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神秘柱廳(1 / 3)

四個人都停住了腳步,唐風瞪大眼睛,心跳開始加速,望著隧洞幽黑的前方,這是什麼聲音?他無法用語言形容此時聽到的聲響,詭異的聲音,恐怖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響,似乎正在向他們撲來,幽深的隧洞裏,那個聲音,被成倍的放大,誰也分不清,多少是那個聲音,多少是被放大的回音!

“那會是什麼?”唐風終於憋出一句話。

“不管是什麼,準備戰鬥吧!梁媛,你退後。”說著,韓江拔出九二式手槍,雙手托槍,眼露堅定的目光,直逼前方,但他的腦中,卻是一團亂麻,他想到了死在白色大廳內那兩具骨架,一個個恐怖的畫麵在自己眼前閃過,白骨?洪水?野獸?……

梁媛退到了後麵,唐風在中,韓江在右,馬卡羅夫在左,三支手槍,嚴陣以待,那個聲音逼近了,越來越響,震耳欲聾,四人都感覺自己的耳膜要被震破了,梁媛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而唐風、韓江和馬卡羅夫則強忍刺激,隨時準備擊斃來犯之敵,但是,當那個東西真的出現在他們麵前時,唐風、韓江和馬卡羅夫的手臂卻開始微微顫抖起來,那是什麼可怕的東西,烏泱泱,黑壓壓,幾乎填滿了半個隧洞,鳴叫著,快速向前,撲麵而來,還是韓江率先反應過來:“蝙蝠!快往回跑!”

是的,那是上萬隻蝙蝠,浩浩蕩蕩,在這幽深的隧洞中,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他們前進的道路,子彈?“砰!砰!”慌亂中,唐風衝前方放了兩槍,但那對於幾萬隻蝙蝠來說,實在是九牛一毛,蝙蝠大軍仍然有條不紊,快速向前推進,韓江、馬卡羅夫放棄了抵抗,掉頭往回跑去,唐風的心理防線,此刻也崩潰了,他拉起不知所措的梁媛,一路狂奔,幾隻蝙蝠飛過了他們頭頂,唐風回頭望去,蝙蝠大部隊,已經迫近,他已經可以清楚看到那些蝙蝠露出的猙獰牙齒了。

快!——唐風拉著梁媛拚命狂奔,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被蝙蝠大部隊趕上,他倆就會像豎井中的人一樣,成為一堆白骨了!終於,在唐風和梁媛就要崩潰的瞬間,他們看見了美麗的白色大廳,又跑回來了,他們跑進白色大廳,一拐,躲進了旁邊那個較小的隧洞口。

唐風和梁媛癱倒在洞壁上,大口喘著粗氣,過了好一陣,兩人才緩過勁來,“看來想看到美景,也是要冒風險的。”唐風歎道。

“是啊!有時甚至要為此付出生命。”

“我現在明白那兩個骨架是怎麼死的了!”

“啊!你是說他們也遭到了蝙蝠的襲擊。”

“多半是這樣,遭到成群蝙蝠的襲擊,摔下豎井而死,也可能就是直接被蝙蝠攻擊而死。”

“真是太可怕了!幸虧我們在白色大廳休息時,這群蝙蝠沒出現,否則,我們就真……”說到這,梁媛頭皮一陣發麻。

“想想都後怕!”唐風簡直無法想象如果這數萬隻蝙蝠在他們熟睡時,衝進白色大廳,會是怎樣的情景。

黑暗中,梁媛睜大眼睛,望著四周,問唐風:“我們現在這是在哪啊?”

“如果我沒搞錯的話,現在我們在那個較小的隧洞中。”

“那我們豈不是還很危險,我們得趕緊離開這。”

“是啊!韓江他們也不知跑到哪?”唐風看看周圍,一片漆黑,再一摸,自己的手電筒不見了,怪不得沒有一絲亮光!他這才回憶起,剛才一路狂奔,自己的手電筒多半是掉那條隧洞中了,梁媛聞聽這個噩耗,哭出了聲,唐風也絕望起來,因為他們明白,在這複雜、龐大的地下洞穴中,失去了光明,也就意味著死亡。

唐風替梁媛擦了擦淚水,安慰道:“不要哭,我們還有希望,隻要找到韓江他們,我們就有希望。”

“可是他們跑到哪去呢?”

“我想他們應該也跑到這條隧洞來了,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出路,可能他們也正在找我們。”

“嗯,那我們繼續往前走吧。”

唐風和梁媛互相攙扶著,摸黑在這條隧洞中前行,所幸蝙蝠大軍沒有跟隨過來,兩人大約走出幾十米後,唐風感覺他們走出了隧洞,來到了一個較大的空間,這條隧洞這麼短?唐風狐疑著,在黑暗中環視四周,突然,他在另一方向發現了一絲光亮,唐風對梁媛大聲喊道:“看,那有光亮!”

可是話音剛落,那點光亮,忽然消失了,四周又是一片漆黑,唐風心裏“咯噔”一下,那光亮是什麼東西發出的?手電?還是——地下的鬼火?

那點光亮轉瞬即逝,如果不是韓江,那會是什麼?唐風和梁媛,怔怔地站在原地,誰也不敢挪動半步……就這樣,兩人佇立良久,直到那道光亮再次出現,唐風壯著膽子,衝發出光亮的方向大喊道:“誰?”

“是唐風嗎?”唐風終於聽到了韓江的聲音,也終於看到了光明,他激動地和梁媛緊緊擁抱在一起。

那個亮光近了,韓江和馬卡羅夫出現在他倆麵前,韓江關切地問道:“你們倆怎麼不開手電?”

“剛才被蝙蝠追時,手電跑掉了。”唐風沮喪地說。

“我也一直在找你們,幸虧我們又碰到了一起,否則……”韓江沒有再說下去。

“是啊!要是碰不到你們,我和梁媛就完了,我想你們也一定跑進了這條隧洞,所以就摸黑走了過來。”

“好啦!我這還帶著一個備用的電筒,你拿著吧。”

唐風打開手電,環視這裏,這像是一個十字路口,除了自己摸黑走過來的隧洞,還有三個洞口,其中一個似乎已經坍塌,隻剩一左一右兩個洞口。唐風問道:“現在我們該走哪條路?”

韓江介紹道:“剛才我們已經探了探這兩個洞,左邊這個洞比較直,似乎通到很遠的地方,右邊這個洞裏麵蜿蜒曲折,有的地方,還有塌方,所以我傾向於走左邊這個洞。”

“事到如今也隻好如此。”

四人鑽進了左邊的隧洞,梁媛好奇地張望隧洞,擔心地問道:“這次我們不會再走錯路吧?”

“誰知道呢?聽天由命吧!”馬卡羅夫又蹦出一句中國成語。

四人走了數百米,這條隧洞到了盡頭,一個不大的廳,地麵高低不平,盡是碎石和潮濕的爛泥,仰頭望去,廳頂上並無壯觀的鍾乳石,而是一根根如鋼筋粗細的“石頭管子”。

梁媛好奇地指著那些“石頭管子”問:“那是什麼東西,看上去很神奇啊?”

唐風觀察後,解釋道:“這種‘石頭管子’叫‘鵝管’,正式的名稱叫做‘麥稈狀鍾乳石’,它是鍾乳石的雛形,也就是鍾乳石沒有完全形成時的狀態!”

“這麼說來,這個‘鵝管廳’比較年輕嘍?”韓江問。

“也可以這麼認為,下麵我們都要小心,這裏的地質構造也許很不穩定。”唐風頓了一下,一指正前方的一個向上的坡道:“這是個‘之字形大樓梯’,直接攀爬,坡度太大,大家按照‘之字形’走,這樣會方便些。”

眾人按照“之字形”踩著碎石和爛泥魚貫而上,登上“之字形大樓梯”後,所有人都再一次瞪大了雙眼……

四人登上“之字形大樓梯”,又是一座恢宏的溶洞大廳,雖然這座大廳內,滿是坍塌的岩石,形狀也很不規則,但是這些都不能掩蓋這裏的美麗,這是一座五彩的大廳,岩壁上,密布著淺黃色的石膏塊,一座還沒形成的石瀑上,覆蓋著紅色和橙色的流石,白色的霰石束,生長在岩壁上,如同岩壁上開出了一朵朵白色的小花,還有形態各異的穴珠,坍塌的巨型石筍,更有不可思議的五彩亮光,像寶石一樣,熠熠生輝,點綴著整個大廳。

四人歎為觀止,他們被眼前不可思議的美景所征服,隻能緩慢地向前挪動腳步,因為每一步都有不一樣的美景,每一步都是一個新的世界!前方傳來滴水聲,這是洞頂鍾乳石上滴下的水珠,墜落水中的聲音,唐風疑惑地將手電對準前方,他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前方竟是一個水麵寬廣的地下湖,平靜的湖麵,泛著幽幽的藍光,當唐風走進時,湖水卻又呈現出翡翠般美麗的綠色,難道這是一個變色湖?

唐風蹲下來,將手電照向遠處,幽深的洞穴中,湖麵看不到盡頭,這個湖究竟有多大?它的邊際在哪裏?就在唐風胡思亂想時,身後傳來梁媛的驚歎:“這裏真是一個五彩的世界,太美了!”

“是啊!美得令人窒息。”唐風接道。

“我也從未見識過如此美景。”見多識廣的馬卡羅夫也不禁由衷讚歎。

“你們看,岩壁上那些黃色的是什麼東西?”梁媛好奇地指著岩壁上密布的淺黃色石膏問。

唐風走到岩壁近前,觀察片刻,便道:“這是硫磺,自然狀態下的硫磺。”

“怪不得我一走進這個大廳,就聞到一股硫磺味。”說著,馬卡羅夫又嗅了兩下空氣中彌漫的硫磺味。

“硫磺?”梁媛像是想到什麼,忽然驚道:“大廳內,如果有這麼多硫磺,豈不是會燃燒?”

梁媛的話,讓所有人眼前都浮現出一副整個五彩大廳陷入火海,熊熊燃燒的恐怖場景,“不可能!”韓江站起來說道:“你們看,這裏根本沒有火燒的痕跡。”

“是啊!如果這裏被大火燒過,我們就見識不到如此美景了。自然界的硫並不容易燃燒,另外,你們感覺到沒有這裏雖然有這麼大的空間,可是空氣卻要比剛才稀薄很多。”

唐風這一提醒,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這裏的空氣確實比之前都要稀薄,“怎麼會這樣呢?”梁媛有些驚慌地問。

唐風再次環視四周,發現大廳內,除了來時的“之字形大樓梯”,和眼前看不到邊際的地下湖,大廳周圍並沒看到其它出口,心中不免慌張起來。這時,唐風還未說話,馬卡羅夫卻先驚道:“這裏怎麼一個出口都沒有?怪不得空氣如此稀薄。”

唐風言道:“不要過早的下結論,這個大廳跟我們前麵經過的幾個大廳都不一樣,可以看出,這裏雖然五彩繽紛,但是地質構造卻脆弱而複雜,不像我們前麵見識的幾個大廳那麼簡單,這裏洞中有洞,洞中套洞,你們看,整個大廳的形狀很不規則,平麵像個葫蘆形,我們現在處在整個大廳的前部,也就是葫蘆的下半部分,說不定我們再往後找找,就會發現新的出口。”

唐風話音剛落,五彩大廳頂部一棵已經搖搖欲墜的鍾乳石,突然墜落在梁媛身旁,梁媛的尖叫,震得整個大廳嗡嗡作響,韓江和馬卡羅夫,不知是何情況,不約而同拔出了手槍,警覺地注視四周,但是周圍什麼情況也沒發生。

“好了,好了!什麼也沒有,就是一棵鍾乳石掉下來了。”唐風安慰驚嚇過度的梁媛。

梁媛好不容易才恢複過來,四人不敢在此久留,唐風領著大家來到五彩大廳的後部,也就是“葫蘆”的上半部分,這裏空間要比剛才小得多,大家各自拿著手電,向周圍照射,尋找著可能的出口,但是,他們除了看到漂亮的岩壁,一無所獲,唐風失望地說:“難道這裏真的沒有出路?要是這樣,我們就得退回去了。”

“你想過另一個出路嗎?”韓江反問。

“什麼?”唐風馬上想到了韓江的意思,“你是說地下湖?”

“嗬嗬,算你聰明!”

“那地下湖根本看不到邊際,那邊是什麼?也許什麼都沒有,根本沒有出路,老天保佑,我們千萬不要再下水了。”

“是啊!我也不想下水了,我現在已經感覺我要感冒了,但是,誰知道會怎麼樣呢?”韓江一臉無奈。

大家在“葫蘆”上半部分繞了大半天,終於,來到了整個“葫蘆”最狹窄的“葫蘆嘴”位置,唐風手中的電筒,對準了前方,一道光束射進了一條狹窄的通道。“你們看,這裏有條路。”唐風驚道。

眾人一起看去,這才發現,在“葫蘆嘴”的位置,驚現出一條幽深的通道。“從這裏走嗎?”韓江問。

“試試看吧!除了這,還能從哪走呢?”唐風無奈地攤開雙手。

“那好,這次,我在前麵,唐風,你保護梁媛跟在最後,老馬殿後吧。”韓江命令完,便率先走進了狹窄漆黑的通道,走出七、八米,這條通道就窄的隻能容一人通過,而前方,仍然看不到盡頭。

唐風又想起了納摩大峽穀,不禁歎道:“我們逃離了地上的大峽穀,這又來到了一個地下的峽穀。”

“而且峽穀還這麼窄!”馬卡羅夫抱怨道。

這條地下峽穀蜿蜒曲折,很快他們便在峽穀內轉暈了方向,不知走了多久,峽穀內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地下峽穀卻像沒有盡頭……四人來到一條向上的“樓梯”前,拾級而上,又是一條向上的“樓梯”,再上,上麵總算開闊了一些,但這兩條“樓梯”也把四人累得夠嗆,特別是梁媛,喘得比誰都厲害,馬卡羅夫看著梁媛紅撲撲的小臉,笑道:“小姑娘,還是缺乏鍛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