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起掉在地上的玲瓏刀,粉紅的飄帶上浸滿了鮮血,用自己的衣服把刀擦幹淨,然後抱著玲瓏的屍體向著奧琪走去,站在他的麵前,突然一切憤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一言不語,看著奧琪那張滿是血汙的臉,突然,我笑了,然後,對著他的胸前就是一腳,把他踢得遠遠的,我看到了鮮血從他嘴裏噴了出來,鮮紅的,溫熱的。
一步一步的走遠,沒有再回頭,沒有歇斯底裏,沒有哭,隻有笑,大笑,咧著嘴,笑的前仰後合,笑的癲狂。不去管最後他們兩族是個什麼樣個結局,回到家中,幫玲瓏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一下一下把披散的頭發紮起來,放到她那充滿粉紅色的床上,蹲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那平靜的臉,突然感覺無比的溫馨。
第二天是個好天氣,萬裏無雲,跟著漆黑的棺材一步一步的向著山頂走去,路上的人們自覺的在手臂上紮著一條白布,站在路的兩旁看著玲瓏的棺材緩緩的遠去。
之後就看到奧琪提著刀衝進了人群,一下子跪在路前,看著我大聲的說:“玲瓏是我的女人,請把她交給我安葬,如果不,那我就長跪不起”。
這一跪就是整整一個月,無論下雨還是烈日,人來人往,指指點點,也許是堅持感動了我,也許是自己還在可憐著他,反正當我們兩人拿著鏟子,鎬頭,用了一天的時間終於把玲瓏的墳從我們希爾頓家族的祖墳裏移到了一片花海的地方,之後,我就很少去看她了,因為我知道會有一個男孩每天都去陪她說說話,聊聊天。
那是我做的最任性的一次,完全無視了家族長老的反對,他們在一旁嘰嘰喳喳的說的沒完沒了,而我隻是把手臂掄圓了對著他的臉就是一巴掌,看著倒在地上的人,淡淡的說:“她是我女兒,我想讓她葬哪,就葬哪”。也就是在那時,我那一頭黑發瞬間變得蒼白。
雪依然在下著,一片一片,潔白,晶瑩,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想起玲瓏小時候,跟著她的母親倆人,在雪地裏奔跑,打鬧,笑語銀鈴。
而遠處的達拉家族中心的米樓塔頂,兩個人靜靜的坐在上麵,一個喝酒,一個吃著米糕。任憑雪花落到臉上,嘴裏,頭發上。
在這些淩亂的雪花裏,每個人首先要學會的便是獨自忍受孤獨與痛苦,做著自己所厭惡的事,卻要露出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