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吃的不是果子,而是這東西的蟲卵啊!
這是許賀一輩子中少有的,清醒切機智的時候,可他卻寧願自己沒有想明白這件事情。
與此同時,他那火辣辣的胃裏又出現了新的變化。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胃裏蠕動著,一點點的撐大了他的肚子。
等他的肚子開始脹痛的時候,他的腹部已經腫~脹的宛如身懷六甲的孕婦,腹部不斷蠕動著的黑色物體將他的肚皮撐得有些透明。
許勝在劇烈的疼痛中昏了過去。
腹部的劇痛不斷地折磨著他,使他疼的昏過去又清醒過來,一直保持著某種混沌的狀態。在意識模糊的過程中,他腦子裏始終盤旋著一個可怕的念頭。
我的肚子最後會被這些東西撐破吧。
馮家祿死前淒慘叫聲不斷地回蕩在他的耳邊,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那些蟲子會在他的肚子裏逐漸長大,從內部吞噬者他的血肉,最後破體而出,將他啃食幹淨,隻留下一堆不帶血肉的骨頭。
就像當初的馮家祿一般。
甚至比馮家祿更加淒慘。
在他又一次因為劇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他隱約看到了一個人影,正站在他的麵前,衝著他伸出了一隻手。
他的視線已經十分的模糊,隻能粗略的分辨出那人的呃輪廓。
但這也足夠用了。
站在麵前的,是掉進洞裏不見了的許勝。
哥,你是來接我的嗎?
這麼說,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他眯著眼睛看著許勝虛幻的身影,握住了伸向他的那隻手。
許賀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離開了那座詭異的“鬼王墓”。
他睜開眼睛,看到了湛藍的天空,身邊是散發著清香的雜草,耳邊回蕩著清脆的鳥鳴。
他迷茫了一會兒,猛地坐了起來。
大概是因為用力過猛,他在坐起來的瞬間感到了一陣痛暈目眩,差點沒能支撐得住自己的身體。
與此同時,一陣前所未有的饑餓感也從他的胃裏傳來,卻一點也不痛了。
不是在做夢吧,我怎麼從那個鬼地方出來了?
他迷茫的看著四周,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尖銳的疼痛提醒他,這裏不是夢境。
他頓時鬆了一口氣,扶著地麵緩緩地站了起來,向遠方望去,試圖搞清楚自己現在身處何方。
“我當時出來的地方就在紀家村的廟門口,剛剛站起來就看到了那間鬼王廟。”
許賀慢悠悠的講完了他曾經的經曆,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已經不知道過了幾天了。我肚子裏的蟲子也沒有了,再看的時候隻留下了這些疤。”
他說著撩起了衣服下擺,給眾人看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他的腹部布滿了黑紅相間的痕跡,就像是什麼許多線狀的東西曾經在上麵壓過一樣。密密麻麻彎彎繞繞的,布滿了他腹部的皮膚,讓人忍不住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許天樂隻看了一眼,便轉過頭去,不忍再看。
沈輕歌眯著眼睛盯著他肚子上的疤痕,眉毛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
“我剛出來的時候,有一段時間還以為那段經曆才是我做的夢,可是馮家兄弟死了,我哥也死了,我身上還留著這樣的傷疤,讓我知道那些都不是幻覺。”許賀拍了拍肚皮,放下了衣襟:“這些應該是那些蟲子留下的,它們沒吃了我,但是我始終覺得它們也沒有離開我的身體。這些年來,我幾乎每天都要被它們折磨的疼上幾個小時,現在都漸漸地習慣了。”
“這大概就是我把馮哥扔在這裏的報應吧,是我活該。”許賀苦笑了一下:“我逢年過節一直沒忘了給他燒紙,可他還是不放過我,動不動就在我的夢裏跟我說讓我去陪他。我這次來其實也沒別的什麼目的,就是想替他們收一下屍骨,求他原諒……”
“別在這說你自己那點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我又沒什麼興趣。”沈輕歌用槍尖劃了一下地麵,弄出了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說說紀家村吧,你出來的時候村裏還有人嗎?”
“村裏?”許賀下意識的重複了一遍,然後飛快的搖了搖頭:“村裏沒有人了。我出來的時候鬼王墓的門大開著,那個被綁著的棺材上鐵鏈都繃斷了。棺材蓋直接就大敞著,裏麵的女鬼不知道去哪了。”
他緩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不忍的表情:“還有那幾個去偷看的學生,他們屍體就擺在麵門口,開膛破肚的,都爛的出味道了。”
“女鬼應該是自己走的。我看到一行血腳印就順著我身邊的那片草叢,向村子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