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笑,這怎麼可能呢?這位老兄顯然不知道,裏麵的廚師可是虛擬角色,怎麼可能和外麵有任何瓜葛呢?我隨口回答道:“都照著《紅樓夢》原著書上寫的做,當然會一樣了唄。”
不過,當我看到他筷子指的那道“蔥烤鯽魚玉片筍”,就呆住了,這可確實是書中根本沒提到,但我又在裏麵那個貴族大酒家裏吃過的。眼前這道菜,確實和裏麵的那道菜的形狀、味道幾乎完全一樣。
隔著一段距離的蒼井溢居然也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接過來說:“晨老師,你可不能用老眼光來看人家啊,這家酒店,剛開業時確實水平不行,不過幾個月下來,與時俱進了,要不咱們能選他們來招待貴客麼。”
我刹那間想起了一件事:裏麵大酒家的“執行掌櫃”賈芸有次閑談時說,你們有的“蟹客”特講究啊,有的人硬說不知道這菜做得幹不幹淨,非要到廚房間看看,隻好領他進去看看,結果還非得看這一道菜從頭做完了才算放心。這樣的事已發生好多回了。
當時,我也沒當回事,林子大了,什麼鳥兒沒有,總會有些怪脾氣的人的。不過,和眼前這事一聯係,我忽然一震:那些個人不是去查衛生的,而是去“偷菜”的!
當然,這個“偷菜”不是人們常說的那個遊戲,即趁人不備去偷虛擬菜地的菜,而是指廚師跑到別人家的店去偷師某種新菜式,是另一種形式的“盜版”,將人家辛苦研究出來的菜式直接搬來賺錢。
這種事,說無恥也是夠格的,隻比從人家口袋裏直接摟錢的小偷強了那麼零點零五。
這事我得想法證明下。怎麼證明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唄。
我跟蒼井溢說了聲:“我去他們廚房看一下”便離了席。
找到了廚房間門口,馬上就有個人過來攔住我:“這位客人,對不起,這裏是廚房重地,謝絕參觀。”
我強硬地說:“我可不是來參觀的,我是懷疑你們這裏衛生條件不行,我得看一下,吃了才放心。”
他馬上變得十分警惕,反問道:“請問你有什麼根據,懷疑我們的衛生條件不行?”
我當然什麼根據也沒有,不過現找還不容易:“就憑你不敢讓我看一下,我就完全有理由懷疑。你要是堅持不讓我看,那我就向衛生檢查部門投訴。”
他的神情忽然變得放鬆了,冷冷地說:“那你就投訴好了,我們是歡迎衛生部門來檢查的。”
我的想法已得到證明,顯然他們並不怕衛生不合格。那麼,防備我看是為什麼呢,當然是擔心我也是來“偷菜”的,這足以證明他們不是被別人偷怕了,就是常偷別人的,因而“做賊心虛”。不難判斷,他們是後者。
我走回飯桌,錢智商看了我一眼,問:“老晨哪,你跑到廚房那邊搞情報去了?我有事要跟你說下。”哦,果然這頓飯不是讓我白來陪的。
“我麼,去查證個事。知道麼,這家的紅樓貴族大酒家,十有八九是偷了係統裏麵那家的菜。”
蒼井溢驚叫起來:“我剛才還說呢,這家的菜藝怎麼提高得這麼快呢。晨老師,你好厲害,搞情報連在外邊也不放過。不得了,連做菜也從別人那兒偷,還怎麼搞中國創造啊?”
孔總笑眯眯地對小蒼說:“蒼小姐,這事你還當稀奇事呢,酒店之間互相偷菜,已不是個秘密了呀。”
廣告公司的創意人也說:“那廣告照抄的就更多了,已經不叫偷了,那是明搶!”
等別人這陣兒關於“盜版”的話題扯過後,錢智商便跟我說:“好吧,這件事也不能算完,那可是咱們的知識產權,不能讓他們白白給搞去賺錢,等找個時間咱們研究下吧。我是想問你,咱們那個國學班的情況,最近怎麼樣?”
錢智商指的自然是到賈府私塾上學的那撥學童,我們簡稱“國學班”。
我回答說:“挺好的呀,我天天都關心著呢,因為天天從我那客棧發車。要是再不放心,還可以雇鏢行一兩個保鏢,保證他們絕對安全。”
我的話裏多少有那麼點諷刺意味。其實,他們的安全我一點不擔心,我擔心的是他們能學到些什麼東西呢?
不過,話說回來,在外邊的孩子從童年到少年全籠罩在應試教育下,情況不是更可憐麼。
我看見顏總頻頻點頭,對這事特別關注,忽然間心裏閃電般一亮,噢,原來煙草要以自己的形式讚助這些學童成才了。他們不是在一些貧困地區的小學等處搞讚助,讓“煙草助你成才”這樣的口號深刻烙入小學生的靈魂中了麼。看來,連走進虛擬世界的學童們,也逃不掉他們那穿透一切的犀利眼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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