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衣裳疊好被褥,婁雍劍忽然感覺腰酸背痛,方才意識到這大概是昨夜共赴巫山之後留下的後遺症,於是心中不禁感歎:都說女人四十猛如虎,唯姐今年才26歲就已經如此生猛,若是再過幾年那還了得。
看到婁雍劍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葉唯就像新婚妻子那樣從身後輕輕摟住對方,隨後整個人都緊緊貼伏在這寬闊結實的後背上。
短暫的沉默過後,葉唯最先揶揄道:“少年,昨晚表現不錯,今後可要再接再厲哦。”
被人反推倒也罷了,起床後卻還要遭受調戲,哪怕婁雍劍臉皮再厚,此刻也不得不展開反擊了——他猛然轉過身去,順手挑起葉唯那精致小巧的下巴,同時se迷迷地笑著說:“好啊,就怕到時候你又要尋死覓活的了。”
“討厭!”葉唯狠狠捶了婁雍劍一拳,然後推開對方,哼著歌開門而去,“我先走啦,咱們回見。”
結果不湊巧的是,她在走廊上正好與前來接班的醫生迎麵相遇。
同為女人,醫生自然能夠察覺到葉唯的氣色不同於往常,而後者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頓覺臉頰滾燙,匆匆向醫生打過招呼便頭也不回地逃之夭夭了。
醫生見狀不禁秀眉微蹙,身為過來人,她很理解女性,尤其是年輕女性在這方麵的需求。看到老朋友終於解開了縈繞多年的心結,她雖然由衷地替對方感到高興,但也加劇了心中的擔憂——以婁雍劍目前的身體狀況,這麼做真能吃得消嗎?
所以她接班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為小夥子進行全方位的檢查,而對方無精打采的狀態更使她堅信了自己的判斷,故而在體檢報告出爐之後特意提醒對方:“嗯,身體恢複得不錯,可以回校了,隻是有件事你還需注意一下,那就是近期切勿‘操’勞過度。”
婁雍劍何等聰明,當場便聽出了其中一語雙關的味道,隨即支支吾吾答應下來,然後腳下抹油,隨時準備溜之大吉。
好在醫生並不打算徹底捅破這層窗戶紙,僅僅打完針就痛快放人了。
回到校園,婁雍劍發現老四居然也已經傷愈出院,並且活蹦亂跳,哪裏像是全身多處骨折的樣子。民間有句俗話,叫做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這隻是一種抽象的比喻,但至少證明骨折之類的嚴重外傷需要長期調理方可痊愈。而老四如此倉促出院,會不會留下什麼隱患?
問過之後方才得知,前些天杜煜麒專程請醫生過去給老四治療外傷,那自然是藥到病除,隻不過為了避免老四生疑,他們精心編織了一個善意的謊言,聲稱此乃國外最新技術,其實就是趁老四麻醉期間讓醫生在骨折部位輕輕一摸而已。
聊著聊著,婁雍劍突然意識到開學已經好些天了,自己貌似一直沒去上班,甚至從沒請過假,可穆婉琳始終都未過問此事,這就顯得非常不妙。
果不其然,當他第二天急匆匆趕去事務所的時候,看到自己的老板隻顧埋頭處理文案,對他則愛答不理,態度可以說是相當冷淡。
不說話是不?沒關係,小爺我就賴著不走了!
婁雍劍將厚顏無恥這一特長發揮得淋漓盡致,渾然沒拿自己當外人,他徑直走到辦公桌前坐下,瞅了瞅桌上胡亂堆放的文件夾和文件袋,再瞧瞧對桌的王海鳴,便輕敲桌麵小聲問道:“海鳴,這些都是你的?”
“啊,不好意思。”王海鳴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將腦袋埋入堆砌成山的資料之中,看樣子是在尋找什麼東西,“我這邊實在沒地方了,所以借你寶地一用。”
“沒事沒事,你用就好。”無聊之下婁雍劍惟有翻閱麵前這些檔案來解悶,“我可以看看嗎?”
“當然可以!不過話說回來,最近的怪事兒實在太多,你先別說話,咱們待會再聊。”
婁雍劍太不理解這番話的意思,但是瞧著對方專注而又焦躁的神情,便不忍心再去打擾人家,隻好獨自翻開那些文件夾和檔案袋,隨意瀏覽起來。可是隨著目光遊走於字裏行間,他獲取的信息越來越多,眉毛也就愈發擰成了一股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