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出征(2 / 2)

旁晚時分,宗浚終於從母親眼皮底下脫身,再不管丫頭的阻攔,再不管一會母親醒來找不到自己。

到達竹屋時天色已黑透,想象中亮著燈的竹屋,漆黑一片,心中頓時感到一陣慌亂和不安,門沒有上鎖,一推就開。

“飄靈”宗浚的聲音在黑暗空寂的空氣中傳開,沒有任何一絲她存在的跡象。

也許她出去了,等等她就回來,在黑暗而漫長的等待中,宗浚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追出來,母親的話對於一個女孩子該是多讓她傷心,當時她是多需要自己的安慰,多需要一個人陪在她身邊,臨安城她再沒有認識的人,她會去那兒,馬也沒有在。

直到天邊泛起白肚,宗浚感覺到早晨冰冷的空氣,開始從自己的全身上下蔓延,直到一股寒流流到自己的心裏,全身好像僵硬,一動不動。

天明,宗浚終於看見桌上的信,也許已猜到信裏的內容,他動作遲緩,慢慢拿起信,是寫給單靈武的,果然她離開了,去了靈璧,去那等單靈武,宗浚的心沉了下來,整個人空了。

“你說什麼?”宗夫人瞪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著宗夫人詫異的表情,丫鬟有點嚇到,不敢再重複剛剛的話語。宗夫人一把掐住丫鬟的雙肩,搖著頭道:“這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我的浚兒,他怎麼會,怎麼會如此絕情!”

宗延慶走了進來,那丫鬟仿佛找到救命的稻草,喊道:“少將軍,快來呀!夫人,夫人,她···”

宗延慶見母親的模樣,看來已經知道了,今日皇上為出征的將士舉行誓師,不知為何宗浚突然出現,向皇上請求跟隨父親一起出征收複宿縣,當時麵對眾多的將士,太子又在一邊鼓動,皇上竟然答應了,這可是要了母親的命,宗延慶想要阻攔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況且太子看見他著急的表情,一副難掩開心的姿態,這是要把宗家全部送上戰場,而這次戰爭又是凶多吉少。

宗母看到宗延慶,放開丫鬟,用無比痛苦的表情,無法相信的語氣,問道:“慶兒,這是真的嗎?”

宗延慶隻能點點頭,安慰道:“娘,我用我的生命保證,我一定會會照顧好弟弟,我一定會把他安全的帶回來。”

宗夫人自言自語道:“是因為單飄靈嗎?她走了,所以浚兒就怪我,浚兒,你為何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宗延慶見母親如此難過,宗浚也太任性了,留下母親一人,父子三人一同離開她,這叫她如何承受。

宗浚騎在戰馬上,跟隨父親和哥哥上戰場,直到遇見單飄靈以前,這都是他的夢想,他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不是正確,以後的路該怎樣走,以前都是母親為他安排好,可是現在他真的想要自己走。

三萬人的軍隊,從軍營城坊廊穿過往日的惜春樓,宗延慶忍不住抬頭看著惜春樓三個黑色的金子,再沒有欣夢的惜春樓。

一路隨著“大宋必勝,必勝”的高亢聲中,宗浚完成了作為一個軍人所擁有的最初的榮耀。

在得知單飄靈去了靈璧,宗延慶心中蕩漾出無法控製陣陣喜悅之情。

行軍之苦,宗進和宗延慶早已習慣,而單靈武本就是長年習武之人,這點苦對他也算不了什麼,隻是偶爾會流露出對單飄靈擔心的焦慮眼神。宗浚畢竟還是在臨安城長大,缺少這種經曆,嘴上不說,可是對他來講很是吃力。

宗進一向治軍嚴明,事事不僅親力親為,而且一切待遇將士等同,所以一路風霜,想要洗澡隻能用冷水,而且還得看是不是接近水源,吃大鍋飯,吃大鍋菜,大冬天也是喝冷水,身為將軍兒子的宗浚並未得到任何優待。

軍隊比不得單純的幾人同行,一路人馬,半月有餘才到達靈璧,又在軍營整頓幾日,安排好軍隊人員,宗進才帶著宗延慶等人到了靈璧的府邸安心的睡了個好覺。

單靈武來不及睡下,放下東西就往靈璧各處尋單飄靈,一無所獲,心下尋思,也許一路上貪玩四處瞎逛還未到靈璧,心中懊悔,早知道就答應她帶她一起走。

其實宗浚也已經在靈璧找了單飄靈幾天了,回到府邸,宗進見兒子的臉色憔悴,便讓他在府上多休息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