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痛徹心扉的回憶,白起自然都沒有和老頭說。他粗略地描述了那晚自己的所見所聞。
“後來趙起牧回到地下室說‘她不見了’,我猜測他說的是尉婉君不見了。”
“他們也在找尉婉君。”老頭繼續跟著白起在暗道裏摸索,甬道異常狹窄,此時終於來到一處分岔口,分岔口比巷道寬敞多了,終於可以舒展舒展,整個人舒服多了。
“後來呢,你偷聽了他們說話,他們還能輕易地放你走嗎?”老頭遠遠低估了白起和月娥之間的感情。
後來月娥用針在白起的兩隻膝蓋和咽喉處各施一針,並對他承諾,兩天之後會回來放他走,並告訴他想知道的一切。白起從不知道月娥精通針灸之術。
隨後白起就不能動彈了,也不能吼叫。
大概兩個時辰後,白起恢複了知覺,爬上懸梯,可是通往月娥內室的門緊閉著,門口放著食物和水,他被關在了地下室。
“我們還是繼續直走。”白起看著分岔口思考後說,畫下標記後兩人繼續趕路。“後來我在月娥的地下室發現了這條暗道的一個入口,我沒想到這條暗道如此複雜,越走越迷糊,根據我的直覺,這裏麵肯定會有機關,所以不敢多研究,就隨便找了個出口,便到了天津橋的岸邊。”
“既然天津橋有出口,待會兒我們就從洛水之上的天津橋出去。出了宮城才是安全的。”紫微宮外就是皇城,皇城外就是天津橋,他們一路直走,正是朝著正南方前行。
“嗯,我們一路向南,聽到上邊有水聲的地方就是洛水了,也比較好辨認。”白起表示同意。
“你從海棠飄香閣到天津橋,應該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出來了吧?你又是怎麼知道紫微宮下也有暗道?對了,你怎麼會進宮後?”
“我是跟蹤月娥進宮的,她一身禦醫打扮,我從來不知道她還會治病。”
“那應天門城樓上那個守衛兵是你打暈的?”
“你也走的那兒?默契啊!不過也是,就那兒的守衛漏洞最大。”
“你既然知道暗道,怎麼還從城門走。”
“那時我還不知道宮內的地下也布滿暗道,我跟蹤月娥到了貞觀殿,看到她給天皇治病,我發現貞觀殿周圍一個守衛都沒有,覺察到情況不對,趕緊找地方溜了,可這時我發現四周埋伏了一大堆士兵,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樣。”白起翻個白眼,“後來看到你也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我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白起以為是月娥設計陷害王頻陽,轉念一想又不對。
“不對啊,你不是找尉婉君嗎?怎麼會去跟蹤月娥?”
“我沒有跟蹤她。白天的時候我打探到,趙起牧和尉婉君進宮了,我服了這藥,跟著寒玉夜來香的味兒到的貞觀殿。”老頭拿出那瓶藥。
“死老頭你傻啊!我不是說過嗎,我第一次知道寒玉夜來香,就是當年進宮的時候,在天後那兒聞到的。”
“對啊,在巴州山頂的時候你說過,嗨,我把這事兒給忘了,我說怎麼找到貞觀殿去了呢。可是靈月怎麼會是天後身邊的人?”
“靈月?”
“那是她過去的名字,王靈月。”老頭答道。
“你過去……認識她?”白起不知道月娥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他都來不及反應,隻覺得月娥離她越來越遠,陌生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