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了晃腦袋,盯著前方的三個人影逐漸合而為一,抬手就將手裏的鋼條扔了出去。
斷裂的鋼條頂端有尖銳的裂痕,旋轉著從半空飛過時劃出了一道亮銀色的弧度。以何戰手上的力道,它要是真落到人身上的話大概能直接捅穿骨頭。
夏北風揮動著從同一個椅子上拆下來的鋼條,將它擋住。
鋼條落地時,何戰也怒吼著撲了上來。
夏北風將手中剩餘的半截鋼條向前一送,正好迎著何戰的胸膛插了進去。
可他也被不顧一切撲來的何戰按倒在地。
銀色的金屬上沾滿了顏色詭異的血液,從何戰後背斜著捅出,尖端上還掛著一點人體組織。
腥臭的血液順著何戰胸前的鋼條落下,滴滴答答的掉在了被按在地上的夏北風身上。
折騰了一晚上,早就慘不忍睹的衣服上又被這詭異的體~液灼燒出了幾個細小的圓洞。沾到皮膚上的液體更像是什麼酸性物質,帶著灼熱的疼痛,向血肉中浸透。
夏北風一刀戳進了何戰的脖子裏,阻止了他壓下來的勢頭。
“我的性取向很正常,請你不要做這種讓人誤會的舉動。”
夏北風抽~出刀,一腳揣在何戰腹部,趁著他弓腰張嘴的檔口將人推開,連滾帶爬的退後到手術室門口:“況且你長得也不符合我的審美標準,就算是我真的彎了也絕對不會考慮你的。”
何戰從地上緩緩地爬起來,抓~住胸前的鋼條將它拔了出來,隨手向身後扔去。
甩在牆壁上的血液立刻發出了“滋滋啦啦”的碎響,在花白的牆壁上留下了幾個小~洞。
半空中旋轉的鋼條似乎碰到了什麼堅硬的物體,在夏奕背後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停下前進的勢頭,掉落在地上。
夏北風甩掉刀刃上的血跡,重新擺好了應敵的架勢,衝著何戰勾了勾手指。
“來啊!”
他高喊了一聲:“我看看你這個廢物還有什麼本事。”
何戰臉上開始長出野獸一般的長毛,鋥亮的頭蓋骨逐漸被一層鱗片覆蓋,眼神也逐漸從“一個殘忍的人類”退化到了“一個好戰的野獸”。
他將手中脆弱的鋼條一折,扔在了地上,自己喘著粗氣空手向夏北風撲來。
他沾滿血跡的雙手上長出了長長的指甲,直接邊緣則泛著點幽綠的光澤,怎麼看都是帶著劇毒的。
雲澤這是把他當蠱煉了嗎,怎麼什麼東西都長出來了。
夏北風靠在手術室大門上,轉身打了兩個滾,輕而易舉的躲開了這次攻擊。
沉重的拳頭砸在厚重的金屬門上,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凹陷。
“謔!壯士啊!”
夏北風鼓起了掌:“一拳能把門砸成這樣,你是不是應該去練個舉重什麼的,總比在這當殺人狂好。”
何戰緩緩地轉過頭,向右側說話的人望去。
夏北風卻詭秘的一笑,抬手扔了個黑乎乎的東西過來。
“物理攻擊正麵剛不過,那就隻能來法係攻擊試試了。”
夏北風的油腔滑調的聲音隱約傳來。
那黑色的東西在半空中舒展成一根長條形,然後歡快的張開了嘴巴。
直到看到龍頭中吐出的火焰之後,何戰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在遭遇著什麼。
對麵那個擺出架勢要一對一單挑的混蛋竟然一轉頭就扔了個暗器出來,還他媽是個會動的!
炙熱的火焰在身邊卷過,灼燒著他早已水火不侵的堅硬身體,隻帶來了一點微弱的刺痛。
黑龍從火焰中舒展身體,衝過何戰頭頂是一把將他按倒在地。
鋒利的龍爪貫穿了他的胸膛,將他拎到半空,又狠狠的摔下。
何戰長長的指甲也在以堅硬著稱的龍組鱗片上留下了幾道劃痕,腐蝕性的傷口在劃痕邊緣擴散開來。
“我並沒有跟你說好了要一對一的單挑。”
夏北風站在飛炎背後,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的說道:“況且就算是說好了我也不會遵守的……我又不是什麼好人。”
“我覺得他其實是想找幫手的。”
夏奕從牆角站了起來,拎著一隻灰色兔子的耳朵晃了晃:“隻不過他的幫手不給力,太慫了,這也不能怪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