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白衣青年正是鬼穀的後起之秀,被視為鬼穀繼承人的諸葛小憐,一旁的靈秀少年乃是展風。剛才動手比武的二人中,紅發青年乃是祝氏家族的祝義,黑衣青年則是影流一脈的影玄墨。影流一脈百年來日漸式微,但所幸總還有出類拔萃之才,薦來鬼穀學藝,影玄墨正是影流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不忿祝義瞧不起影流一脈出言譏諷,才有了武場試招一事。
諸葛小憐招呼展風推動輪椅,帶幾人一起去見穀主,一邊對影玄墨說。“玄墨,你如此年輕就練成了定影刀,雖然隻是入門,但一邁入“奇術”,就算得上觸到了道境的大門,前途不可限量。”
影玄墨搔了搔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說來也是運氣,昨天夜裏練功時突然有了靈感,久練不得進展的定影法突然就學會了一些眉目。還要謝謝小憐哥你借給我的那本書”。
影玄墨本是沒落家族的子弟,離開家族到鬼穀學藝後,對人情冷暖體會頗深,唯有諸葛小憐對他十分照顧。數年下來,自然而然的把小憐當成了自己的兄長。刀光劍影怡然不懼,這時和諸葛小憐說話就變回了大孩子。其實他原本也隻有十七歲,隻是少年獨立,習武學藝所以比同齡人更顯老成。鬼穀學武的弟子大多帶藝投師,十四五歲之前在家族內學習本門功法,直到“凝基”大成,步入“練達”階段,才在鬼穀修行。學習到“奇術”才能藝成出師。當然也有例外,一是鬼穀傳承千年,自成宗族,整個山穀內的原住子弟自幼就在鬼穀修行,諸葛小憐即是這一類。二則鬼穀包羅百家,不止功術一途,因此很多人的本領不能用評價功法的方式度量。
鬼穀穀主的草堂藏在一片竹林之中,鳴聲上下,曲徑通幽。幾人還未到走近草堂,就聽到一個老人正不知和誰爭吵不已。諸葛小憐對怪衣青年和影玄墨笑了笑說:“家師總愛發些脾氣,不要見怪。隻是家師我一早就叫我就去找你們二人,卻不知誰來這裏惹他老人家發火。”
“臭小子又在背後說我什麼壞話!”諸葛小憐話音未落,一個身材矮小,形容枯瘦的老頭就從草堂中跑了出來,還光著兩隻大腳。也不見他怎麼發力,在地上三竄兩竄就到了幾人麵前。兩手裏還各捧著一個棋罐。狠狠的瞪了諸葛小憐一眼後,才忿忿不已的說道,“哼,我讓左手和右手下棋,右手明明落入下風,卻不肯認輸,偏偏左手一時又贏不了右手,你說可氣不可氣!簡直是和舒三腳那個臭小子一夥的。
幾人莞爾。原來這個老穀主確實是個臭脾氣,平時沒人願意來找他,他就愛自己和自己下棋,沒成想又替自己的左右手吵起架來。
諸葛小憐見師父兀自氣憤不已,忙把影玄墨和怪衣青年介紹給他,“師父,玄墨和子玉到了。”
老頭這才注意到兩人,跳到兩人麵前,左瞧瞧又看看,然後盯緊了怪衣青年,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才道:“你就是蘇子玉?你果然和我們不一樣!”說罷長歎一口氣又自言自語道,“楊柳心見,天下始亂。生於安樂,死於憂患。傳說莫非就要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