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少爺!不好了!”
這青衣小童臉上帶著驚慌,緊緊盯著範初汝手舞足蹈的亂比劃著,尤其是喘著粗氣說著,但是又說不明白,一時間嚇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怎麼回事?慢點說!”看著自家的書童這麼恐懼,範初汝突然眉頭一皺,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閃過,也強壓下自己的心神,咽了口吐沫大聲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不過那青衣小童越急越是說不明白,最後竟然哆哆嗦嗦的兩個唇,顫抖著手指著外麵,狠狠地跺了兩下腳,可是卻嚇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別急,先喝杯茶。”
一個儒生好心的拿起自己身側的茶壺,尋了個沒人用過的茶杯,倒了杯茶水遞給那個青衣小童,輕聲安慰道:“發生了什麼?慢慢說,慢慢說。”
那青衣小童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接過那杯不涼不熱剛好的茶水,咕嘟咕嘟的一口氣喝完,才狠狠地一抹嘴,咽了口吐沫,眼中都帶著更深的驚恐:“叛…叛軍…圍城了!”
“哐當——”
那個原本手中還拿著茶壺的儒生突然一愣,穩穩地手瞬間一個哆嗦,那盛滿茶水的粗瓷茶壺,頓時就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摔的粉碎,濺出一片茶水。
不過所有的人都沒有責怪那個儒生,甚至連多餘的表情都沒有,隻是愣愣的看著那個輕易小童,整個場地內,都是一片鴉雀無聲!
“怎麼可能?!”
夏青禦畢竟是經曆了前世今生,對於心理接受能力來說,比起其他的人來說還是強了不知多少,首先反應過來盯著那輕易小童道:“說的詳細一些!”
這裏可是距離金鼎城不過幾裏地的臨安縣城,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被叛軍圍城?要知道在之前的時候,叛軍還是在那南方打打鬧鬧,而現在才幾日功夫就來到了這?!
而且南方雖然大部分被叛王所攻占,但畢竟還有幾座重要的軍鎮牢牢地鎮守住北上的路途,就算是輕騎突進,貿然進攻恐怕也會被截斷後路生生圍殺致死!
“真的,全城都戒嚴了,不少年輕力壯的男人,都已經被征召去守城牆了!”
那青衣小童咽了口吐沫,臉上的惶恐之色更甚了幾分,看了眼自己的少爺範初汝,急切道:“少爺,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不等其他人有什麼反應,這個青衣小童就是直接伸出還發顫的手,拉起範初汝就想要朝著外麵跑去,而且看那兩腿發軟的模樣,顯然就是已經嚇得怕極了。
“慌慌張張的幹什麼!”
範初汝直接甩開青衣小童拉著自己的手,看著他這幅慌不擇路的模樣,咬咬牙眉頭緊緊皺著:“能逃到哪裏?恐怕叛軍已經堵住了城門,現在想走都已經晚了。”
臨安縣城四個城門被堵,四五米的城牆直接把整個城圍在裏麵,若是守住了那還是城牆,若是兵敗守不住,那可就是徹徹底底的上天無法,下地無門!
這就是一個將大量的人關在裏麵,任由叛軍挑來揀去,想怎麼宰就想怎麼割的牢籠!
“少爺!”
青衣小童被這一甩,兩腿本來就是唬的發軟,竟然直接是跌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摔了一下,思維和話語也清楚了很多:“可老爺就少爺你這麼一個兒子啊!”
從小就和範初汝成長起來的他,可以說是相當的忠心,尤其是發生了這等叛軍圍城的凶惡事情,還能想著自己的少爺來通風報信,倒也能稱得上是舍生忘死了。
“這裏的有幾個,不是兄弟一人的?!”
看著在地上瑟瑟發抖,兩腿癱軟根本就是站不起來的青衣小童,範初汝不由得歎了口氣,彎腰伸手拉起他,聲音中帶著低沉:“我們臨安縣城,可是有五百縣兵!”
“可外麵來的恐怕不少。”
夏青禦在一旁開口,他也是緊緊捏著拳頭,掃了眼身後全部麵色凝重,甚至近乎惶恐的身影,不由開口道:“如今隻能期望,金鼎城的援軍到來前,我們的縣兵能守住臨安縣城。”
能將臨安縣城圍城,就算隻是堵住四個城門,也已經不是區區的五百縣兵能守得住,按照一般圍城的人數,恐怕現在外麵的叛軍,不下五千人!
雖然這五千人在大規模會戰中,僅僅是一波攻擊消耗掉的人數,但是圍困這隻有縣兵五百的臨安縣城,可不比那圍困牆高門堅的金鼎城,簡直就是綽綽有餘!
“我們最好躲藏起來,否則大亂子就會發生。”
看著身後抱著******,顯得慌亂的李若萱,夏青禦頓時心中一陣心疼,伸手過去拉起她的小手,看著周圍的人道:“如果可以,我們準備先回去了。”
李家糧鋪內也有著幾個隱藏的地窖,都是平常用來藏些貴重的東西,畢竟現在可沒有銀行之類的機構,有什麼貴重的金銀珠寶,也全部都是藏在自己的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