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悟性(1 / 2)

正是千鈞一發之際,另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無數暗器傾斜而下,君洌寒躲閃之際,隻能放開她,那黑衣人趁勢抓過飛瀾,兩人施展輕功,很快消失無蹤。

“你別走……”君洌寒緊追兩步,卻忽然生生頓住腳步,反身回屋去看床榻上的無憂。

屋內的燭火瞬間被點亮,無憂坐在床榻邊,眸中一片茫然。

“無憂,那人有沒有傷你?”君洌寒擔憂的上下查看,將他並無異樣,才稍稍放心。

無憂渙散的眸光逐漸凝聚,落在他身上,語氣堅定,“娘親回來了。”

“你說什麼?”君洌寒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無憂將手背伸到他麵前,肌膚上還沾染著未幹的淚痕。無憂一向警覺性高,在飛瀾破窗而入時,他就醒來了。他聽到有人在喚他的名字,雖然是不同的聲音,但那樣的語調語速是獨屬於他娘親的,他絕不可能認錯。

他以為是夢,一直不敢醒來,怕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然而手臂上的淚珠,卻是那樣真實的存在。“她回來了,她說要拿回屬於她的一切。”

君洌寒眉宇深鎖,仍是無法置信。真的希望,無憂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不怕她來索要,他怕的是她不在回來。

“睡吧,別胡思亂想了。”他在無憂床榻邊坐下來,動作溫柔的為他蓋好了被子。

無憂躺在床上,卻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嘀咕著,“我娘所說的屬於她的一切是什麼呢?”

君洌寒笑,“什麼都好,隻要她肯回來便好。”

無憂側頭凝視著他,一瞬不瞬,“反正她是不會再要你了,說不定她回來就是為了休掉你。”

“睡覺,幸災樂禍的小鬼。”君洌寒不悅的白他一眼。

另一麵,飛瀾逃出太守府,回到客棧仍驚魂未定。“謝謝你。”她看向一旁黑衣勁裝的沈浪。

而他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猜疑,“剛剛的事,你是否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連玉墨,你潛入太守府究竟想做什麼?那個男人是誰?你認識他?”

對於他一連串的問題,飛瀾是一個都不想回答。“我不需要解釋,如果你懷疑我,大可以向太子稟報。”

“連玉墨,你究竟是誰?你怎麼會和聖朝皇族扯上關係?”沈浪側身擋在她麵前,“今天你若解釋不清,我不會讓你離開。”

彼時,兩人站在客棧的後院,飛瀾仰頭,眸中玩味悻然,“沈將軍大可以與我耗在這裏,不過,若被公主撞見我們深夜‘私會’,你可是百口莫辯了。”她語調輕佻,刻意的咬重‘私會’二字。

“你……”沈浪麵容鐵青,最終還是拂袖而去。

飛瀾看著他大步而去的背影,眼眸逐漸深冷。

回到樓上的客房,朧月已經醒了,揉著惺忪的睡眼。“玉墨,你去哪兒了?”

飛瀾在桌邊坐下,倒了杯茶,咕嘟咕嘟灌了下去,剛剛的確太險,她竟然粗心的連沈浪跟在身後都未曾察覺。也幸好沈浪跟了過去,否則,她此刻已落入君洌寒手中了。

“去見了曾經的故人。”她輕描淡寫的回了句。

“曾經的故人?還是,曾經的愛人?”朧月拉長了語調,輕笑說道。

飛瀾一笑,算作默認。

“你為什麼不回到他們身邊呢?怕他們認不出你了嗎?”朧月不解。

飛瀾搖頭,嘲弄輕笑,這張一模一樣的臉,怎會認不出。“慕容飛瀾已經死了,而我,想要正大光明的回到他身邊。”

然後,君洌寒,我們該把所有的帳好好清算。

翌日回到軍營時,君寧發了好大的脾氣,朧月是景帝唯一的女兒,比天上的月亮還要珍貴,她少根頭發,大翰都要跟著晃三晃。

“才離宮幾日就這般胡鬧,你若再不知收斂,本王即刻差人將你押回帝都,讓娘好好管教著你。”君寧語氣沉冷,看得出是真動怒了。

朧月耷拉個腦袋,雙手捂住耳朵,像極了做錯事被大人抓包的小孩子。涉世未深的女子,心性便是如同孩子般單純。

君寧也不忍在苛責她,轉而看向另一旁沈浪,“你也跟著她胡鬧。”

沈浪低頭,不語。

君寧的目光最後落在飛瀾身上,飛瀾同樣低頭,她隻覺得頭頂那目光帶著複雜幽深的神色。

屋外突然傳來細碎嘈雜的腳步聲,君寧的貼身侍從匆匆來報。“回稟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來了。”

“什麼?”君寧微愕,不顧眾人,起身向外而去。

飛瀾美眸含笑,微微的眯起,這下倒是更熱鬧了。沈惠的到來對於她來說倒是件好事,至少,君寧無法抽身來糾纏她,即便是糾纏也會有所顧忌。

回到屋內,飛瀾吩咐侍衛盯著太子殿下的一舉一動,她在軍中雖時日不多,卻已收買了幾個心腹,很多時候,手段是可恥的,但手段也是必要的。

朧月倒是沒有再來煩她,估摸著是陪著沈惠熟悉環境。飛瀾獨自一人站在高高的城樓上,遠遠的看著聖朝疆土,她幾乎每晚都來,在這裏站上一個時辰,任由冷風掀起她如絲的墨發,她的眸光總是渙散的,從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