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中行對蘇顧的第一印象談不上討厭,甚至有那麼一點喜歡。不論別的,就衝他在努力緩解他和小慕的這段關係,就可以看的出來,他是喜歡小慕的。
回家的路上,他了解到了他的家庭情況,他很擔憂:“蘇顧,你們家在J市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比小慕優秀的女孩子大有人在,就單憑這一點,你看中了她什麼?”他沒想過這句話是在貶低自己的女兒,他隻是希望,在未來能夠與她攜手走到老的是她的良人。
蘇顧迎著光,眉眼含笑:“叔叔,如果隨便找一個人就能成家,您和切切的媽媽不會半途而散。我這麼說傷到您的心,可自己愛情,最有發言權的是自己。我隻希望,我和切切的未來,是用您的餘生在看著。”他可以給他一個保證,這個保證對他來說都是蒼白無力的。
他都說了這麼一句話,陳中行也就不在說些什麼了,隻是歎了口長氣,“你會做到的。”抬頭望望天,太陽的輪廓升了半圓,“回去吧,小慕該等著急了。”
……
切慕一覺睡醒,天都大亮了。
得到父親的諒解,她昨晚睡得異常的香,起床後,翁姨便告訴她父親一大早就把蘇顧拖出去散步了。
等了一個多小時還不見兩人回來她開始著急了:“翁姨,你說爸他會和蘇顧聊什麼呢?”
翁清攪著鍋裏的米粥,笑道:“你爸又不會把蘇顧給吃嘍,你怕什麼呢?”
“翁姨您不知道,要不是昨晚我嘴快,爸哪兒會有今早的散步之說啊。”
“翁婿聊天很正常。”
“翁婿”二字愉悅了切慕,她不鹹不淡哼了一聲:“我爸這樣的翁凶起來還是很怕人的。”
翁清笑出聲:“可不能讓你爸聽見你這樣說他啊,小心他把對你的氣都撒在蘇顧身上。”
切慕立刻捂住嘴巴,“我不說,翁姨您也不能說啊。”踮起腳尖眺望門外,連個人影都看不見,著急的在客廳直轉悠,轉悠了一圈,還是不安,幹脆到門口坐在門檻上,手托腮,無精打采的等著他們。
太陽上滿了圓他們才蹣跚而回。
切慕坐在門檻上昏昏欲睡之際翁清指著遠處的兩人說:“小慕,他們回來了。”切慕立馬恢複了精神,“騰”地起來迎接他們,待站定他們麵前,不滿道:“爸,你們怎麼才回來啊?”向蘇顧擠擠眼,急切想知道:“我爸沒為難你吧?”
蘇顧拳頭抵在嘴唇上,回以輕笑。
陳中行想視而不見,可她那沒出息樣他看著就來氣,沒好氣道:“這是假的蘇顧,真的我已經讓他滾了。”
切慕也意識到自己太迫不及待了,噗呲一笑,上前給了陳中行一個熊抱,“爸,爸,爸,您太可愛了。”老頭子能和她開玩笑表明他已經被蘇顧搞定了,勾起唇側,偷偷對蘇顧眨眨眼,豎起大拇指。
蘇顧眉眼含笑望著她,這一幕不經意留在他心裏,會是永遠!
……
吃完早飯,切慕和蘇顧踏上了返I市的途程。
切慕一直都稱蘇顧是神棍,他像是知道昨天搞不定老頭子一樣,特意打電話又向老師請了一天假。
離別之際總是依依不舍的。
她抱著陳中行不想撒手,“爸——”頭埋在他胸前,聲音略有哽咽。
這時候,陳中行也有了濃濃的傷感,拍拍切慕後背,“行了,又不是不回來了,現在交通便利,周末回來你能過夠了。”
切慕悶了聲音,“那不一樣。”孩子在慢慢長大,他也就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獨立的世界了。每天的工作,為生活奔波,難免會忽略需要陪伴的父母。
退出世界最溫暖最無私的懷抱,切慕情緒低落,“爸,要不您和翁姨一起到I市生活吧,我能養起你們的。”她不富裕,可養活他們還是行的。
陳中行臉上的笑容在陽光下異常的慈祥,“外麵的世界有多難爸知道,你隻要好好的,我和你翁姨便放心了。”拍拍切慕的手,“走吧,別晚了時間。”
蘇顧看不來切慕眼含淚光,環住她的肩膀,安慰她:“隻是離開幾天,沒多久會再見麵的。”
陳中行看了蘇顧一眼沒說話,倒是翁清先笑了出來:“是啊小慕,蘇顧都這麼說了,說不定會有驚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