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光一閃而沒,一把漆黑如墨的定影刀直直的飛向紅發青年的左肩,紅發青年不待影刀飛到中途便輕輕縱向一側,兩把火輪大開大闔,舞得煞有氣勢,直奔對麵的黑衣青年而來。黑衣青年定影槍挺刺,槍花翻轉,就要把紅發青年擋在遲影槍外。火輪與長槍相擊,嗡嗡作聲。這兩人一個使槍,自是大開大闔,深沉威猛,另一人的火輪則處處機巧,奇招迭出。
比武場上圍觀的四五十人把場中相鬥的二人圍成了一個大圈,目光集注於相鬥的二人,臉上神情各異。有人神色焦灼,雙拳緊握,顯是為正在比拚中的一方暗自使勁,期盼獲勝。有人目瞪口張,聚精會神,自是驚異於比鬥雙方的實力,要在這場精彩的打鬥中學個一招半式。另有寥寥幾人神色漠然,眼中略有不屑之色。一角上三個人卻與眾不同,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目光靈動,推著一把木輪椅,輪椅上的青年白衣如雪,格外醒目,一副悠然無爭的樣子,仿佛眼前的打鬥與他半點關係也沒有。與之一步之遙,一個衣著奇怪的年輕男子神色古古怪怪,就像沒有見過這樣的打鬥一樣。
打鬥的兩人身法迅捷,全力相搏,眼見已拆了三十餘招。黑衣青年的長槍滴水不漏,紅發青年幾次想要破入防守圈都被擋在外麵。
推著輪椅的少年不禁小聲說:“我看還是影大哥更厲害一點,紅頭發根本打不到影大哥嘛。”
輪椅上的白衣青年微微一笑,轉過頭問一旁的怪衣青年:“蘇兄,你怎麼看?”
怪衣青年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問到,想了一會才說:“如果兩個人還是這樣打下去,影玄墨就要落入下風,除非能另謀新法。”
少年顯是不以為然,直吐舌頭。白衣青年卻意味深長的看著怪衣青年:“蘇兄真是天生的武才,假以時日,能在千山群英會上大展身手也未可知。”
似是證明怪異青年的觀點,又是三十餘招,黑衣青年的槍法似漸乏力,被紅頭發幾次搶入中宮,靠靈變的槍影縱身法才得以避開火輪的攻擊。黑衣青年忽然一槍直刺迫開對手,接著槍橫腰間,乃是一招“樹上開花”。紅頭發一直謹而慎之,此刻見對方槍式漸微,已成末勢,不禁大喜,火輪三搖,搶上幾步,直切向黑衣青年的脖頸。黑衣青年似有慍色,又是三把定影刀飛出,直盯在了地麵的影子上。趁紅發青年身形一滯,又是三把飛刀直落。此刻紅頭發和他的的火輪已經到了黑衣青年的身前,卻不能再更近半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黑衣青年紋絲不動,放任紅頭發用火輪橫在自己胸前,眼中閃過三分自負。圍觀的眾人之中也有不少強手,但鮮有人在對敵時如此,黑衣青年當真也是藝高人膽大。
紅發青年身不能動,看著黑衣青年有三分羞怒,卻有七分震驚:“你練成了定影刀!”
黑衣青年也不答他,收回幾把飛刀,“承讓。下次不要讓我聽到你汙蔑影流。你要不服,隨時恭候指教。”
說罷轉身欲走,卻突然看到人群中的白衣青年,心頭一喜,小跑了過來,恭敬的喊道:“小憐哥!”又笑著摸了摸旁邊少年的頭,“小展風又長高了嘛,可惜還是太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