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和老頭在地下甬道內，循著味道走，越走味道越大，越走越惡心。
白起實在受不了了。
“死老頭，藥效什麼時候能退啊？”
“呃……呃……”老頭一直在作嘔。
“還得一個時辰吧，哇……”老頭又扶著牆幹嘔。
白起眼仁兒一直往上翻，幾乎就要醜暈過去了，他轉身就撕扯起老頭的衣服。
“咦，咦，咦，你有這愛好，我一把老骨頭了，也不能在這個檔口辦事兒啊。”
白起手掌一把把老頭惡心的臉推開，從老頭衣物上撕掉一塊布，拴在自己口鼻上。沒想到老頭的衣服更臭，白起又是一陣幹嘔，迅速撤掉那塊布，摔在老頭臉上，掩麵而泣，一股子往前衝。他突然想起什麼，轉身望向老頭，老頭正撿起那塊布罩在自己口上，灰白的眉毛下無辜地眼神望著他。白起忍不住又齜了齜嘴，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老東西。
“我們服了藥，卻隻能聞到糞便的味道，甬道內也沒有任何蛇蟲鼠蟻，連發黴潮濕的味道都沒有，這個甬道太奇怪了，一路也沒發現有什麼通風口，到底是誰設計的這個地下通道這麼大的工程是怎樣悄無聲息做到的。”
老頭也驚訝起甬道的建造，“按照石壁的挖鑿年份看，也不是剛剛修建的了，你在洛陽生活了這麼多年，也沒有聽過傳說洛陽城下有地下通道？”
“沒有。”
“怎麼可能會沒人發現，也沒人進來。”
走在前麵的白起突然站住了。“不是沒人進來，而是沒能夠出去。”
老頭順著白起的目光看過去，在一個轉角的角落，躺著一具幹屍。完完全全風華了，皮和肉緊裹著骨頭，麵目猙獰扭曲，眼睛像是被掏空了，張大著的嘴巴裏的舌頭也成了一條肉幹。從身上的衣物來看，應該是一個武士。
老頭走進幹屍旁，發現屍體靠近地麵的皮肉都不在了，骨頭都漏在外麵。老頭一腳將屍體翻了個身，透過後背的骨頭，內髒心肺都風幹了露在那兒。
“怎麼死的？”
“活活被高溫燙死的。”白起不自在地搓自己的左手臂，“我似乎來過這兒。”
“你來過這兒？”
白起的眼神略顯慌張，徑直往前走。
“能夠聽到水聲了，洛水到了，再到前麵一些，我應該能夠找到天津橋的那個出口。”
一路過來，他們又見到了幾具幹屍，通過穿著和屍體情況看，應該是不同年份的人。
但是自從見到第一具屍體後，白起就一直不說話，也不仔細觀察屍體，一股勁地往前走。直到水聲越來越大，他們跨過一個轉角，前麵出現了一道石門封住了路，門上有一個圓盤形的機關設置。
老頭看見門，憑直覺知道這一定通向出口，他們的正上方就是洛河。石門左下角與石壁連接的地方有一個小洞，如果自己會縮骨功的話，也許不用白起操作機關自己也能夠出去了。
“白起，這和我們在巴州的寒玉裏的機關好像啊！”
老頭非常興奮，卻不見白起回應，回頭一看，白起人都不在了。
老頭有點慌了，這都到出口了，白起消失了？
老頭小心翼翼地折返回來，看見白起就在轉角後麵，放心地呼了一口氣。
老頭順著白起的眼神望過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老頭正要拍白起的肩膀，白起卻徑直走向他眼前的一個石窟，在火把的照耀下，裏麵也是一片漆黑，看不清楚裏麵究竟是什麼。石窟的上頂壓得很低，斜著伸向黑暗裏。
白起點著火把，往裏麵照了照，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眼睛直勾勾盯著石窟內的一個地方。
老頭覺得莫名其妙，彎腰跟著進來，定睛細看，把老頭嚇了一大跳。一具屍體蜷縮在石壁上的一個半米長的窟窿內，也和前麵的屍體一樣，已經被風幹了，從體型和衣物看，是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