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妃的手緊緊攥著扇柄,盯著謝青慕下方作為的那個女人。剛剛和宇文璃你儂我儂,那顆小青菜,哪裏有到她十分之一的風韻?

她瞪了宇文璃一眼,不識貨!活該做一輩子質子!

皇帝也不知身旁的美人兒是怎麼了,突然地麵色就難看了起來。不論什麼歌舞都是一副陰沉沉的臉色。

無奈,謝青珈索性一揮長袖,把人都揮了下去。

“皇上,”儀妃忽然風情萬種地笑了一下,晃得皇帝一顆心搖搖晃晃,“宇文質子的琴技也不過如此而已,妾身聽得不甚盡興。”

“那愛妃要聽什麼曲子,朕即刻叫人安排!”

儀妃拈花一指,指尖一抹蔻丹盈盈閃亮直指李桐兒麵門。“臣妾要聽她演奏。”

李桐兒一驚,什麼,讓她演奏?

“這……”謝青珈卻是不甚明了,這愛妃為何要與一個下人過不去?

“皇上,可有什麼為難之處?”儀妃一手輕輕搭在謝青珈手臂之處,柔情豔逸,媚於語言。1

謝青珈連連點首,轉向謝青慕道:“皇弟,可否讓你那王府中人,為各國使臣彈奏一曲?”

謝青珈心虛一笑,他自然是怕慕王出言相拒,隻得又一次拿‘國家大事’做擋箭牌。

謝青慕聽了這話,端起茶盞慢悠悠飲了一口,才道:“這要她自己拿主意。”

哼!謝青珈在心裏重重地不滿了一聲,端什麼王爺架子!可這也不過是謝青慕的虛晃一招,以示不滿,試問有哪個下人敢拒絕天子的命令?他問一聲謝青慕,還不是顧忌他在朝中的勢力罷了!

“我拒絕。”

就在謝青慕剛剛轉了十五度角,還沒來及開口時,李桐兒就板起臉,直接拒絕,毫不留餘地。

“你、”皇帝的手指也不過才伸出四分之一,儀妃就已經噌地一聲拍案而起:“大膽賤婢!皇上乃萬物之主,興益之宗,你一介賤奴,命如螻蟻;膽敢忤逆皇上!來人!”

“儀妃娘娘,”謝青慕冷不防地出言道:“皇上宅心仁厚,娘娘又何必在這國宴之上,眾使臣麵前與區區一個下人過不去。”

儀妃本憑著女人的直覺,覺得李桐兒拂了她的麵子,此刻紅顏一怒,不料這謝青慕一出聲,她的氣焰卻立刻銷聲匿跡了。隻見儀妃撫了撫鬢角,盈盈一笑,半轉向李桐兒,陰測測地開口:“既然你不喜歡奏於本宮聽,那就隻好再次‘有勞’宇文質子了!”

蛇蠍婦人!李桐兒咬牙切齒地怒瞪了她一眼,她輕輕望了望宇文璃,他正皺眉看著她,搖了搖頭。

李桐兒長長吸了口氣,表情恢複到麵容無波,揉揉膝蓋,緩步走到正台中央。

琳琅滿堂,李桐兒一身狼狽與破敗的白衫,猶如一個貧窮的人圍在富人中央,被他們評頭論足。可這個窮人隻是冷眼瞧了瞧四周,從袖中取出一支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