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我就知道你們冥海裏出來沒什麼好玩意!
雲澤就地一滾,躲開了鴻淵揮下的劍刃,抱著山河燈就這麼跳下了祭壇。
鴻淵趕忙去追,到了祭壇邊緣卻隻看到了一道緩緩閉合的黑色裂縫。
還有雲澤遺留下來的半片衣角,隨著風悠悠然的向下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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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怎麼樣?”
雲層之上的男人鬆了口氣,關切的向飛炎問道:“能看到嗎?”
“還行吧,多少能看到一點點影子了。”
飛炎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被炫目的陽光一晃,頓時又是一陣刺痛。
就在剛剛,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隻聽得一聲刺耳的尖叫之後,原本鋪天蓋地的蟲子在陽光照耀下四處逃竄,眨眼間便消散了個幹幹淨淨。
唯有留在飛炎眼中的那隻,也不知是出不去了還是怎麼的,還在做著最後的垂死掙紮。
隨著頭頂的陽光越發的熱烈,這個躲在它眼中的蟲子掙紮的幅度也越來越大。它扭動著尖銳的頭部,不斷地向飛炎眼中深處鑽去,力道卻漸漸減弱。
“它好像在變小。”
飛炎虛弱的哼哼了兩聲:“感覺可能是要死了,不要命一樣的往我眼睛裏麵鑽。”
“這樣看來你是不會瞎了。”
夏奕欣慰的拍了拍它的鱗片:“恭喜恭喜。”
他臉上的傷口已經消失不見,留下的是一片火焰灼燒的疤痕,正在緩慢的消退。
“彼此彼此。”
飛炎艱難的仰起頭,迎著陽光瞪大了眼睛。感受到陽光的溫暖時也感受到了眼睛裏的東西瀕臨死亡卻不服氣的掙紮動作。
頭頂上還未散去的陰雲在視線中逐漸顯現。陽光穿透雲層的邊緣落下,看上去有點晶瑩剔透的味道,雨後的彩虹掛在堆疊的雲層之間,一點點的遠去。
眼裏的異物漸漸縮成一團,越來越柔軟,最後化作了一汪液體。
“這樣就完了?”
它眨了眨眼睛,總覺得有點不敢相信。
那蟲子已經徹底的融化在陽光的灼燒下,順著淚水湧~出。
“你不用這麼激動的。”
夏奕抱著手臂,壞笑的看著他:“你說你歲數也不小了,什麼大陣仗沒見過,這次不就是一隻蟲子嗎,怎麼還哭了呢??”
你他娘的才為了一隻蟲子就哭了呢!老子這是控製不住你懂不懂!
飛炎隻覺得正在恢複視力的眼睛一陣陣火辣辣的疼,刺激著它不斷流出碩大的淚滴。有心控製卻無能為力,隻能任由夏奕這個損友不懷好意的嘲笑,暗自盤算著下次看到夏奕倒黴的時候要怎麼嘲笑他才能把這次的事情補回來。
夏奕裝模作樣的笑了一會,才收斂了表情,一本正經的對身邊的男人點了點頭。
“下麵可能已經沒事了。至少擋著我的風已經沒了,你們要不要下去看看?”
“真沒了?”
男人抬頭看了看腦袋上麵白花花的太陽,頓時覺得眼睛被烤的有點花。
“我怎麼覺得我們好像什麼都沒做……事情就結束了?”
“是啊,怎麼了?”
夏奕疑惑的看著他:“這樣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就是覺得……不敢相信。”
男人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這麼簡單就完了?”
“你還在期待著什麼。”
飛炎終於止住了淚水,不耐煩的吐槽:“是不是非要搞出點事情來你才高興。”
“那倒也沒有,我就是有點……”
男人話說到一般,忽然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露出了一絲微笑。
啊,是之前凝血蟲的外殼。
“看來還是有點收獲的……”
他攤開手心,慶幸的鬆了口氣。
幾點破碎的黑色甲殼,在陽光的照耀下逐漸蒸發。
“節哀。”
夏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沉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