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懸案(3 / 3)

高斯不知何時已駕著警車離開,還在馬克的車上用咖啡杯壓著祝好運的字條。「嗬嗬嗬,高斯你這個混蛋......。」馬克邊說邊將紙條揉掉放進口袋,他將獲取的證物和筆記本,放進後車廂的塑膠置物箱才和陳靖姍上了車,開起車頭燈一路開回瑪斯卡廷分局。

到了警局外的停車場,馬克和陳靖姍合力將蘇菲老師搬進陳靖姍的車上,在陳靖姍道別後要關上車門時,馬克忽然阻擋了她,靠近問:「安妮絲小姐,我可以跟你要個電話號碼嗎?」

陳靖姍看了看馬克,她轉頭從方向盤下的置物箱,拿出一盒彩色紙片和一隻收在盒裡的鋼筆,順暢的寫了寫,字體寫既飛舞又好看,馬克看著十分舒服。

陳靖姍微笑的說:「沒事請不要亂打。」

「當然!」馬克小心收下了陳靖姍的號碼才又道別了一次。

陳靖姍發動了引擎,先將蘇菲老師又送回了家,她記憶力很好,即使蘇菲老師沒有指路,但走過的街道基本上一次就能記住,在半路上蘇菲已經醒了,但不停的打著哆嗦,她嚇的實在不輕,完全失去以前那強勢的姿態,陳靖姍將蘇菲交給她那溫柔的老公後才回家。

打開家裡的燈,她脫下鞋子踩上木質地板,今天遭遇的事情讓她在心靈上是十分疲憊了,陳靖姍綁起頭髮,打開那台有些雜訊的舊電視,走到廚房冰箱搜尋著食物;她開了鮪魚罐頭合著火腿夾生菜做了個三明治,在盤子上用些番茄、水果點綴,再倒了杯柳橙汁。

陳靖姍拿著晚餐回到她那紅色的沙發,放著檯燈的白桌子隱藏著機關,陳靖姍擺在前頭一拉,中間展延出黑色的塑膠平臺,登時變三尺長的長桌,她折好紙巾搓了搓手就開始用餐。

今天週五有知名脫口秀主持人的節目,這是陳靖姍一周最休閒的時刻,對於剛看到兇殺案現場的今天還可以達到放鬆心情的效果。

就當她被脫口秀主持人逗得哈哈大笑時,突然節目被插播新聞,大大的地球環繞電視加上大字報。「拜託!不是這樣的吧......。」陳靖姍放下已經吃完的餐盤,不開心的看著那那笑容非常有魅力,梳著油頭的男主播從椅子上站起來,但一別平時的幽默口氣,他嚴肅的說:「為您緊急插播一則新聞,一輛救護車在瑪斯卡廷西部皇後街遭歹徒挾持,在洲際警察的攻堅下似乎有所轉機,請附近住居盡量不要出門。」報導加入了許多警車包圍著救護車的畫麵,那似乎是在離這裡不遠處的鬧區;主播說完後,新聞又在地球的旋轉與瑪斯卡廷晚間新聞那震撼的大字報中結束。

節目一回來,正巧脫口秀在主持人的指揮下進入了廣告,陳靖姍無奈的拿著餐盤和杯子到廚房洗滌,就在她打開水龍頭,哼著小曲時,有人不巧的敲擊了他的大門。「是誰啊?」這個時間來拜訪的人不多,陳靖姍隻得在毛巾上擦了擦手前去迎接。

房門一開,屋外站著是一個穿著紫色外套,頭髮花白、帶著大框眼鏡的老奶奶,陳靖姍微笑的說:「史密登太太,這麼晚了請問哪裡找嗎?」那是住隔壁的鄰居,每周主日都會來教堂彌撒,常送蔬果來,多到陳靖姍都不需要去超市買。

「嗨!安妮絲小姐。」老奶奶先推了一盤藍莓蛋糕給陳靖姍,才將身旁的一個就讀小學部三年級,背著背包拉著奶奶衣腳的女孩推到前麵說:「我和我老公要出城去見個親戚,他家裡好像出了點問題,妳能幫我照顧艾薇這孩子一下嗎?」

陳靖姍和那叫艾薇的女孩對望了幾秒,即使她今天非常需要好好休息,但礙於史密登太太時常幫助她,她隻能微笑的說:「可以啊。」在同齡中艾薇發育得很好,陳靖姍和她也算見過很多次了,但這女孩不知道是心防重還是本裏就安靜,很少和陳靖姍對話。

陳靖姍摸了摸她那柔順厚重的金色長髮,忽然想到剛剛的新聞,她緊張的的說:「剛剛電視說隔壁鎮上的皇後街有挾持案,你們不選擇明天再去嗎?」

「唉啊!」史密登太太揮了揮手生氣的說:「我那老伴可等不了!他還帶上了傢夥,他總愛說從前自己多厲害。」

「嗬嗬......。」史密登先生陳靖姍也很常在教堂看到,總是穿著軍背心,平時老是拿著一把獵槍和老友拍打獵照,不難想像說這些話的樣子。

「而且我們很快就回來了。」史密登太太看著艾薇並用那粗皺的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說:「妳要聽安妮絲阿姨的話喔!」

「不能太晚睡、不能一直看電視、要用功做作業還要記得穿襪子、不能挑食......。」在史密登太太挽著手指一樣樣諸多叮嚀下,陳靖姍好不容易才將艾薇接了過來,並苦笑著幫她說:「她會的!」但史密登太太還是一直對著艾薇說規則。

直到一台開著大燈的舊式卡車慢慢開到陳靖姍屋前,史密登太太才說:「喔!嗬嗬......在不走,史密登先生就要生氣了!艾薇要乖乖的喔!不要添麻煩!」史密登太太邊嘮叨的念著邊和兩人揮了揮手才坐上車,車上的史密登先生僅按了聲短促的喇叭就直接開上路,和他老婆個性十分反差。

終於目送他們的離開,陳靖姍關上房門將艾薇帶進屋內,脫口秀節目正好在進行,但陳靖姍將遙控器交給艾薇,並拿出一碗棒棒糖給她,自己則到廚房清理餐具,在她多階段的清潔下,她的流理台永遠都像新的一樣發出亮麗的反光,連每個碗盤她也要用餐巾仔細擦過一遍,這是她的驕傲,也是在長大後越加強烈、龜毛的強迫症。

週五脫口秀結束的晚上是陳靖姍最喜歡的清潔時間,對就要迎來的冬天,她把最近剛買,且早已曬好的灰色毛絨大地毯拿出來,平常都是聽著聖歌打掃,今天被看著黑白卡通的艾薇稍微打亂了計畫,她二手特賣會上和老人買下的一台舊式膠盤唱片機,看來今天也用不到了。

在陳靖姍家樓梯下的暗門後有個地下室,那下頭有許多前屋主留下佈滿蜘蛛絲的古董,陳靖姍隻試著去過一次......隻能說要清理的話那絕對是個大工程,但接著她連放三天的假,絕對可以好好的大戰一場,陳靖姍磨拳擦掌著。

就在她結束打掃,上二樓放熱水準備去洗澡時有人撥了她的手機,是沒見過的號碼,她靠著浴室的牆壁接了起來。

沙沙沙沙沙的聲音,陳靖姍喂了兩聲,電話裡傳來一些雜訊的尖銳的電子音,好像有人斷斷續續的講著話,但很模糊。

陳靖姍皺眉的說:「抱歉,你那邊收訊非常不好!」她又試著聽了一下才掛掉了電話,並放到一旁的置物盒

剛才拿起浴巾踏進浴室,但手機又再次響起。

「喂?」

手機另一頭傳來陌生但很有磁性的男性聲音說:「請問是安妮絲小姐嗎?」

陳靖姍說:「你好,我就是,請問你是哪位?」

男子爽朗的笑了笑後說:「我是馬克警探,今天過得還順利嗎?」

陳靖姍笑著說:「是!還可以。」她差點都要忘記今天在兇殺案現場,指導警探的丟臉行徑了,她不好意思的說:「有需要我到警局的地方嗎?」

「沒有,我隻是打來問候而已,抱歉!」

「沒關係。」陳靖姍說:「我可以問一些關於案情的問題嗎?」

「可以啊!請問。」馬克說。

或許是她從小被這些死亡後的東西嚇著長大,對屍體這種人類死亡的軀體不那麼恐懼,雖然是有些反胃,但她聳聳肩,一手抱胸貼回浴室外的墻說:「結果呢?那屍體是佛根的母親嗎?」

「似乎不是......血液裡DNA結果和家裡的毛髮並不一致,還有很多可能,或許真的如你所說的一樣!」原本語調興奮的馬克忽然轉為嚴肅說:「不過這件案子在剛剛被州警接去了,恐怕我也插不了手......但我猜妳的推測因該是有一半以上準確的。」

「哈哈!你不用捧我沒關係!」陳靖姍捲了卷頭髮。

「不會!妳是真的很厲害!」馬克說:「關於佛根之後警員擴大範圍搜索,也沒有找到佛根的屍體,因該隻是躲在某個地方吧?」

「希望如此。」陳靖姍安心的說:「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可以找我!」

「當然!」馬克語氣頗為開心。

忽然艾薇拿著被暴力撕爛但仍打不開包裝的棒棒糖上二樓。

「抱歉......稍等我一下。」陳靖姍歪著頭夾住電話,順著棒棒糖指示的開口幫她撕開包裝,再看了看到浴室就快滿出的熱水,她拿起電話尷尬的說:「抱歉,馬克先生,我還有點事,不然先這樣吧?改天我在撥給你。」

「好啊!謝謝妳撥空,祝你有個美妙的夜晚。」馬克開心的說。

「你也是。」警察其實也沒有那麼恐怖嘛,陳靖姍這麼想著,兩人再道別後,陳靖姍才終於能把手機放下。

晚上,還好陳靖姍買房時有位日本朋友在場,讓她被迫買了一張又大又舒適的雙人床,空出來的位子這回總派上了用場,她帶著艾薇禱告完才熄燈。

雖然很擔心佛根,但接下來交給洲際警察肯定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吧,陳靖姍這麼想著就安心的睡了。

在之後的週六晚上也特地為了佛根的失蹤,在學校的號召下聚集了數百個熱心的民眾到森林裡尋找和發傳單,晚上甚至還舉辦學生和家長參加的點燈聚會活動,雖然最後仍沒有發現半點佛根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