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魏濤回家那天多倫多又下起了大雪,骨灰辦了托運,向安在飛機上一直魂不守舍,睜著眼發著呆過了十二個小時,下飛機後拿到行李才放下了心。
江辰帶著許源跟向安道別後回了自己家,許源到家後就直接倒在了沙發上,打了個滾,“真爽,還是家裏舒服。”
江辰拎著行李進了臥室,把髒衣服撿出來扔洗衣機放了水,出來見到許源在沙發上窩著,走過去把他拎起來,“起來,沙發上都是灰。”
許源有些不樂意:“我困呢。”
“困就自己去收拾臥室再睡覺,我下午還要去公司報道,沒時間陪著你。”
許源“嘖”了一聲,眯著眼往臥室走,邊走邊抱怨:“到了家就變臉,跟大爺似的。”
江辰樂:“沒辦法,誰讓我這個大爺要時刻準備著伺候你。”他跟到臥室,看到許源連床單都沒換直接又躺床上去了,有些生氣了:“你就不能換了床單脫了衣服再睡嗎?”
“我現在又餓又困,你就不能讓我先睡一會嗎!”許源拿被子蓋著腦袋,打算不理江辰了。
“得,少爺,您睡著,小的去買菜給您準備午飯。”江辰脫掉外套掛在衣架上,打開屋裏的空調,揉揉額頭去了廚房。
許源躺了一會,聽著外麵關門的聲音,又從床上爬起來,從櫃子裏找出幹淨床單被套慢吞吞換了。
他在床上坐了一會,灰溜溜的進了廚房去燒水。
他和江辰處了十年,真正同居也就大學畢業後的這三年。同居前兩人見的不多,感情也好的很,可是自打同居後問題就多了。
他知道江辰嫌他這一身的少爺脾氣,但是一時半會自己也改不過來。他從小在家就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被家裏給寵大的,一聽到家務事渾身就犯抽。
江辰買了菜回來,許源還在廚房站著。燒開的水還放在一邊,他靠著牆低頭盯著自己腳尖,動也不動。
江辰走過去,低頭看了一眼:“想睡覺在這杵著幹嘛?”
許源渾身一個激靈,說:“我燒水來著,怎麼就睡著了。”
江辰走到水池前去洗菜,“去睡吧,飯好了我叫你。”
許源揉了揉眼睛,“我來幫你。”
“別,到時候弄得一塌糊塗又得我來收拾。”
許源不說話了,拎著壺灌水。
江辰歎了口氣:“我不是嫌你不會做事,但是你得把自己照顧好,現在家裏就咱們兩個人,我每天要上班,又沒那個錢請傭人回來照顧你,你說我要不在家你怎麼辦?”
“我就是懶了點。我改唄,你別沒事就看我不順眼。”許源說的有些委屈。
“你可都懶了二十多年了,能治好嗎?”江辰接過許源手裏的壺,對他擺擺手,“去睡,累病了又是我遭罪。”
“你就是嫌棄我,我不做事你嫌棄,我做事了你還嫌棄。你給我指條活路,怎麼著才能讓你順心?”
“哎我錯了,少爺,您睡吧。”江辰無奈的看著他。
許源抱著手臂靠著牆:“睡不著了,我就在這呆著,怕你看我不順眼給我下毒。”
江辰樂:“下毒太麻煩,等著我哪天幹死你。”
許源走過去抱著江辰的腰腦袋在他背上蹭了蹭,“我知道我懶,你都忍了我三年了,再忍忍唄。你容我慢慢改,等再過兩年我都學會了就好了。”
“沒嫌棄你。”江辰轉過身摟著許源,“你破毛病一大堆,還不興我抱怨抱怨?”
“我聽了你就舒坦了?”
“舒坦了。”江辰忍著笑點頭,在許源背上揉了一把,“我算是栽了,指著伺候你過一輩子了。”
許源舒服的靠著江辰,迷迷糊糊的閉上眼,“那我準了,我還是得睡一會,真的困。”
回來一個禮拜後是魏濤的葬禮,向安隻通知了江辰和許源。他和魏濤在國外呆了那麼多年,國內的親戚朋友大多都沒再聯係。魏濤的朋友他也隻認識江辰一個人。
向安一言不發的站在墓前,墓碑上魏濤的照片是他選了許久找了他倆當初在國外領證時候照的合影。照片上那個人笑的陽光燦爛,眼底皆是對未來生活的幸福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