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接近事實的,是某失散軍人潛入新鄉,試圖接走家眷。說的是逃過黃河的某國軍軍官,思念往日**,獨身渡河相接,因被日軍窮追,無奈雙雙投了黃河。日軍在回撤途中,被國軍遊擊隊殲滅,算是得到報應。
劉自德聽著這些奇談怪論,心中好笑。他是認定此事是王忠義所為,現在沒了約束,這小子的那股野勁又冒出來了,屎尿塗身,虧他想的出來,而且怎麼看怎麼象是有預謀的。接老婆就接老婆吧,還伏擊了吉田,看來就是要鬧出個大動靜。
看那吉田的腿,怕是利落不了啦,非得留下個殘疾,恐怕是打不了彎。
如果是我,會對吉田怎麼樣呢?劉自德把自己問住了,他也說不清。想來想去,大概是要放他一馬,演一出華容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結果一定是要害死吉田,憲兵隊長的下場那是一定的。要是項惠世呢?哈哈!這家夥大概是先呱呱呱地囉嗦一大陣,列數吉田的罪惡,日寇什麼的文縐縐地大罵一通,然後一槍打過去。也許,還是王忠義的辦法最好。
在列車上,劉自德還聽到了其他的許多事情。
修武縣劉明德降敵之後,攔截二十七軍南下士兵,不答應編入他的部隊,立即就地活埋。
劉自德不太信,人已經繳械啦,幹嗎要活埋。
那人說,日本人規定,所俘二十七軍官兵,應人械俱交日本人,押送新鄉處理。歸順的,編入和平建國軍。不願歸順的,送走做苦役。如二十七軍的士兵願意入劉部,劉明德是增人又增槍。如不願意,那就白幹一場。所以,把人活埋掉,槍就留下了。二十七軍的都是好槍呀。
這些軍官們,一說起吉田這件事,都有些聽說書的味道。劉自德想起了那個自稱是牛萬山管家所說過的話,身在曹營心在漢。又想起項惠世那句,都去了曹營,漢又在哪裏?
回到新鄉,劉自德先去河朔圖書館銷假。長官聽了吉田的傷情,感歎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他這腿一不能打彎,上邊就讓回國啦,新的督導官已經上任了。
長官從保險箱裏拿出一肥手槍,劉自德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的配槍。長官說,吉田督導官的事,你不要想的太多,槍還是帶在身上吧,丟了麻煩。
劉自德回到家裏,見幾個女人有說有笑,心裏挺高興。
劉自德媳婦悄聲問,二弟有消息嗎?
劉自德臉一沉,什麼二弟呀?
劉自德媳婦說,就是王大炮嗎,二弟的綽號不就是王大炮嗎?
劉自德低聲喝道,別瞎說,什麼王大炮王二炮的?
劉自德媳婦搞不明白,二弟不是來接月如……
劉自德連忙截住話頭,你看見啦?沒看見就亂說,說出人命來,看你怎麼辦!
劉自德媳婦這才聽明白,不再說了。
該吃飯了,劉自德媳婦喊了兩遍,許誌遠媳婦才帶小杆過來。劉自德問怎麼了,許誌遠媳婦說,小杆不懂事,不知在哪學的歌謠,沒完沒了地亂唱。
劉自德問小杆,什麼歌謠呀?
小杆手舞足蹈,我二叔編的……
劉自德連忙製止,壓低聲音說,出去千萬不要說王大炮是你二叔,這個王大炮跟咱們沒關係。啊,記住啦?
吃完飯,劉自德說,小杆,你那個歌謠是怎麼唱的?
許誌遠媳婦說,給大爺唱一個,小點聲啊。
爺爺王大炮
……
一稿完於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