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和樹梢像是促膝談心的兩人,大方的膩在一起。
切慕坐在回家必經之路的長椅上,仰著頭望著天空,月光。清風徐來,吹得她心底泛起陣陣漣漪。
她閉上眼,上班後,難得有這麼平和的心態坐下來沐浴月光了。
突然福至心靈地睜開眼,遠處,兩道修長的身影入簾,切慕不由得就知道那是蘇顧和小冉。和風吹著,吹亂了額前的碎發,她愜意的眯起雙眼,本著“情人眼裏出西施”,怎麼看都是蘇顧多出小冉一點。不是說小冉不如蘇顧,隻是小冉還小,不出幾年,他也會像蘇顧那樣非常出色,無論走到哪兒,都會是顆耀眼的星。
她隱約感覺到,小冉喜歡蘇顧。她不知道蘇顧曾和他說過什麼,現在,他把蘇顧當成他未來奮鬥的目標。
這是她樂於看見的。
小冉聰明,從小到大,所有人都這樣說。隻是聰明的少年曾迷茫很長時間。與其說他喜歡蘇顧,不如說他在蘇顧身上看到他未來應走的路。
轉了四周,蘇顧很喜歡這兒,濃濃家鄉的味道。
陳冉怕他不習慣,“是不是住不習慣?”
就著月色,蘇顧笑道:“沒有。”
“蘇顧奶奶在世時喜歡鄉下,她總說民風淳樸,他的爺爺便在鄉下置了一套房屋,隔三差五,他們會帶著蘇顧下鄉住一段時間。咱們晚上吃的青菜他都會種。”晚上周圍空曠,有一點聲音都能聽見,切慕便接下話。
陳冉眼裏隱過訝異,這才發現前麵長椅上坐著的人是切慕。
蘇顧麵含微笑,望著近在眼前,非常開心的某人,停下腳步,“好了?”
切慕喜形於色,“知我莫若你啊。”
蘇顧挑挑眉,對著她勾勾手指,“來吧。”
切慕忸怩了幾秒,旁邊沒了識相的小冉,她三步並兩步,一個前傾撲在蘇顧懷裏。深呼吸:“陳區美麼?”
蘇顧把她抱在懷裏,“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切慕笑的眼睛成了月牙:“這是變相誇我呢,收了。”
蘇顧捏捏她的鼻子,“心情好了就能玩了?沒良心的。”他想方設法逗她開心,不開心還就是不開心了。
切慕抱緊他,軟萌撒嬌:“嘿嘿,我這兩天把你丟給小冉是我的錯,我會補償你的。”
蘇顧對這個橄欖枝拋得相當滿意,“怎麼補償?”
反正已經失身了,總不能還有比這個更過分的吧?她眨眨眼,“隨便!”
蘇顧眼裏滿是笑意,堪比今晚星辰,“條件很誘人,我要好好考慮考慮。”
聽他這話,切慕有種不好的預感彌漫在心頭,首先申明:“你、你、你不能提太、太過分的要求啊?”為什麼她會有“挖坑給自己跳”的感覺啊。
大朵大朵的玉蘭花在月色下靜靜開放,偶爾飄來的幽香沁人心脾,真有一番獨樂的衝動。
鳥兒也棲息了,蘇顧摟著切慕漫步,“既然父母都見了,選個好日子,我爸媽也想見見叔叔阿姨。”
切慕囔個鼻子,有些為難,“我有沒有跟你說,你可能要接受我爸的‘三堂會審’。”
“‘三堂會審’?”蘇顧瞬間明白她的意思,“早些來也好。”
切慕可不想他輕敵,“你不懂,我爸很嚴厲的。小的時候我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給我置辦的。請理解‘置辦’兩個字,不是他幫我買,而是做。”可想而知,在尋找未來的一半上他沒有參與,那麼最後一步一定會好好把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