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少年嘴角帶著不屑,扭過身來掃了眼場地內的眾位學子,背負雙手微微抬著下巴,帶著絕對的狂妄自信:“我乃南方夏王之嫡子,夏洪!”
場地內的七八個儒生學子頓時全部站起來,麵露赫然看著那個狂妄的夏洪,更是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甚至有幾個都是已經握緊了顫抖的手。
如今南方的那個叛王雖然還沒稱帝昭告天下,但是卻也已經稱自己為夏王,狼子之心已經是顯露無疑,若是再進一步,那豈不就是夏帝?!
“叛王之子?”
夏青禦也是微微一愣,看著麵前的那個少年,沒有多少驚駭,反而是嘴角也翹起一絲微笑,不由得冷哼一聲:“也敢出現在臨安縣城,倒是有好膽識。”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卻讓周圍的學子聽的清清楚楚,而那夏洪自然也能聽得清楚,頓時麵色一變,怒斥道:“何人說話?”
雖然沒有說出什麼過分的話,甚至說的本就是事實,但是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揭露他心中最不願意承認的部分,就算是夏王現在幾乎占領了半壁江山,也並非是正統。
在類中國古代的世界,並非正統代表的就是不得民心,甚至如果說得不好聽,就算是成了夏帝,恐怕也有人打著恢複正統的旗號來起兵造反!
“我。”
夏青禦向前一步,絲毫不顧還扯著自己後擺的李若萱,揮手打開她的小手,站在那個夏洪麵前昂首道:“此乃我大夏朝城池,又有什麼不敢說?!”
他不想出頭,隻是想想那南方那些殘破的城池和流離失所的百姓,就覺得心中有些躁動,而現在這個叛王之子還在這狂妄的大放厥詞,真是覺得太不公平!
“我倒是也想說,可是卻晚了一步。”
柳學辰一笑,昂首挺胸,並不魁梧的消瘦身體和夏青禦並肩站著,看著那身份高貴的叛王嫡子夏洪,冷哼道:“我等大夏,怎麼能怕什麼叛逆?!”
範初汝也是向前一步,他身後的七八個儒生學子也是向前一步,全部捏緊了拳頭看著那叛王之子,沒有了之前的恐懼和擔憂。
某種信仰在這些儒生學子之中流淌,竟然讓他們完全壓住了心中對於生和死的恐懼,他們的心中堅定,就算是刀斧加身,恐怕也已經無懼於任何人!
“哼,區區幾個儒生,也敢和我放肆。”
那夏洪氣的捏緊了拳頭,看著他們向前一步昂首挺胸,帶著某種高高在上的狂妄,那是他的夏王嫡子的身份所給他的高傲:“待城破之日,我看你們的嘴,到底是鐵的還是銅的!”
說著就直接朝著外麵走去,而路過大門,兩個粗胖的矮漢立刻跟上,順便扭頭看了眼場地內的儒生學子,已然是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是他們!”
夏青禦身後的李若萱立刻驚呼一聲,上前一步抓住夏青禦的手,咽了口吐沫急促的說道:“他們不是應該被巡邏的軍兵抓走了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這?!”
“看來就是他們了。”柳學辰也是點點頭,不過還是露出一個苦笑,看著那已經看不見人影的拐角,有些無奈道:“不過他們來這裏幹什麼?莫非還真是想來參加這白馬詩會?”
“我們白馬詩會雖然說有些名氣,但卻不是名傳天下。”
範初汝是白馬書院的學生,當然明白這白馬詩會雖然在某些讀書人口中流傳,其實更多的也僅僅是娛樂性質罷了,怎能趕得上其他的某些讀書人集會?
“我曾聽聞院長今日會接待某位重要的客人,就在昨天下午無意中聽到的。”一個儒生學子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說道:“難道就是他?”
“看來就是了。”
夏青禦搖搖頭,看了眼天上的太陽,卻發現已經高高升起,在天上大放光明,按照地球上的時間,算是十點多了,不由得微微皺眉:“怎麼現在還沒有人來?”
範初汝也是一愣,看了眼天上的太陽,估算了一下時間,也是有些奇怪的說道:“按照以前的時候來算,大多數人也應該來了啊。”
所有人都是眉頭緊皺,經過那叛王之子的到來後,原本那種對於詩會的興致,也是減少了大半,甚至有幾個還搖搖頭,有些遺憾的準備離開。
“少…少爺!不好了!不好了!”
突然拐角處一個青衣小童連滾帶爬的跑進來,喘著粗氣掃著裏麵的眾人,臉上露著急切的驚慌,最終將目光放到範初汝身上,瞪大眼睛顫著嗓子喊道:“不…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