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殘酷的世界(1 / 2)

安特博納山脈以西,是廣袤的艾爾·威康希爾戈壁。這是傳說中被女神詛咒的地方,絕大多數區域一年四季寸草不生,因而得名——貧瘠之地。但頗具諷刺意味的是,艾爾·威康希爾在杜賽比語(瑟裏昂等貧瘠之地國家的通用語,和麥格林人的埃爾維西語都源自遠古風神部落的維杜尼語)中的意思竟然是鮮花盛開的地方。按照萊茵帝國大學者伯倫特·紐頓的話來說,現實與理想的懸殊差距使得貧瘠之地的人們,內心極度渴望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的生活;因此造就了眾多以典型的瑟裏昂人為代表的,狂熱的戰爭分子,頑固地試圖打回安特博納山脈的東邊。

敗退艾爾·威康希爾戈壁的諾亞家族順理成章的和瑟裏昂人一拍即合,雙方結成反萊茵聯盟。這件事萊茵帝國是知道的,但讓萊茵帝國始料未及的是,諾亞家族已經篡奪了薩裏爾帝國的王位,並且集結了一股不容忽視的軍事力量,以摧枯拉朽般的攻勢,在兩年內統一了貧瘠之地。

而這兩年,也正是萊茵帝國內鬥最激烈的時期。王室與地方諸侯的明爭暗鬥削弱了王室對國家的實際控製,而朝堂內各家族各勢力之間的鬥法更是將帝國推到了險境。帝國曾經在拉辛亞大陸都享有盛名的情報係統,在一盤散沙的管理中終於形同虛設了。而更加讓不少有識之士齒寒的,是尼古拉斯二世才過世,帝國的大佬們再也按耐不住,紛紛加大了動作,大張旗鼓的拉攏官員與排除異己,比如架空費利佩·愛德華多。

盡管語氣一如既往地恭敬,選擇的措辭也相對溫柔,但聯席會議的結果依然是“愛德華多大公年事已高,不宜操勞,免去其軍部副部長一職”。瞎子都能看出來,這是要為雙塔高地的事找個替罪羊。

費利佩也未表達不滿,在詳細地向攝政王魯道夫以及皇後凱瑟琳娜彙報完關於諾亞家族以及貧瘠之地的事情後,躲進大公府,再也沒有在公共場合露麵。

而這樣的結果,對於其他人來說,幾乎可以說是皆大歡喜。西部戰線,瑟裏昂人的進攻已經被“打退”,隆冬已至,缺兵少糧的瑟裏昂人偃旗息鼓是鐵定的事實;以費利佩為代表的,奧古斯丁大帝時期的老臣,在這場被後世稱為“冬月革新”的人事動蕩中全部被清退;蒙巴頓家族、伊拉內斯家族、紐頓家族以及費迪南家族,把持了朝政。至於王室,當然,亞瑟家族至少名義上還是帝國的統治者,誰讓霍爾王儲以及迪內特勒王子有個足以比肩費利佩·愛德華多的外公呢。

不過,伯德大公可是怒氣衝衝地從柏蘭登公國殺到了帝都,衝進皇家議政廳,當著一幹權貴的麵,狠狠地斥責了魯道夫一番。攝政王魯道夫自始至終保持著微笑,仿佛伯德大公是在誇獎自己一樣。罵完魯道夫後,似乎餘怒未消,伯德大公又赤裸裸地威脅了滿堂權貴:“我是老了,但我眼睛不瞎,耳朵不聾,在座諸君要是不能盡心盡力為帝國效忠,我不介意用更加鐵血的手段清洗你們!”扔下一句擲地有聲的狠話後,伯德大公到王宮看望了皇後凱瑟琳娜、霍爾王儲等王室成員。在共進晚餐後,伯德大公一行人又旋風般踏上歸途。

帝都隻有極少數人知道,在臨別前,伯德大公來到英雄廣場附近的大公府,在門口佇立了很久,最後還是沒有上前叩門,而是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伯德·蒙巴頓和費利佩·愛德華多這兩位帝國軍方真正意義上的大佬之間,不可避免地產生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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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戲弄了新生們一次後,盧卡斯這次是動真格的了,在製訂了為期一個禮拜的超負荷力量訓練計劃後,揚言要請一位真正的年輕才俊,狠狠地教訓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生們。

盧卡斯把自己關在房間,一邊思索,態度超乎尋常地謹慎,一邊嘴裏念念有詞,身後的魔法鵝毛筆在空中懸浮的羊皮紙上斷斷續續地寫著什麼。如果這時候有人在房間裏的話,他能清楚地看到,羊皮紙上,是一手漂亮的變體花型文——聖萊茵帝國王室專屬字體!

盧卡斯·德爾比隻是他的化名,隻有少數幾位人才知道,盧卡斯有一個偉大的姓氏——亞瑟!

萊茵帝國偉大的奧古斯丁大帝,在年輕時也會犯錯,比如睡了當時蒙巴頓家族的海瑟薇·蒙巴頓——一位原本前途無量的藥劑師。而且是在海瑟薇行將下嫁黑玫瑰軍團副軍團長喬·卡巴雷羅長子吉奧瓦尼·卡巴雷羅的前一晚。暴怒的吉奧瓦尼帶兵追殺了奧古斯丁兩天兩夜,被奧古斯丁逃脫。這件事直接導致的後果是卡巴雷羅家族退出黑玫瑰軍團,並宣布將亞瑟家族列入無期限死敵名單。後來,奧古斯丁起兵反抗諾亞家族建立的德布裏克帝國的黑暗統治,打得最慘烈的一場戰役,是庫伊馬納多要塞戰役。駐守庫伊馬納多要塞的,正是吉奧瓦尼·卡巴雷羅。卡巴雷羅家族的一萬士兵,在吉奧瓦尼的率領下,硬抗奧古斯丁十五萬大軍,堅守了三個月,最後彈盡糧絕,全體陣亡。殺到最後,隻剩下吉奧瓦尼和身邊三名親兵,四人皆遍體鱗傷,拒不投降。悲憤交加的吉奧瓦尼自刎於庫伊馬納多要塞指揮所門前,雙眼圓睜,久久無法合上。