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過年的咒孩子得病有點缺德,但這個理由絕對夠有力了,自古官兒還不踩病人呢,學生得病休息理所當然,更何況是怕傳染,府裏隻會感謝我們負責又有愛心。
提前對學童過年這件事做好了預案,我心裏舒暢了些。
這時,張英來告訴我,公主殿下駕到,請晨大人過去。
我轉身走回客棧大門,心裏多少有些納悶,今天當然沒有需要公主出頭的“外事活動”,那她就是以義姐的身份去園子裏看黛玉,可我知道,這很有規律的,怕過多打擾不會太勤,擔心黛玉孤獨冷清也不會太稀,今天好像都對不上。
我心中一亮,昨天“虎口拔牙”把錢智商給硬摳出來,她今天就來找我,是不是借此打聽情況?很有可能。
昨天在樓裏雙方突然遇上,我就覺得她的神情那麼激動。她一定很想知道錢智商的近況,到客棧這裏來,有公事的幌子,不經意間打聽打聽,就顯得比較“淑女”了。
我敲了敲公主室的門,就推門進去了。重新恢複聯絡後,我戒心大增,跟錢智商商量後確定,蒼井溢以後進來,不能孤身一人,至少要帶上小成和一個女伴。雖然明知這也難防不測,但畢竟安全一點。
蒼井溢一個人坐著,呆呆地在想什麼,可能都沒聽到我敲門。我招呼一聲,她才像剛看見我,站起身說:“晨老師,剛才出去了?”
“就是在外邊送送學童。”我趕緊問她:“不都說好了麼,你怎麼一個人就進來了?”
“小成有點事,過一會兒就到。不出這個客棧的門,我想沒事吧。”她說。
我搖搖頭,“還是大意不得。外邊有好多‘特務’盯著這裏呢。你準備去園裏看黛玉麼?”
“嗯。等小成來了,我先讓他去瀟湘館看一下,再決定去不去。”
我心想,那她在這裏就得等好一陣子了,她是難得這麼“浪費”時間的,看來確實是想來打聽錢智商情況的。
伶牙利齒的她也好像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話,能巧妙把話題引到錢智商的身上。
我為人還算厚道(當然對鄭福柏之類要另說了),和她同事關係又處得較親密,不忍再讓她窘困,所以在七八句沒啥中心的閑談後,就主動說道:“昨天錢總過來後,說了些他現在的情況,一切還好,就是不太方便跟大家聯絡,你懂的。”
“導語”說完,我又把詳細情況跟她講了一遍,她聽得全神貫注,看來也不想再掩飾關注,要不就是太入神,忘了掩飾。
我講完了,她好像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很生氣,“明知道是硬整出的罪名,還把人扣在那,硬要反省檢查,這叫什麼事啊!”
我其實還是有所保留,沒講柴菲靠姐姐上位的內幕,擔心她性格過於率直,知道後自然更看不起柴菲,可能更會經常正麵頂撞他,那樣極可能吃虧。
她可和我不同,是有後顧之憂的。而且,到社會上時間也短,沒我那麼多的“腹黑”手段,我可是能讓他們難受,還抓不住我的把柄。
見她也不再掩飾對錢智商的關切,我心想,幹脆把事情挑明了吧,“錢總和女朋友也分手了。那個小田為了能演上電影,聽說跟著那個陳導走了。”
她頓時很吃驚,“真的?她怎麼能這樣?人家遇到挫折,更需要她的支持啊!這不是——”她說不下去了。
我見她感情已表露得那麼充分,便圖窮匕現地說:“我以前也說過,提議讓錢總來那個駙馬,就是潛意識中覺得你們挺配的。現在陰差陽錯,他和小田分了,你和隋聲也分了,你要是對他有意思,這時候表白,正是時候,危難見真情麼。這個時候有個人支持他,他也更能從容走過人生的低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