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通脹猝然襲大都(2 / 3)

然而,像戴力這種“自學成才”的人,我就對他完全不了解了。

這些電腦角色驚人的記憶力也是我發怵的。果然,正匆匆走路的戴力剛瞥見我,就像釘子樣馬上收住步子立在原地,這是有武術功底的表現。

他目光灼灼打量著我,說:“這不是晨先生麼?‘觀華園’一麵,令戴某念念不忘。先生乃世外悠閑之士,賞山玩水,卻不知來這世俗之地為何?”

這些話令我如芒刺在背,連平常的口才也發揮不出來了,隻能照實回答:“來見府裏賈大人,不過是我們和諧國一些俗事。”

他稍稍有些驚愕:“那麼說,剛才賈大人急忙結束和戴某的公事交談,要見的貴客竟是晨先生,不,該稱為晨大人了,失敬失敬!晨大人不再以平民身份示人,肩負要職,身居要衝,可喜可賀。改日務請到本司一敘,吟詩飲酒,如何?”

我完全無從判斷他的用心,隻能被動地應承道:“何敢勞戴大人相請,如有閑空,晨某自當上門問候,還有敝邦一些瑣事,也會煩請戴大人相幫。”

“不必客氣,晨大人,請。”“戴大人,請。”

我們互相拱手作別,我隨著差人走進廳堂。

這個戴力有著一股逼人的氣場。當他走得遠一些,我才覺得那種芒刺在背的感覺消失了。

沒想到,賈雨村已走下案前,到廳堂門旁相迎,這讓我有點吃驚,趕忙說:“豈敢讓大人屈尊以迎,晨某這廂有禮了。”

對方回道:“晨大人乃海外之邦使臣,又是賈某世交、恩主賈府的座上賓,某早聞大名,未能出門遠迎,已是失敬。這廂有禮了!”

一番寒暄,各自落了座。

未等他動問來意,我就先問道:“賈大人自然知道如今貴邦物價突然大漲的事吧?”

他神情立刻顯得有點沮喪:“不瞞大人,剛才神機府戴大人來便是為了此事。米麵、肉等吃的東西價格大漲,不消數十日,就必然導致饑民搶糧等不測事件發生,須及早做防範。”

我又問:“大人可知這米價等為何突然上漲?”

他搖搖頭:“這個卻是十分突然,京城內諸多官員也是感到驚愕,不知怎麼會一夜間就突漲數倍甚至十幾倍。不瞞大人,賈某對這些柴米油鹽之瑣碎事,頗為厭煩,平時也甚少留心,所以如今真有點一籌莫展。”

我心裏說,你不知道原因就好,否則你知道就是我惹的禍,會怪罪於我,我再怎麼幫忙也沒個好了。

我便說:“晨某對這個倒是略有些研究心得,依某愚見,還是東西匱乏所起,當今之策,無非大量增加肉、米、麵等供應,那價格自然就降下來了。”

我把金喜萊的理論照搬過來,當然沒提物資緊張是我們遊客等造成的。

雨村回道:“大人說得很有道理,奈何我邦前些時候已曆過荒年,現在庫府空虛,無法提供那大量的食物,唉。”

“大人,如果貴邦力有不及,我邦倒是可以全力相助。我們那裏連年豐收,倉稟充實,且運輸亦不成問題,自有那比諸葛丞相木牛流馬還高明的‘飛雞’飛運。隻要得到貴邦的許可,我們就按原來的價格,大量銷售,那高起來的物價,不愁不降下來。自然,我們也會按照慣例,從銷售的錢中按比例提出一些錢來交給貴邦,作為稅賦。”

“啊,果真如此,此舉可稱得上雪中送炭了,豈有不許可之理!”

在應天府的交涉異常順利,雙方可謂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當下賈雨村便批下公文,允許我們的貨物在大都內以平價銷售,數量不限,以盡快平抑物價。

他還表示,會立即上書朝廷,表奏此事,解聖上之憂心,也使和諧國的善舉能使聖上百官盡為得知。其實,這也是在為他自己表功。

他一掃剛見麵時的愁容,還要設晚宴請我。我則推說還有不少瑣事需要盡快辦理,且等日後物價降下再聚不遲,告辭出來。

奔走一天,匆匆出了係統到外邊吃了口飯,便又要再趕回客棧,迎接晚上的大會戰。

這時是下午,從二樓走到四樓,三個廳居然沒找到一個空位。

從招待所來的女服務員們已經開始在廳裏頂崗了,因為這裏大部分是團隊遊客,比較好操作,特別是實行遊玩項目“菜單化”後,程序更是大大簡化。

我又走上五樓,這裏的廳一般會有空位,可今天也沒有。我看見老One的表弟正坐在操作員的座位上,看著屏幕敲鍵盤。

這倒也不算意外,他是這裏的常客,也算是“玩電腦”出身,我猜那些操作員難免有時會讓他替會兒班,他呢,就憑表哥那張每月三次的親屬卡,卻天天泡在裏麵,自然也要投桃報李,在人家有事時幫幫忙。

一來二去,他也熟得像半個員工了,甚至有人也以為他同我一樣,是個誌願者呢。

不過,我可是錢智商唯一承認並受到重用的誌願者。

我看在廳裏一時半會進不了係統,又不想去那些個單間,就決定先跟這個“九天不死鳥”談談請他幫忙收集情報的事。

我剛向他走過去,他就看見我了,正敲鍵盤的手停下來,先打上招呼:“你可真忙呀,好多天都和你搭不上話了,看見你就是睡在椅子上。”

我笑了,這還真是我的狀態。

我過去坐在他對麵的一張椅子上,這是操作員們帶那幫女徒弟時給配備的,現在還沒撤。

“正因為忙,所以想請人幫助分擔一下,不知你願意不願意。”我就把想托他辦的事說了。

他答應得相當痛快:“這算啥麻煩,晨老師讓我辦事,是信著我了,放心吧。”

這態度讓我很高興,又跟他說:“如果打聽什麼事需要花錢,就跟我說一聲,有價值的東西是值得花費銀子來買的。還有,有些大事,即使隻是個風聲,最好也知會我一聲。”

他神情忽然嚴肅起來:“風聲?就是那看起來像沒影兒的事?你這一說,倒讓我剛想起聽到的一件事。我在裏麵閑逛時,無意中聽到有人想打賈府那個寶玉的主意。”

我一聽,忙追問道:“打寶玉的主意?什麼意思?”

“好像是綁了他要錢吧。就是在那個共富賭場裏時刮到我耳朵裏的,不過我正忙著一副大牌,沒顧得上回頭看看說話的人。”

我一聽,又是緊張又是失望,還有點懷疑:“在熱鬧的賭場裏說這個?那別人也聽見了?”

“他們用的是暗語,那裏麵的人聽不懂的。”

這麼說,還是咱們這邊的人想要幹這件事?這可是個大事,如果真的讓他得逞了,那可是影響絕大。咱們這邊的犯罪分子到那邊惹事,搞不好就把旅遊項目給攪了,不管真假,決不能小視。

“那好吧,我現在有急事,你再好好想想當時的情況,同時繼續留神,再有什麼事,馬上通知我。”他答應了,我看有人倒出位置,就趕緊過去坐下。裏麵的事也很要緊。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我到客棧做晚上大部隊要來前的準備工作,又忙到這裏的傍晚。

等一切都已就緒,我就安排把夥計們全打發走,讓他們提前下了班。

又等了一陣子,錢智商就帶人進來了。

這一回到係統來的人真是空前規模,主力是保安部身強力壯的小青年。

連老One也帶著部裏老九等幾個人來了,這也算是破天荒了,他們平時不會抽出好幾個人同時進係統的。

雖然也是青年,但這些IT人的確像是挨踢過,都是些過度透支青春,前半生拿命換錢,後半生用錢救命的人,一看就是些體力半殘廢,幹重活指不上的。

不過,自錢智商起,進來的人個個都是一身短打扮,顯得倒是都很精幹利落。

前門響起扣門聲,我打開門一看,是方元帶著幾個經營部的人,雇一輛牛車馱著需要的貨來了。錢智商一揮手,年輕人們便一擁而上,往下卸貨並往客棧裏搬。

我陪著方元往裏麵走,一邊聽他絮絮叨叨地說:“就這麼點東西,花了二三百兩銀子,還得磨嘴皮子說小話,虧得是讓我在外邊當這個經營部管事的,要在這兒,可頭疼死了!”

這時,錢智商已帶人把車上的東西搬到客棧我預備好的飯廳裏,它和廚房房間相連,桌案等一應俱全。

我看了下,方元買來的有一口豬,一隻羊,一大口袋米,一口袋麵,一簍油。

這麼幾樣東西就要那麼多兩銀子,也確實貴得沒譜了,證明這裏的通貨膨脹真到了嚴重程度。

錢智商見東西都準備好了,就用送話器跟蹲在技術部的甄工聯係:“東西都到了,準備複製吧。”

我在送話器裏也能聽到甄工的聲音:“好,我們先從米、麵開始了。”

神奇的一幕就在我們的眼前展現了,隻見放在案子上的米袋,轉瞬間變成一模一樣的兩袋,馬上又變成四袋、八袋、十六袋、三十二袋、六十四袋,案子上放不下了,掉到地上好幾袋。

錢智商喊了暫停,參加會戰的人便上來搬運。

先按照我的要求,將這些搬運到為賈府和其他王府特供的臨街門麵貨棧,除特供外,還要準備出很多零售的。

這段搬運距離很近,保安部的人都是一人扛一袋,而老One帶的操作員們雖然年紀差不多,卻要兩個人抬一袋。

這種明顯的差距讓潘學甚為得意,朝老One說了句“我的人都是一,你的人都是二呀!”

他這句俏皮話還算有水平,連一向在嘴上不服的老One,這次也無奈地閉上嘴,悶聲不響地幹。

這就是金喜萊所說的我們極大的優勢,那就是有無限的物資資源,和銀兩一樣,隻要有了資源,再動動手複製就行,要戰勝食品供應不足引起的通貨膨脹,那是絕對有極大優勢,那些鬧饑荒的非洲窮國可是沒法比。

就這樣,米、麵川流不息地複製,接著又是油。吉祥客棧貨棧早已堆滿,開始向方元所聯係到的都城內幾個大的米鋪供應,最後,來的車都滿載而歸。

不停忙碌的小夥子們也個個汗流滿麵。

現在要開始活物的複製了。這個環節卻出現了麻煩。

不是說複製上出現什麼問題,這口活豬同樣在我們的麵前一變二,二變四,而且模樣相像得我們都根本無法認出哪隻是原始的,哪隻是“克隆”出來的。

操作員們興致勃勃地談著“這才是真正的‘克隆’豬”,“對,克隆生物技術很簡單嘛,居然還能得諾貝爾獎”。

這時,豬們不知是看到忽然多出來的夥伴興奮了還是受驚了,由安靜變得很狂躁,四隻豬都從案子上竄下來,在屋子裏橫衝直撞,東奔西跑,讓“克隆”工作無法進行下去。

老One狂喊起來:“Control!(控製)Control!”

剛東倒西歪坐下來休息一會兒的小夥子們又急忙站起來,為控製豬忙得不亦樂乎,這可比按按電腦上的Ctrl鍵費事太多,花了足有二十來分鍾,才把四隻豬按住。

我想了個辦法,從庫房裏找來幾條麻袋,將豬都裝進去,紮上袋口,屋裏形勢才算穩定了。

然而,正當錢智商讓甄工那邊再接著“克隆”時,送話器裏卻傳出來金喜萊的聲音:“怎麼用活豬呢?應該用那種白條豬。”

錢智商一楞,問:“你怎麼也到公司來了?你孩子行嗎?”

金喜萊說:“沒事,孩子他爸在家帶呢。我跟你們說,一定要用白條豬的。”

錢智商傳達後,潘學又以他一貫打岔技能說道:“什麼白條豬?就是打張白條就把豬拉走麼?”

我從送話器裏聽到金喜萊咯咯的笑:“白條豬,可不是打白條就送的豬,是指宰殺好並處理幹淨的豬。”

這下子,大家都樂了,都嘲弄潘學,現場氣氛輕鬆了不少。

采辦來活豬的方元有點委屈,說:“我在街上肉鋪都轉了,買不到啊,要不就是那切得很零碎的肉了。我想,反正活豬也能殺出肉,應該可以代替白條吧?”

金喜萊的態度卻很堅決:

“那可不一樣,銷售活豬,一是商家再宰殺,會增加成本,就要借機加價。二是活豬到了人家手上,他可以再養著,極可能不出手。這樣市麵上肉的供應就不會增加多少。而宰殺的豬,那個時代沒有冷藏設備,他隻能選擇當即上市銷售。這樣一大批肉上市,就會有平抑價格的效果,而且,我們售出的米、麵,都有可能被人家再囤住,所以這肉就更顯得關鍵。肉價下來,對米價等就會有很大衝擊。”

方元點頭說:“還真是這麼個道理,那我再想法去搞個宰殺的豬來?”

錢智商說:“那又得多少時間啊?幹嘛要去買,這眼前的活豬,宰了收拾下不就行了?”

屋裏頓時一陣騷動。“自己殺豬?怎麼殺啊?”

我打量了一下屋裏這幫男人,說誇張點,我估計見過生豬肉的人都不會多,他們所知道的豬肉,隻是碗裏的紅燒肉,籠屜裏的豬肉包子,炒菜裏的肉片,冷盤裏的豬雜。

錢智商見自己雄心勃勃的殺豬計劃別說無人喝彩,連個響應的都沒有,甚至招到質疑,也來了火氣,說:“我還就不信了,一幫大男人連個豬都殺不了!”

潘學畏畏縮縮地說:“一陣亂刀把豬砍殺掉大概可以,關鍵這豬肉還得賣,總不能砍個稀巴爛吧?”

老One湊過來說:“那也容易。這豬不是裝在麻袋裏了麼,找個大棒子,照準這豬頭部位一頓猛砸,那不就是死豬了麼?還幹淨利索,一麻袋一麻袋也好搬。”

我在一邊本來不想吭聲,但聽他們說得實在太離譜了,便忍不住說:“這哪行啊?你這一頓棒子砸死的豬,血都悶在肉裏了,那肉紅鮮鮮的,還能吃了嗎?”

錢智商抬頭環顧了一下室內,問:“誰見過殺豬?講一下吧。”

屋裏無人應聲,都在搖頭,並把目光向我身上投射過來,都知道我是個萬金油,什麼事都懂一點吧。

我長出一口氣,說:“難不成真就我一個人見過?不過,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是到鄉下親戚家辦喜事時見過的。你得有一把又長又尖的刀,一刀捅到豬心上,這豬就死定了,同時把血放出來。”

剛說完,我就有點後悔,這是不是錢智商的“圈套”啊。

還好,這把他倒沒搞“誰出主意誰操作”讓我來,可能認為這種活讓我幹確實過分。

潘學到廚房轉了下,最後隻拿了把剁肉的刀出來,說:“你說的那種殺豬刀哪有啊?我看隻能用這把湊合了。再說,那豬心在什麼位置,誰知道啊。”

老One說:“老晨不是說了麼,隻要把豬血放出就可以了,抹脖子不也一樣能把血放出來麼?這個比較簡單易行。”

錢智商盯著潘學說:“好,潘學,你就照老One說的,抹脖子吧,啊,不,抹這口豬的脖子。”

潘學一聽,把刀往案子上一扔,身子就往後縮:“不行啊,錢總,我,我這個人暈血,估計這豬血還沒淌出來,我就得先暈倒了。”

錢智商又對老One說:“那,老One,你就來吧,你不是在遊戲裏怪獸殺得無計其數嗎?”

老One也直往後縮:“錢總,那是玩遊戲。你瞧瞧,我這小細胳膊,這豬皮這麼厚,我大概連這皮也切不透啊。”

錢智商又往周圍看看,這些小夥子一見這個活兒,可不像剛才扛袋子那樣爭先了,都紛紛閃開目光,裝作沒聽見他們的談話,有的還躺在地上閉起了眼睛。

我一見狀,也忍不住笑了,對錢智商說起俏皮話:“錢總,你這雙手總是幹幹淨淨的,這回也幹點‘髒活’吧。”

他當然知道我的意思,冷笑一聲說:“好啊,可能也該輪到我來幹了。你別將我軍,我也是‘草根’出身,這點活別想將住我。”說著,就要去拿那把刀,一副身先士卒的樣子。

這時,保安部的一個人忽然問道:“你們說,這豬真的是有血有肉,不會是個空殼吧?”

老One轉過臉:“你為什麼這麼說呢?”

“得了吧,你我都玩過遊戲,總該知道軟件做的這些野獸啥的,隻是個三維框架,再用貼圖一渲染,怎麼會有血有肉呢?”

這還真讓老One一時遞不上話。我聽說,他當年在技術部做的是草木山石這類東西,顯然並不太知道這些虛擬生物方麵的事。

過了會,他才說:“你那是遊戲,咱這裏不會!這是高仿真的虛擬紅樓Matrix!”

不過,他這話並沒有產生太大的影響,現場立刻分成三派,一派堅信這豬是有血有肉的,我就是堅信派之一,這自然是出自對噙老技術的崇拜。

一派認為這豬隻是個空殼,切開後將發現裏麵空空如也,別說下水,肉也一兩沒有,隻能搞到一副豬皮,賣給鞋廠做鞋都不一定能結實。

還有一派是半信半疑的中間派。

老One抬出權威來:“那咱們現在就問甄工,他肯定支持我說的,這豬要是個空殼,能這麼重嗎?”

錢智商卻還保持他一貫的清醒,斷然喝道:“淨爭些沒多大用的事。是不是空殼,這一刀下去不就馬上知道了麼?要真是個空殼豬,今晚咱們還沒法把活幹下去了呢。”

說著,就把那把剁肉刀操起來,又喊了聲:“來兩個人幫忙,豬在這口袋裏裝著,怎麼動手宰啊?”

大家如夢方醒,兩個保安部的小青年趕緊過去,把麻袋打開,將豬頭扯出來。

我也到廚房拿了個大盆放在豬脖子下。

空殼派的人便嘲笑我是多此一舉,空殼豬哪有什麼血好放呢。

我半是氣憤半是玩笑地說:“好,要是血出來了,你們得把血給我生喝下去。”

隻見這豬悶了好大一會兒,現在老實多了,大睜著兩隻小眼睛,露出一種乞憐的眼神,很可憐的樣子。

錢智商將刀在豬脖子上左比劃右比劃,半天也沒找到下手的地方,猶豫了一會兒,他像是聽天由命似的隨便選了個位置,閉上眼睛,口裏還念念有詞,將刀高高地舉了起來。

大家也屏住氣,等著那決定性時刻的到來。

“錢總,還是讓我來吧!”

這聲音很平靜,卻讓屋裏的人一震,錢智商也似乎哆嗦了一下,睜開眼睛,將手放了下來。

大家回頭一看,是柴菲。

看見柴菲,錢智商放下刀,問道:“你跟那些鋪子把賬結算好了?”

柴菲回答道:“都好了,我來看看這邊還有什麼事。”

錢智商苦笑著說:“事倒不大,不過可能都沒經驗。怎麼,你殺過豬?”

柴菲搖搖頭:“那倒沒有,不過什麼事都有頭一回。這活兒不是你領導幹的,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