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兔子軟~綿綿的掛在半空,隨著夏奕的動作輕輕晃動身體,緊閉的雙眼看上去像是死了一般,可胸膛處卻還有微弱的起伏。
“嚇的暈過去了。”
夏奕低頭看著手裏的兔子對夏北風解釋道:“不過你放心,該問的我都已經問出來了。”
“我對這個一向很放心。”
夏北風瞥了一眼兔子,向夏奕表達出發自內心的藏楊:“你這個家夥別的不行,嚴刑逼供倒是一把好手,這大概是你唯一的優點了吧。”
飛炎喉嚨地發出一聲低吼,對準何戰的臉再次吐出了一口火焰,似乎是在表示讚同。
“幾位這樣可不太好啊!”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天花板上方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密集的水流從半空落下,澆滅了走廊裏的火焰。
“堂堂龍淵的主人,什麼時候也淪落到欺負一個普通人取樂的地步了。看來鴻淵果然沒有好好教你規矩,那倒不如就讓我來……”
“你又是哪路野狗?”
火焰熄滅時冒出的黑煙彌漫在狹窄的走廊裏,又被一陣狂風吹散。夏奕手中銀色的鞭子甩動了幾下,將頭頂鋼筋混凝土築成的天花板砸了個粉碎。
樓上並沒有人,隻有一片白紙剪成的紙人翩然落下。
“我是誰你都不認得了嗎?”
那紙人頭部點著幾個鮮紅的紅點,大概是代表著五官。此時處於嘴巴位置上的那個紅點正隨著說話的聲音而明明暗暗的閃爍著。
“別忘了我可是……”
“雲澤。”
夏奕收回鞭子,滿不在乎的說道:“我當然聽得出你的聲音。我剛剛那句話的意思是說——就算你是雲澤,在我眼裏也算不上什麼東西。”
“嗬嗬……”
小紙人隨風晃動著,發出了一陣顫顫巍巍的笑聲。
“繼續說吧,你也就是現在能嘴上呈呈威風了。我在你眼裏如果真的算不上什麼東西的話,你怎麼不敢來找我?”
“我們找你幹嘛,你長得也不好看。”
夏北風一腳踩上了躺在地上的紙人,用力的碾了兩下:“我隻要拆了你這房子,你想騙的人自然就不會上當了。”
白色的紙人被狠狠的踩了一腳,變得髒兮兮的,臉上的五官也顯得黯淡了許多。
“至於你,就繼續待在這個鬼地方服刑吧。”
“是嗎?”
雲澤的聲音聽上去不慌不忙:“你真的覺得你在這鬧這麼一通,就能阻止我嗎?”
隨著雲澤的聲音響起,周圍的一切都迅速的恢複了原狀。
破碎的天花板和散落一地的長椅,還有凹陷一塊的手術室大門,眨眼間便嶄新如初。
留下的隻有粉刷的雪白無暇的牆壁,半新不舊的金屬長凳,就連牆上被震落的宣傳標語都掛回了原處。手術室門口依舊亮著紅燈,玻璃上蜘蛛網一般的裂痕也瞬間合攏,重新掛滿了密集的水珠。
霜花從窗戶下方開始凝結,很快便覆滿了整麵玻璃,繪出一幅精致繁複的畫卷。
“不過是個用石頭搭起來的障眼法而已,你拆了它我揮揮手就能複原。至於你們所謂的‘騙不過他’……”
雲澤嘎嘎的怪笑了兩聲,躺在地上的小紙人無風自動,飄飄悠悠的飛上半空,在夏北風頭頂盤旋不去。
雲澤的聲音也從字麵八方傳來,時遠時近,宛如鋪天蓋地砸下的洪水,帶著宛如實質的惡毒恨意讓人透不過氣來。
“這裏是我的地方,我想讓他發現問題他才能發現。我不想讓他發現的東西,你們做什麼都是沒用的!”
這話說完,那紙人就猶如炸彈一般,主動在空中炸成了一把碎片。
細碎的紙屑從頭頂飄落,看上去就像是一場大雪,紛紛揚揚的覆了一地。
剛剛還閃閃爍爍的燈管猛地黑了一下,幾秒鍾後重新亮起時,便恢複了穩定的光線。
夏北風轉過頭去,透過窗戶上花白的霜花,看到了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身影向醫院的院子裏走來。
“這家夥真應該去幹裝修,這速度,簡直神了!”
他故作輕鬆的抱怨著,抬手在窗戶上敲了敲。
“喂,外麵那兩位,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