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溪
它出生在不知名的山裏，
那樣清澈，那樣小，那樣細。它不頋一切地向前衝去—一路曲曲折折，高高低低。
路上的碎石勸它歇息，
它邊走邊揚起浪花表示感激I路邊的野花要它留步，
它說：我實在太忙，真對不起
青蛙拚命鼓噪，無限妒忌，它照直前進，理都不理；怪石想截斷它的去路，
它從怪石身上漫了過去……
無論是惡毒的咒罵，
還是真誠的讚譽，
都攔不住它流向江河，奔向大海，啊，山溪，你真正懂得生命的意義!
1980年5月於長白山
綠色的地毯
告別浩特的織毯車間，闖入七月的大草原，
一張碧綠、碧綠的大“地毯從腳下，一直鋪向天邊！
羊群、牛群、馬群……好似五光十色的寶珠串串；電架、電柱、電線^
如同條條漯亮的花邊。
載運羊毛的汽車隊喲，
好比一彎銀亮的細泉；迎風招展的一麵麵紅旗啊，
多象團團熾烈的火焰
勤勞、勇敢的牧民兄弟啊，
終年奔忙在邊疆萆原，
牧鞭、鋼槍、套馬杆，
就是那繡製草原新圖的針和線……
啊，整個祖國的萬水千山，
多麼象一張特號地毯，
毛主席、周總理留下了圖樣，
黨中央正帶領我們奮力織編！
1975年8月寫於呼倫貝爾草原
1979年1月改於沈陽
土地
田埂上走著一排朝鮮族婦女，
人人頭頂著一片鮮綠，
一盤盤秧苗多麼青嫩，
陽光下微風裏充滿生機。
仿佛她們身上長出秧苗，
那汗腺、血管，都連著秧苗根須。我忽然想起個詩一般的真理：人民是土地，人民是土地……
希望
育秧棚中點染一派春色，
托兒所裏盛開著祖國的花朵，
綠苗兒真茁壯，孩子們其快樂，―在這搶插稻秧的大忙時刻。
希望啊，充實著延邊人的生活，孩子和秧苗長在每個人的心窩。從育秧的塑料棚走到托兒所，
我想到秋天，想到未來的祖國。
蜜
院落裏梨花開香氣撲鼻，
姑娘踩著花瓣兒走進院裏，
她頭戴紗罩打開蜂箱，
敏捷地提取出一小罐蜂蜜。
蜂兒們忽地把她圍住，
象在逼問：這罐蜜要給哪個送去？
姑娘心中流蜜，含笑不語，
透過罩紗，見那台插秧機正開足馬力
洗
江麵上飄著水花，飄著笑語，
姑娘們下工歸來正在梳洗。
洗喲，洗去一天的疲勞；
洗喲，洗去一身的汗泥。
白鵝也在水中把羽毛梳理，
從早到晚那樣懶散，那樣閑逸，
晚霞把最美的顏色留贈給姑娘們，
讓勞動者的麵容燦麗無比
1980年6月
長江啊，我心上的江
我們的飛機向南遠航，
機翼上馱著中午的陽光，
我伏在舷窗向下瞭望，
雄渾的長江正流向遠方，
長江啊，長江啊，我心上的江，你穿過武漢平靜地流淌，
沒有璿渦，沒有激浪，
象一位緩緩前行的文靜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