血，每當殺戮完，也隻有咬破嘴唇來讓她尋回自我。
她已記不清是第幾次殺戮，可仍不知路要如何走，淺笑。
良久，心情也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