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不慶撓了撓腦門,不明所以。
……
不管西門不慶在俗事方麵有多麼的白癡,開寺大典還是要按時地舉行。
當日頭高高地懸掛到了鹽山之上時,大蓬大蓬的霧氣突然從山腳的位置氤氳著飄升了起來,將懸空寺襯托得仿若高置於雲間。
懸空寺之所以得名懸空,其實便是由於有這幅奇妙景觀的原因。
這些繚繞如雲,飄渺似霧的水汽,來自於鹽山腳下的數道清泉。
鹽山的這幾道清泉非常的神奇,水質非比尋常,格外的輕稀,隻要日照稍許強烈一些便會冉冉升起大片的水霧,在這霧氣的映襯之下,懸空寺便好像真的懸浮在空中了一般。
再加上懸空寺的外形本就走的是飄逸虛渺的路子,所以遠遠望去,懸空寺還真有幾分神山仙刹的味道。
在日照雲煙的掩映下,懸空寺的幾座大鍾被一齊撞響,晦澀而整齊的誦經聲開始在鹽山上空靈地飄蕩了起來。
莊嚴地氛圍,加上得天獨厚地理環境,讓懸空寺沉一時間佛意陡升,頓時便有許多虔誠的信徒在寺前跪拜了下去。
便在這時,懸空寺大門洞開,西門不慶在孫老的陪同下,在一眾僧人的圍拱之下慢慢地走了出來。
站在人群裏的蘇起瞧見西門不慶如同上刑一般痛苦的表情,頓時暗暗偷笑不止,心想這憨貨可千萬得憋住了,否則要在這樣的場合下鬧了什麼笑話,那可就丟死個人了!
原本死胖子丟人倒也算得上是蘇起喜聞樂見的美事,但可惜他蘇起現在好歹也背著個懸空寺布施的名頭,所以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心態影響下,蘇起倒也巴望著西門不慶能將今天這場秀完美地走完。
“你笑得可真夠賊的!”
一陣香風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蘇起的身旁,晏紫窈窕的身影像一隻紫蝶,翩然而至。
“嗨,你這是怎麼說話呢!我這可是在替咱們主持方丈高興!”蘇起瞬間繃緊了麵部的表情,一臉的嚴肅。
晏紫嗤笑了一聲,道:
“你就拉倒吧,你是在幸災樂禍還差不多!”
“切!”蘇起被戳穿了心事,頓時抱著膀子,扭過了頭去。
晏紫見狀也不再繼續深究,而是將視線移轉到了西門不慶的身上,悠然出神。
蘇起見晏紫沒有繼續搭理自己,便又回頭偷偷瞟了兩眼,卻發現晏紫在看西門不慶,頓時有些沒好氣地說:
“看那家夥作甚,難不成你也信佛?”
說吧,蘇起雙手合十,擺出一副虔誠膜拜的模樣。
晏紫白了他一眼,很正經地說道:
“以你的水平,自然看不住這家夥有多了不起!”
“這家夥?了不起?”
蘇起聞言愣了一下,然後很慎重地又將人群之上一臉寶相莊嚴的西門不慶審視了一遍,最後還是不得不得出了一個結論:
丫就是一個裝逼的死胖子,還是裝得很二的那種!
“咻!”
就在蘇起很滿意自己的結論,準備好好和晏紫爭辯上一番的時候,一聲仿佛弓弦震顫的聲音突然在懸空寺前響起。
原本在如此嘈雜的環境裏,這等輕微的聲響應當是微不可聞的,但詭異的是,這聲輕響偏偏徹底蓋住了鹽山上的喧鬧,清晰地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耳朵裏。
伴隨著這聲響出現的,是一個白色的光點!
白色光點自人群外出現,隻是一個刹那後,便又有一個新的白色光點出現在了西門不慶的麵前。
接著兩個光點之間隱隱浮現出一道明顯的白色氣流甬道,這甬道在形成的一瞬間將空氣從自己的軌跡裏排擠了出去,此時則正在無數氣流的狂暴反擊中迅速地碎裂開來。
“叮!”
巨大的嗡鳴聲響起,白色的光點被一柄黝黑的戒刀準確地命中,頓時改變了原先的軌跡,斜斜地飛向了寺門之上的牌匾。
由於速度太快,白色光點就仿佛是沒有受到任何地阻力一般,瞬間便洞穿了寬厚的實木牌匾,並牢牢地鑲嵌在了石壁之上。
“嗡!”
高速的摩擦將石灰木屑在刹那間震碎成了最細小的塵埃,神秘的白色終於在此時顫動著顯出了真容。
這赫然是一隻白色的三尺長箭!
“誰人敢來這裏撒野!”
方才一刀挑飛了長箭的孫老滿麵怒容地向前邁出一步,對著長箭射來的方向大喝了一聲。
“咻咻咻!”
回答他的,又是三支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