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惠世一笑，我能說什麼？我要是擋著你下山，我就成漢奸啦！
大家都笑了。
大家剛轉身，還沒等邁步，第二位就到了。
這位是一身鄉下大戶的管家打扮，後邊跟了一個跑腿的。說是受主家之命，特來邀請劉參謀長等長官光臨。劉自德一邊笑臉待客，一邊招呼大家回去議事。
項惠世不以為然，人家請你去串門，大家有什麼好議的？
劉自德說，人家不單邀請我的。
落座之後，劉自德問道，您說府上是牛橫嶺的牛家，可是牛萬山牛大隊長府上？
哎呀！我和王營長與牛大隊長一齊打過仗，可以說是生死之交呀！牛大隊長好人呀！你們湯陰的老百姓叫他什麼來的？猛張飛是吧？急公好義。毛山地雷陣，自己一根毛都沒丟，殺得日軍傷亡數十。聽他們說，陳賡寫過親筆信，是吧？牛大隊長說什麼來的？對啦，自比嶽飛，嶽武穆，那話怎麼說的來的？為人立誌，當如女子之守身。生為民國人，死為民國鬼。王營長，你是不是也記的？龐總司令在軍官大會上講，你們大家要把牛大隊長做楷模。我們回來也學著跟下邊說呀。結果那個誰，女子守身的沒背住，他就打了個比方，用手一指，你媳婦為你守著門。把大家都搞笑了。為什麼？那位的夫人以前在**做過。龐總司令專門說了，以後要有人來挖牆角，你們也要和牛大隊長一樣，大義凜然，浩然之氣。讓把那個說客，用的是什麼詞來的，赧顏？對，赧顏。王營長，是這個詞吧？哈哈……還有什麼來的，訕、訕、而、歸，應該是這麼講吧？項秘書？
牛大隊長現在怎樣？
日本人來的快呀，一下子把牛大隊長他們圍在了這牛橫嶺上了。牛大隊長的脾氣秉性你們都聽說過，那是要殺身成仁，與陣地共存亡呀。日本人圍了幾天也沒打上去，後來龐公派了特使來，勸牛大隊長科，要忍辱負重，臥薪嚐膽，以大局為重，留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圖謀東山再起，報仇雪恨。下山的時候，警備大隊是排著隊，唱著歌，那日本人在路邊看著，那也是樹大姆指，說牛大隊長是大的英雄。牛大隊長連正眼看他們都沒有。牛大隊長現在效仿關羽關老爺，身在曹營心在漢
劉自德點頭稱是，有人說牛大隊長這個那個的，我是不信的，隻是不好隨便說。你要是說，牛大隊長會為日軍說話，我第一個不信。牛大隊長跟我們李振清師長是結拜兄弟，是吧？當初，有人拿了封信，說是龐總司令寫的，讓四十軍下山投降。馬軍長不幹，李師長頭一個出來表態，海可枯，石可爛，旗幟不能變。現在李師長帶著一零六師的弟兄們正在向黃河南突圍，要是有人說，牛大隊長會在這個時候為日本人辦事，以牛大隊長的為人，他會對不起他的結拜兄弟嗎？
望著來人遠去的背景，項惠世笑著對劉自德說，赧顏，訕訕而歸。
劉自德傻愣愣的，赧顏，是什麼意思？
項惠世笑而不答，王忠義在一旁冒了一句：就是紅臉蛋。
項惠世說，是大紅臉。
王忠義說，大紅臉不就成關公了嗎？
劉自德忙說，不要拿關聖人取笑。
王忠義說，我覺得那個跟班的不對勁。
劉自德說，以前聽人說，牛大隊長為官清廉，如果是真的話，那個管家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