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錫山聽罷,沉思半晌,沒了主意。傅作義,你不會就給一個選擇嗎?這兩個方案俺咋知道那個好尼?不知道俺打小就受了應試教育的害,不願做選擇題嗎?難辦啊難辦!對!有了!俺問問孫神經他們。閻長官看著孫楚,孫神經隻好集中精力、調動神經想了一下,立刻覺得方案有漏洞,“無論第1還是第2方案,這繁峙之敵一時解決不了,對峙起來,我平型關、雁門關大軍後路被堵,這邊如何是好?”(你這不是廢話嗎!?日軍插入繁峙,就如同掏心一刀,已經占領了兩路大軍的側後要點,你不拚死幹掉他們,還想著對峙,想啥呢?!)
閻錫山一聽,轉過頭衝著傅作義,張著嘴,問道,“是啊?”
陳長捷也按耐不住,站起來說,“平型關的1635.9高地、六郎城、鷂子澗和1386.6高地雖然一時還沒有奪回,但東、西泡池、迷回和澗頭北山的防線完全可以堅持對抗!我支持第2方案,先讓35軍解決繁峙之敵,即使下一步反擊不能實施,平型關之敵也會氣餒,與敵相持也是勝利。而且,繁峙之敵要是兵力充足,此刻早已衝擊砂河,向平型關急攻。此刻,他們不動正是因為兵力空虛!”
傅作義看到平型關的守將陳長捷有此決心,自己也覺得戰局毫無問題,馬上站起來向閻錫山要求親自去繁峙南邊的峨口指揮部隊,帶領35軍2個旅,奪回繁峙,恢複茹越口!
閻錫山看看傅作義、陳長捷瞪著的4隻大眼,又看看楊愛源、孫神經眯縫的4隻小眼,心裏七上八下、舉棋不定。4眼對4眼,平局,這可讓閻長官為了難。
這時,從代縣接來王靖國電話,“我已命令35軍馬延守旅在代縣以東警戒,另外把雁門山最西麵的段樹華旅也調來代縣守衛。”好麼,這個王精光,聽說日軍占領繁峙,自己在代縣灰常危險,就把能抓到手的部隊全放到代縣,再加上196薑玉貞旅,1萬多人,保護自己,可代縣此刻全無敵情。
傅作義一聽氣的快哭了,這個王精光把我的一個旅也給扣住了!這也沒辦法,自己也指揮不了王精光,好在還有兩個旅,打繁峙這點兒小鬼子足夠用了!傅作義主張急攻繁峙!
閻錫山猶豫不決,又把頭轉向楊愛源,溫柔滴看著他。楊愛源也五台人,是閻長官的老鄉,這會兒看見閻長官看著自己,想了一下就悄悄對閻錫山說,“熱河、察哈爾的蒙古人年年朝拜五台山,走熟了從繁峙峨口到五台山的大小路線,現在他們有可能衝擊峨口,直竄五台山。”(峨口有35軍沒用過的兩個旅,傅作義正憋著勁,想帶著他們反擊繁峙呢,還怕衝擊?)
閻錫山一聽立刻明白了,俺現在在繁峙東邊,俺隻能從峨口到五台山這條土公路可以坐上鐵甲車逃跑,要是明早日軍截斷這條公路,俺可咋回家啊?俺也從來不敢騎馬,騎個毛驢還要前後有人扶著,不像板垣征四郎那樣自己騎毛驢,那樣讓人看了多生猛、多野蠻、多沒素質。如果從小路走,多危險啊,到那時俺騎著驢也看不上唱本了!還是今天晚上從這條土公路坐上我的鐵甲車回太原吧!對了,記著帶上那四個鋼輪兒,有鐵路的時候還是跑火車道,舒服啊!一會兒散了會一定得交代下去,都要撤兵了,亂哄哄的,可別給忘了。
想到這兒,閻長官決心已定,一拍桌子,“啪!”的一聲,騰地站了起來,剛才腿軟一直站不起來,這會兒想明白了,有了逃跑的勁兒了,“俺看這如此戰局,無法補救了,遲退有恐全軍覆沒。星如(楊愛源的字,這個名字怪溫柔的)、宜生(傅作義),就下令全線撤退吧。”
傅作義、陳長捷兩人心裏氣憤,相對無言。平型關、團城口之間,先後有孫楚的33軍、高桂滋的17軍、郭宗汾的預備二軍、陳長捷的61軍投入,於板垣師團苦戰10天,犧牲過萬,期間還有115師在敵後打了個好埋伏,現在敵軍已經精疲力竭,正是一鼓作氣擊潰敵軍、甚至殲滅敵軍的最後關頭。現在僅僅因為側後方雁門山支戰場,一部敵軍侵入茹越口、襲占繁峙城,雖然該部日軍掏心一擊,動搖我方陣線,但我軍雁門關上還有兩個軍沒動,平型關外的板垣師團尚在百裏之外,又有部隊依險阻擊,大同之敵兵力單薄更是無望,兩路日軍遠水解不了近渴,而我軍在繁峙外圍有齊裝滿員的35軍兩個旅,在一定意義上,孤軍深入我腹地的該部日軍就是在找死!如能殲滅此敵,戰局立變,板垣征四郎也隻能灰溜溜退回河北。此是危局、更是勝局!與此強敵拚死搏鬥,勝利難道不是從危險中取得嗎?可惜方麵主帥疑懼叢生、無有鬥誌,一句簡簡單單的撤退,辜負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