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覺得聽到了一聲脆響,接著就感覺到額頭上狠狠的疼了一下,然後眼前就一點點的暗了下去。
在昏倒的最後一個時刻,她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正站在她家門口,手裏拎著一跟金屬的棒球棍,抬腿向她的胸口踹了過來。
“一群廢物!”那男人揮舞著站著血跡的棒球棍,跨過了明媚的身體,漠然的向屋裏走去“連個女人都搞不定,還要我親自出馬,這到底算丟誰的臉啊!”
明媚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長發亂七八糟的散落在地板上,額頭上迅速的鼓起了一個青紫色的大包。
站在明媚床邊裝了許久雕塑的幾個人這時候又恢複了對自己身體的控製,紛紛癱倒在地上,由下往上的望著那黑衣男人。
那男人穿著一件長款的風衣。頭頂戴著個棒球帽,帽簷下麵的臉上還掛著墨鏡口罩,整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連一點兒皮膚都沒有露出來。
“宋……宋先生……”那帶頭的男人拔下了自己腿上的軍刺,慌慌張張的從床上爬下來,幾步撥開了擋在自己眼前的幾個小弟,跑到了那黑衣人麵前“您……怎麼親自來了?”
“我不來,你們不就要交待在這了?”那位宋先生冷笑了一聲,抬手將自己手裏的棒球棍扔給了那男人。
那男人接過棒球棍,恭恭敬敬的衝著宋先生鞠了個躬,伸手指著地上的明媚,磕磕巴巴的說道:“這女人……這個女人……宋先生……她她她……她是個……”
“不是妖怪,就是個有點本事的人而已。”那宋先生淡定的說道:“你們來之前我就跟你們說過她不好對付,讓你們小心點,結果你們還是中招了,哼……”
隨著宋先生那最後一聲冷哼,站在他麵前的男人明顯的抖動一下身體,他抬手摸了一下額頭,頭低的越發厲害了。
“我們也不知道您說的厲害是這個意思啊!”那男人慌忙的解釋著:“我還以為您的意思是說她就是個性子野點的女人,您看我這不是帶了這麼多人來嘛!如果早知道您說的是這個意思,我來之前就去廟裏求幾道開光的護身符……”
“護身符?”宋先生又冷笑了一聲,抬腿在那男人的肚子上踹了一腳“護身符有個屁用,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麼東西!這女人也就這點本事,你們如果一開始一起上,直接把她按倒,她根本沒機會還手,結果你倒好,還非要磨磨唧唧的跟她聊天,現在爽了嗎?”
那男人被這一腳踹的向後退了兩步,又因為腿上的動作牽動了傷口,他臉上的肌肉也劇烈的抽動了幾下。
等到疼痛減輕了些之後,他又偷偷的抬眼瞄了宋先生一眼,小心翼翼的問道:“您剛剛,都看見了?”
“當然了,我就一直在門外看著你們犯傻……”那宋先生說著摘下了墨鏡,鄙視的看了一眼那男人兩腿之間的那片水跡,聳了聳肩,轉過頭去,小聲的說了一聲:“哼……廢物!”
他的額頭上有一條猙獰的傷口,宛如一條蜿蜒的蜈蚣一般盤桓的在他的頭上,還滲著點血跡。
那男人咽了一口口水,向後退了一步,低頭看著自己的褲子。
他身後的幾個小弟站著的方向傳來了一聲輕笑。
他回頭狠狠的瞪了那幾個人一眼,大聲的吼道:“笑個……”
那宋先生在他罵到一半的時候又抬腿踹了他一腳。
那男人立刻閉上了嘴,恭敬的站在宋先生的麵前,低著頭小聲的說道:“宋先生,您有什麼吩咐?”
“欺軟怕硬的東西!”宋先生鄙夷的說了一句,又將墨鏡帶了起來,轉身向門口走去“把這個女人扛上,跟我走。”
“哦哦……”那男人抱著棒球棍,一瘸一拐的快步跟上了宋先生,走了幾步之後又回頭對自己的手下喊道:“沒聽到宋先生說什麼嗎?把這女人扛上,走了!”
“你離我遠點!”宋先生回頭對著那男人說道:“惡心死了!”
那男人諂媚的笑著,彎著腰停下了腳步,等著宋先生走出門口之後,才回頭又瞪了身後的小弟們一眼,捂著腿上的傷口跟在宋先生身後三步遠的距離,慢悠悠的下樓了。
一個小弟翻了個白眼,衝著那男人“切”了一聲,彎腰將躺在地上的明媚扛在肩上,衝著其他幾個人揮揮手,也走出了明媚家的大門。
那把站著血跡的軍刺靜靜的躺在明媚的床下,幾隻小小的蜘蛛聚在了那軍刺附近,繞著那點兒血跡來回的爬動著。
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明媚家的陽台上,隔著窗簾望著空無一人的屋子,歪了一下頭。
一縷冷風不知從哪兒吹來,吹得薄紗的窗簾飄動了幾下。
等那窗簾再次落下時,那黑色的身影也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