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失敗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用力的按下了葉白羽高舉的刀刃,同時還不忘狠狠的對葉天朗瞪上一眼。
“我很想信任你,不過麻煩證明一下自己是誰先。”
葉天朗的目光依舊落在黑洞~洞的角落,一字一頓的對夏北風說道:“夏、教、官。”
你這人怎麼這麼麻煩,就不能多給我點信任嗎?
夏北風悲哀的歎了口氣,伸手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手指在暴露在冰冷空氣的鎖骨上點了點:“你這裏有道槍傷,七厘米,子彈擦著脖子過去的。”
葉白羽挑了挑眉,饒有興致的“喲”了一聲,一副急不可耐想看八卦的表情。
“難不成那邊還是個姑娘?”
他收起了刀,用力的拍了拍夏北風的肩膀:“怪不得你要把她藏起來不讓我看見啊!”
算我求你,能別胡說八道了嗎?
“這位是我的一個朋友,專程過來找我的……是男的,你別笑了。”
葉白羽恍然大悟的拖著長音又“哦”了一聲。
“你想的那個方向很有問題,最好現在就給我打住。”
夏北風回頭惡狠狠地瞪了葉白羽一眼,十分敷衍的向葉天朗介紹道:“我身後你看不見的這個人,葉白羽葉道長,一個混蛋。”
“葉白羽?我怎麼記得阿天好像說他是你們倆的……”
師父。
葉天朗問到一半的問題在對方眼神示意下停住了,回憶了片刻之後才點頭表示明了:“葉道長是吧,久仰大名了。今天……嗯,雖然看不到你,但是也算認識了。”
他對著空氣說話時臉上的表情十分真摯,就好像他真的看得到站在對麵的人一般。
“彼此彼此。”
葉白羽一本笑容滿麵的點了點頭。
我說你們兩個聽得到嗎,怎麼覺得我才是不該存在在這裏的人?
想到這裏,夏北風再一次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陷入了一個巨大錯誤的漩渦中,隻能搞不清方向的隨波逐流,卻無法脫身。
這他~媽~的都是什麼事啊!
他暗罵了一聲,重新麵對麵前殘酷而又複雜的狀況時隻覺得腦袋都要炸成一朵煙花。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現在的狀況你們才能明白,總之大家都是自己人。希望你們二位能夠好好相處,不要再隔空互相挑釁了,那樣沒用的,你都看不到還要瞪眼睛,再怎麼瞪也打不著他,還是省省力氣吧!“
他說著再次將葉白羽微微抬起的刀尖壓了下去,耐著性子對葉天朗露出了一個微笑。
“不用理他,把刀放下。你剛剛說你是跟小天一起來的,那他人呢?”
“不知道。”
葉天朗有些掃興的將衣兜裏露出的一點刀尖重新按了回去。
“他剛剛看到個漂亮女人,把孩子往我這一扔,就跟著人家跑了。他前腳剛跑我就看見一場洪水把這棟樓都淹了。水裏還他~媽~的有鬼,一直在外麵砸門。我剛剛都想等門砸開了就直接一刀捅過去,誰想到門開了進來的竟然是你。”
“他說他關門之前看到了洪水,水裏有東西砸門,門被砸開之後看到的就是我們兩個。”
夏北風揉著太陽穴,轉頭向葉白羽問道:“你怎麼想?會不會是我們之前看到的水到這邊來了,可是後來水怎麼又沒了呢?”
“八成是薛晴手裏的石頭失控了。”
這事還沒完。
葉白羽回憶起那塊石頭閃耀的白光,心中越發的不安。“界碑碎了本來就會對兩邊都造成重大的影響,她手裏那石頭又是個跳來跳去不穩當的東西。在這種時候還用的那麼頻繁,不出問題才奇怪。”
聽上去很有道理,然而我隻想知道我現在究竟在哪。
還有,我該怎麼把我自己送回該去的地方?
他這樣想著,衝著麵前的男孩露出了一個盡量和善的微笑。
“能問你個問題嗎?”
“不能。”
我就知道。
夏北風吃了一次癟,就飛快的放棄了從孩子這裏套話的想法。
因為他實在是太了解麵前的孩子了。
嗯,沒錯。我小時候是個軟硬不吃的滾刀肉,以至於認識我的大人多多少少都有那麼幾次想直接打死我的衝動。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一點也不想要一個像我一樣的孩子。
小一號的夏北風正躲在葉天朗的身後,小心翼翼的看著麵前兩個陌生男人,皺著眉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在注意到別人注視他的目光之後,他便毫不客氣的回瞪回去,簡直就像一隻充滿警惕,張牙舞爪的幼獸。
這孩子隻是相較一般人機靈許多。因為年紀還小,在沒有經驗的情況下,許多事情往往是憑借著直覺來判斷。
而孩子的視覺有時候得到的結果反而極其精準。
麵前這兩個大人身上都散發著極其危險的氣息,讓他不寒而栗,按理說他應該在見麵的第一時間就遠離他們才是。
可另一方麵,他又覺得這兩人對他來說應該極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